翌日清晨,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
所以,整片天空都是灰濛濛的,沒有陽光的照耀,沒有藍天白雲,有的,就只是那一群猖狂的烏雲。
月熙蘭騰卻是很早就醒了,站在床邊,望著天,凝神,蘇小洛則是睡著,還沒有睜眼。
你得到她了,應該很開心才是,從此之後,她就只能是你的人了——
但是,她並不喜歡我——
不喜歡又怎麼樣?蘇洛就算剛開始的時候是怎樣的排斥你,但是,如今事已成定局,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容不得她說不,你藉著酒醉這個由頭要了她,佔據了她的身體是對的,縱使是裝出來的醉醺醺,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能做的,只有好好地跟隨著你——
只是,我總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她——
可是魚水之歡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是她自己也願意的——
那是她喝醉了,我這叫趁人之危——
別傻了——什麼趁人之危,你這叫福澤延綿——
但是——我還是感到愧疚——
愧疚什麼!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你剝奪了她的清白,以後,就更要好好的對她,別忘了,就算沒有昨晚,她照樣是你月熙蘭騰的囊中物,你是誰?月熙蘭騰,月熙蘇洛的親生哥哥——就算她再怎麼喜歡那個錐生零,他們都是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人,更何況那個男人的心裡就只有玖蘭樞的妹妹玖蘭優姬不是嗎,他們在叢林裡翻雲覆雨,你也看到了,蘇洛也看到了,這將是她心裡無法磨滅的傷,她的選擇,到最後,只能是你,你要拿出王者的自信出來,既然有愛,就要去爭取,縱使你昨晚只是使了一個計策,裝醉而已。但是如果你怕被她發現不能原諒你,你就只有讓她愛上你。
沒錯——我一定要蘇洛愛上我——
這樣反覆思量,月熙蘭騰的唇角在這陰霾的天,勾勒出一絲隱約的相得益彰的妖魅淡笑。他轉身靠在窗台邊,雙手插褲袋,悠閒地看著床上酣睡的蘇小洛。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輕輕的帶上了門,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瞧他所走的這個方向,原來是去日間部的路上。
一路上,許多日間部的女生們見了月熙蘭騰都忍不住要和他打招呼,更有勝者,居然將造就準備好的禮物不由分說的塞到了他的懷裡,之後,又不由分說的掉頭就羞澀的跑開了。但是,月熙蘭騰見狀,卻也是不拒絕,反而很有禮貌,很是紳士地將這些女生們的禮物一一接過。不過,當他漸行漸遠,跑到日間部裡頭的時候,當人群不再像外頭那麼多那麼嘈雜的時候,他卻將滿懷的各色各樣的禮物都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並且嫌惡地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雙手。
月熙蘭騰要來日間部,黑主灰閻並不知道,又因為黑主理事長有事外出,所以,日間部當家的,就只剩下,錐生零了。而月熙蘭騰要找的,正好,也就是錐生零那個傢伙。
而這個時候,錐生零正在自己的房間,正準備要起身要去上課,卻不想,一開門,就見月熙蘭騰面上帶笑的站在了門外。
「月熙蘭騰?你來幹什麼?!」錐生零冷冰冰地問道。
月熙蘭騰恬淡微微一笑,道:「我來幹什麼?我來找你挑釁啊,錐生同學,怎麼,你不歡迎我嗎?!」
「挑釁?月熙同學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要去上課呢,請讓開!」錐生零沒有理睬,在他眼中,月熙蘭騰的「無理取鬧」,推開他要走,月熙蘭騰卻再一次移形幻影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麼驚人的快速,使得錐生零忽然覺得,才轉學沒有幾天的月熙蘭騰很不簡單。
「你究竟是誰?」錐生零狐疑問道。
月熙蘭騰聞言,便轉著自己食指上的銀色四葉草指環無所事事地淺淺淡媚笑,看上去是一臉的輕鬆陰柔。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妙了!」可是,我要怎麼回答你呢,我聽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吸血鬼獵人,就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殺了我呢?月熙蘭騰的語氣裡滿是不屑與輕佻,他微微傾斜著眼,有意地瞧了錐生零兩眼,那神色中的柔美,用媚眼如絲一詞來形容,可謂是絲毫不為過。
錐生零聽出了月熙蘭騰話中的端倪,便警惕地亮出了自己的「血薔薇之槍」。
「原來,你是吸血鬼!」錐生零恍然大悟。
月熙蘭騰邪魅一笑,道:「沒錯,你猜對了,可惜沒有什麼好處——」月熙蘭騰灰色的風衣隨著他逐漸變成深紫色的藍瞳,也像蛻變一樣,最終成了一中深沉紫的顏色。
純白色的碎發變成了深紫色,右邊耳垂上的藍色星星耳釘變成了最沉重的黑色,一件深紫色的緊身皮衣緊貼著他的身體穿著,外披一件暗紫色的披風盡顯沉穩與高貴,脖頸間,風衣上的那一撮淡紫色的絨毛靠脖,竟不由得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溫暖,黑色的和黑色皮衣連套的緊身褲將他的腿型修飾的越發的修長秀美,腰間皮帶是一根交錯繁雜的暗黑色鐵鏈垂下。腳蹬一雙尖頂黑色後幫短靴,這模樣,簡直就和方才冰清玉潔的少年迥然不同。特別是額間的那一道深紫色的蛇紋,使得他,更增添了幾分妖冶的妖孽氣息。
月熙蘭騰的週身縈繞著暗紫色的光芒,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錐生零,而這變身只是在一眨眼。錐生零望著面前妖嬈萬千的月熙蘭騰,也是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月熙蘭騰有意的露出了自己兩顆小鐮刀一樣的尖利無比的獠牙,他才回過了神智來。
他依然握緊了自己的「血薔薇之槍」直指向面前的這個妖精,這個可惡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