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顏與顧培明相談甚歡,酒憨微醉,待她起身辭別顧培明走出將軍府時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抬頭看看天,發現今晚月色慘淡,烏雲密佈,似乎有要下雨的趨勢,隨即上了馬車對著車伕說道:「天色不好,快些趕路。」
待她掀簾進入馬車時,微微驚了一下,南宮燁瑾端坐其中,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微微有些埋怨道:「你終於出來了,若你再不出來,我可要闖進去問顧培明要人了。」
蘇汐顏在她身邊坐下,挽住他的一隻胳膊,頭靠在他肩上,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有你在身邊,真好。」
南宮燁瑾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垂落在他身前的髮絲,絲絲縷縷的髮香混合著酒香侵入鼻端,幽韻撩人,側過臉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嘴角微微勾起,慢慢貼近她嬌柔的粉唇……
感覺到有溫熱的鼻息貼近面龐,蘇汐顏驀地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面容,微微有些醉意的她不自覺地吐出兩個字:「千葉……」
南宮燁瑾愣住,尷尬地轉過臉去,眼神很是受傷,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麼?為何在你意識不清時總是叫著別人的名字?你心裡真正愛的究竟是誰?
「你怎麼了?」蘇汐顏見他別過臉不看自己,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有些莫名。
「沒什麼。」南宮燁瑾淡淡地回道,雖然他很想問她千葉是誰,可又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索性就當不知道好了。
「你看著我。」蘇汐顏明顯感覺到他在敷衍自己,不依不饒地說道。
南宮燁瑾只好又回過頭看著蘇汐顏,對著她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笑得比哭還難看,哼∼」蘇汐顏不滿地白他一眼,「你是怪我將你喚做了旁人,對不對?」
「我……」南宮燁瑾微微皺眉,眼神看向別處,吐了一個字後便緊閉薄唇,不再出聲,說是顯得他有些小肚雞腸,說不是又太假。
「你願意信我嗎?」蘇汐顏輕輕捧住他的臉,逼迫他看著自己,眼神堅定地看著他的雙眸問道。
南宮燁瑾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不禁再次失神,微微點頭道:「我信你。」
蘇汐顏看著他,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梨渦淺淺,因微醉,雙頰帶著淡淡的紅暈,仿若塗了胭脂般,如此近的距離下,看得他更加癡迷,不禁再次向她慢慢靠近……
蘇汐顏腦海中不禁浮現與他成親之夜的畫面,他一身酒氣地壓在她的身上,眼神迷離而充滿柔情,唇瓣溫柔細膩的觸感挑撥著她的神經,那時她還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但如今,她對他已經不再僅僅是依賴,還多了依戀,貪戀,沉迷於他的溫柔。
馬車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馬車內卻是一片柔情蜜意……
「皇姐!」玉瑤歡快地奔向剛回寢宮的蘇汐顏。
「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蘇汐顏脫掉身上披著的斗篷掛到屏風上。
「嗯。」玉瑤用力地點頭道,「今天夫子還誇玉兒聰明呢!皇姐看我給你畫的畫像。」
蘇汐顏接過玉瑤手中的畫像,大吃一驚,這幅畫是她在穿越前看到的那幅,是她嫁給南宮燁瑾那天的裝扮,心中唏噓不已,原來那幅巨著竟是出自這個只有八歲的小丫頭之手。
「玉兒,這畫能送給我麼?」蘇汐顏面帶微笑地問道。
「這畫我本來就是打算在芷兒姐姐與三皇兄成親之後送給你的,可誰知……」玉瑤有些難過地說道。誰知皇嫂竟變成了皇姐,一對有情人卻不能成眷屬。
「呵呵。」蘇汐顏乾笑兩聲,立即轉移話題道:「玉兒,聽說後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希望姐姐送你什麼禮物?」
玉瑤聞言心情瞬時大好,拍手笑道:「我要姐姐親手做的東西,不管什麼都好!」
「也是,你一個公主,能缺什麼呀,那我就自己做個小玩意給你好了,做得不好你可別嫌棄啊。」蘇汐顏突然覺得和小孩子在一起最好了,簡簡單單,隨隨便便,毫無壓力。
「只要是皇姐做的,我都喜歡,嘿嘿……」玉瑤笑得一臉諂媚。
翌日清晨,蘇汐顏守在御書房中等候南皇早朝歸來。
「兒臣參見父皇。」南皇從門外進來,見蘇汐顏已經守在房中,微微詫異道:「芷兒,你這麼急著來見朕,所為何事?」
「兒臣有一事與父皇相商。」蘇汐顏回道。
「說來聽聽。」南皇走到寶座前坐下,面對著蘇汐顏說道。
「兒臣想招募女兵,並在朝中設立女官制。」蘇汐顏直接了當地說道。
「嗯?」南皇聞言眉頭皺到了一處,不解地問道:「你要招募女兵做什麼?」她想在朝中設女官,他倒是能夠理解,只是不明白她招募女兵的用意。
「我想帶女兵前往東辰,說服東辰國君與我國結盟。」
「荒唐!」南皇面露慍色,訓斥道:「東辰的國君荒淫無道,你帶女兵去,豈不是有去無回?」
「父皇息怒,請聽兒臣把話說完。」蘇汐顏不急不慢地說道,「兒臣帶著女兵男扮女裝混進東辰的軍隊中去,一來可以掌握東辰的軍力,窺探其軍事機密,二來也方便接近東皇,只要能接近他,兒臣自有辦法說服他。」
「不行!這太危險了!朕不同意。」南皇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
「父皇!」蘇汐顏無奈,只好說道:「如果父皇不給兒臣招募女兵,那兒臣就只有一個人前往東辰了。」
「你……」面對蘇汐顏赤裸、裸的威脅,他也沒法子,歎了口氣道:「哎,罷了,就依你吧,不過你要答應朕,一定要毫髮無傷地回來!」
「謝謝父皇!」蘇汐顏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南皇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的脾氣和晴兒一樣倔!
拿了南皇的手諭,蘇汐顏快步離開了御書房,準備前往兵部,剛下了御階卻被一個人攔住,蘇汐顏看了那人一眼,不耐地說道:「大皇兄似乎清閒得很哪,攔住本宮的去路,不知有何貴幹?」
「皇妹手中的是什麼?」南宮靳盯著她手中的手諭一臉探究地問道。
「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手諭麼?」蘇汐顏語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