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熙家族,那個獨一無二的,絕無僅有的,最至高無上的吸血鬼王族,唯我獨尊的領袖,卻被身體的乾渴,而折磨的肝腸寸斷。
幾百萬年,對於幾百萬年都不曾嘗到過血的味道的月熙蘭騰來說,這意味著什麼?無窮無盡的煎熬,永無止盡的痛苦,無法自拔的深淵。
但是,他必須忍著,就算忍受不住,也要逼著自己忍受。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樣的做法,等於是月熙蘭騰在自己的身上千刀萬剮,那一種痛,是無法言語的。可是,身為王,他必須做出榜樣,縱使是泥潭深陷,生不如死,也要偽裝的漂亮。
他這樣思想著,意圖渙散著自己的注意力與身上如烈火焚燒一樣的疼痛感,可是,這一種方法,卻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
他的額頭沁出了汗珠,難受的以至於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他躺在床上無力的呻。吟。
而就在這時,月熙蘇伊推門而進,見了月熙蘭騰這般模樣,便瞬間明白過來了緣由,小臉溢出了擔憂,卻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欣喜。
「哥哥——是忍不住了嗎?」月熙蘇伊憂心忡忡地詢問道,雙腿,卻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朝著月熙蘭騰的床邊靠近。
「不要和我說話,出去——!」月熙蘭騰裝出一副「我很好」的模樣,低沉地扯著嗓子,朝著月熙蘇伊嘶吼。
只是,月熙蘇伊卻根本就不聽他的,甚至,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去。
徑直地走到他的身邊,爬上了他的床,解開了自己脖子下方的紐扣,使自己光潔的頸項,特意的顯露在外。
「哥哥——你就不要抵抗著自己心裡的想法了吧,縱使是最高貴的吸血鬼又怎麼樣了,不還是要向血液俯首稱臣嗎?幾百萬年了,我相信,在幾百萬年前,血液的香味,不僅沒有使你遺忘,反而是更加的銘心刻骨吧?!所以,我親愛的哥哥,你還是不要抗拒了吧!沒有用的!」月熙蘇伊笑靨如花的嫣然說道,一字一句,都在挑逗著月熙蘭騰身子裡,那一根最乾枯的脈絡。
月熙蘇伊抬起自己的小手,覆上了自己的脖子,彎鉤起自己的手指,慢慢的,將自己的脖頸劃出五道艷麗的血痕,並且用意念控制著,不讓它們自動癒合。對於吸血鬼來說,這瀰漫在上空的氣味,是無限的美好,而這世界上,似乎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和那血紅相提並論了。
「哥哥——縱使你心裡想著那個蘇洛,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的——哥哥,縱使你不想要我的身體,但是我的血液,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喜歡的!」月熙蘇伊將自己的身子壓在月熙蘭騰的身上,唇瓣,對著他的耳畔吐著溫熱的氣息。
月熙蘭騰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已經滿手冷汗的雙手。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離開我的房間,滾開!滾!」月熙蘭騰嘶喊著,而這句話,卻似乎用盡了他全身殘餘的力氣。他試圖要將月熙蘇伊推開,這個女人卻像一棵牛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功夫,真的不是人的智商可以用來估量的。
「哥哥——哥哥我不走,如果哥哥不願意喝我的血,我就不走,哥哥——哥哥——」月熙蘇伊的聲音裡帶著哭調,她幾乎是在懇求他。
(可是,這嬌嗔而矯情的聲音,卻不由的使月熙蘭騰感到無比的噁心)。
「滾————!」月熙蘭騰忍無可忍地吼叫著,第一次,他是這樣的凶悍,而且還是對於一個女人。
這一聲吼,可將月熙蘇伊嚇壞了,勾。引不成功,她只好灰頭土臉的灰溜溜地走了,月熙蘭騰利用意念將房門鎖上,拿出裝有「糖衣血液溶解片」的小盒子,取出裡頭的一片溶解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並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也許這樣細細的品嚐,這「糖衣血液溶解片」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嚥,就算是承受不了,但是,只要是吃下去,還是會使自己的身體稍微的好受一些,縱使只有一點點——對於月熙蘭騰來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