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汐顏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溪邊濕地上,渾身像散架了一般,挫骨疼痛,眉頭緊蹙到一起,身上的白色衣衫被冰涼的溪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顯現無疑。
她剛想起身,卻發現手被身旁躺著的北堂肆緊緊握在掌心,硬是沒能抽出來,無奈歎口氣,舉目四下看了看,太陽快要落山了,山間一片荒涼,得盡快找個地方過夜才行。
低頭又看了看躺在身邊的北堂肆,眉頭再次皺起,他又救了她一次……
蘇汐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北堂肆的手掰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甩了甩,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握得那麼緊,他想把她的手揉碎麼?!
不經意間瞥到他身下的溪水竟然一片殷紅,這才意識到他可能受了很重的傷,所以到現在都未醒來,不禁有些擔憂起來,若是傷口發炎就糟了,想到這裡便不敢再耽擱,旋即起身將他從溪水中費力地拉起來,架著他一路踉蹌著朝前方走去。
走了許久才找到一個可以過夜的山洞,蘇汐顏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將北堂肆放到山洞中的一塊低矮的巨石上躺好後,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轉身出了山洞去找了些草藥和清水回來。
北堂肆的意識逐漸開始清醒,看到蘇汐顏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眼波動了動,嘴角微微綻放一抹深沉的笑意。
蘇汐顏一直聚精會神地給北堂肆處理身上的傷口,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來,北堂肆身上的外袍已經殘破不堪,被蘇汐顏脫下扔到了一邊,給他上了藥後,想也沒想便將自己的裙擺撕下了一圈給他包紮傷口。
涼的指尖觸及他背部溫熱的皮膚,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下,蘇汐顏的臉微微有些發燙,雖說她來自民風開放的21世紀,但始終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姑娘,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包紮好他的傷口後,蘇汐顏便想著出去找點吃的,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野果子可以填填肚子,她著實有些餓了。
剛起身卻被北堂肆拉住,蘇汐顏被他手心滾燙的溫度驚了一下,抬頭看了看依舊緊閉雙眼,眉心緊鎖的北堂肆,又回到石床邊坐下。
「別走,汐兒……」北堂肆的雙眼微微露出一條細縫,看著蘇汐顏低呼道,這樣的他如同一個無助的孩童般,令人心生同情。
蘇汐顏看著他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探上他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自手心傳來,蘇汐顏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想了想,一咬牙,將袖中的白綾取出撕下一截用水浸濕後敷在北堂肆的額頭上。
那白綾是銀面郎君送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將它破壞,現下,他們處於山谷底部,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得去,得盡快給北堂肆退燒才行。
看著北堂肆有些乾裂的嘴唇,蘇汐顏將竹筒中剩下的水慢慢地餵進他的口中。
「北堂肆,雖然你很討厭,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以前的事,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會良心不安的。」蘇汐顏對著依舊閉著雙眼的他小聲地說道。
入夜,蘇汐顏迷迷糊糊地趴在石床邊睡著了,夜間,石洞中很冷,她穿的又單薄,不自覺地微微發抖,半夢半醒間,突然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不自覺地便往熱源處緊靠……
北堂肆看著懷中睡相嫻靜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白芷,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摟著蘇汐顏嬌軟的身軀,聞著她身上少女特有的馨香,北堂肆喉頭一陣發緊,身體燥熱難耐,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滾燙的鼻息噴吐在蘇汐顏的臉上,這天下女子,也就只有她一人能讓他難以自持。
北堂肆僵直地凝視那絕美的睡顏片刻,目光微變,不自覺地便低頭湊近她嬌艷欲滴的嘴唇……
詭異的夜色中,一抹紅色的身影僵直地站在洞外,月光拉長身影,照射在他高貴俊美的容顏上,久久地,難以置信地看著石床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幾乎是逃離般地飛奔而去。
蘇汐顏半睡半醒間只覺得似乎有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以為是在做夢,便也沒注意,直到感到呼吸有些困難,才慢慢有了意識,猛然睜開眼睛,被北堂肆放大在眼前的面孔驚呆了。
此時,北堂肆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慾望,死死地將蘇汐顏按在身下,狂亂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瓣,呼吸急促而熾熱,灼痛了蘇汐顏的肌膚。
「北堂肆!放開我!」蘇汐顏低呼一聲,心中一陣恐懼,用力去推北堂肆,卻被他更用力地壓制住,身下堅硬的石床硌得她背部肌膚刺骨疼痛,蘇汐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瞪著北堂肆。
北堂肆滾燙的身體透過她單薄的衣衫傾覆在她身上,粗重的氣息吹拂在她潔白如玉的耳垂邊,火熱的唇瓣在她修長細滑的頸間遊走,蘇汐顏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慾望,想要推開他,可渾身挫骨的疼痛竟讓她使不上力氣,北堂肆的吻如雨點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讓她羞憤難耐。
「北堂肆你這個混蛋!放開我!」蘇汐顏緊咬住嘴唇,大聲呼喊,身軀不可抑制地顫抖著,極力保持頭腦的清醒鎮定。
北堂肆僵了一下,抬眸看著她,聲音低啞地問道:「告訴我,你愛的是誰?」
「我愛的是南宮燁瑾,只有南宮燁瑾!」蘇汐顏嘶聲喊道,卻微微有些顫抖。
北堂肆冷冷一笑,眼底帶著一抹嘲弄,伸手撫上蘇汐顏白皙的臉頰,緩緩道:「他剛才來過了,明知你在這裡,他還是走了,他,不要你了。」
空氣突然變得稀薄,似乎凝滯住,使得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說什麼?」蘇汐顏愣住,神色有一絲慌張,繼而用力搖頭道:「不,不會的,你在騙我,他怎麼可能會不要我,你騙我!我才不會信你!」
「那,如果你不再是完壁之身,他還會要你嗎?」北堂肆眸光晦澀,看著她笑得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