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快請他進來!」丹鳳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大約九點鐘後,陽光穿雲破霧,終於露出了笑臉,將牡丹園的熱鬧場面照亮了。
「快來了!快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街道兩旁,大媽小姐各個踮著腳,伸長脖子等待著。
今天是華家大小姐丹媚大婚,喜事就在華府大廳裡舉辦。新郎家在遠方,丹媚不願嫁過去,再說華府也無子嗣,新郎入贅華府,婚房就設在柳影堂。
婚禮前,花轎必須在整個牡丹園繞一圈。
喜樂震天,禮炮不斷。花轎顛出柳影堂,上了大街。
丹媚挺著個大肚子坐在花轎裡,雙手緊拽,手心微微出汗。她本嬌媚動人,今天更是人生最快樂的一天,該是多麼高興!
可惜她挺著個大肚子上花轎,臉上如何有光彩?面對旁人的指指點點,她即不安又羞愧,幸好紅蓋頭遮住了她此時的窘迫。
「來了!來了!好風光啊!」
「華府的大小姐,哪有不風光的!」
「聽說她即將臨盆,這大姑娘上花轎就要當媽媽了,多難為情!」
「她的女婿只是一個武師而已,聽說人品又不好,真是可惜了!」
「華府怎麼會答應這門親事的?一點也不配啊!」
「生米煮成了熟飯,有什麼辦法呢!」
兩旁觀眾翹頸引首,嘰嘰喳喳,指指點點,喧鬧不已
花轎中的丹媚聽著兩旁的議論聲,面紅耳赤,心事重重,這門婚事,祖父華盧安,與父親華玄銘是堅決反對的。父親曾告訴她,石弗朗雖是南嶽宮廷的武師,但是人品很糟糕,他自己說是西梁人,但華丞相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不行!我堅決不答應!丹媚,憑你的條件,非皇子不嫁。」母親柳鈺說什麼也不答應這門親事,哭的死去活來的,她對女兒的希望是能嫁南嶽太子蕭銳。
可是,丹媚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了。因為腹中已有石弗朗的骨肉。
花轎繞過了前街,又往鴛鴦湖方向去了。當初的一幕,又在丹媚眼簾浮現。
丹鳳與丹瑩拜師學藝之後,丹媚不甘心了,獨自進了南嶽京都,結果遇上風度翩翩的石弗朗,一見傾心。
花前柳下,她與石弗朗在南嶽京都逗留。
春風樓上,她為石弗朗一擲千金。
石弗朗的狐朋狗友眼中閃出貪婪的光,對她垂涎三尺。
以教她絕頂武功為名,石弗朗常常光顧牡丹園。
那一日,丹媚在鴛鴦湖溫泉裡泡澡,正愜意地仰躺著,閉目熏蒸。
在牡丹園的後花園中,這鴛鴦湖被一條堤壩一分為二,左邊鴛鴦荷花湖,此處常常有成對的鴛鴦出沒,故為鴛鴦湖。右邊才是溫泉湖,這兒只是華府的澡堂,是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靠近的。因此丹媚也毫無防備。
一雙大手猛地從水底箍住了丹媚的細腰,光溜溜的兩具身軀就這樣纏繞在一起,丹媚的貞操,就在這鴛鴦湖的溫泉裡,獻給了石弗朗。
從此,鴛鴦湖成了他們苟合的天堂,一來二去,她竟然已經離不開石弗朗,一天不見,心裡就想得慌。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繞過鴛鴦湖,轉到了馬隊與訓練場。
望著訓練場,丹媚悲從中來。
石弗朗成了她的師傅之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大驚失色。
起初,她瞞著母親想打掉胎兒,但是又怕自己有生命危險,結果,肚子越來越大。
更可惡的是,石弗朗竟然不來找她了。
她追到南嶽京都,石弗朗竟然當著他的面,帶著漂亮女人摟摟抱抱,她氣炸了,發誓要與他一刀兩斷。
「行啊!那你就生下華府的野種,孤獨一生吧,看以後誰還能娶你這個蕩/婦?」
「蕩/婦?」她驚呆了,未婚先孕的女子若是嫁不出去,成了人們眼中的蕩/婦,是沒有人敢要的。
潑辣狠毒的她,在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後,竟然對石弗朗百依百順,什麼要求都答應他。他想入贅華家,丹媚也滿口應承。
心高氣傲的母親柳鈺終於發現了丹媚的身孕,用鞭子抽她,將她關在地下室,想讓他將胎兒打掉。
沒想到那胎兒竟然打也打不掉,餓也餓不死,反而一天天越來越大了。丹媚心裡越來越著急。
一天,她經過母親的房間,想找母親問問,是不是還可以用藥墮胎。
剛推開房門,她心裡一驚,羞紅了臉,急忙要退出來。床上兩個光溜溜的人糾纏在一起,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竟然不顧房門已經打開,仍然糾纏在一起。
再一想,不對,父親早上明明去京都了,現在怎麼可能在家裡呢?再說父親已經多年沒來母親的房間了。
難道母親與別人有染?這樣想著,她又望了一眼,這一望不得了,她驚呆了!
那躬著身子,抽送得正起勁的人,不正是石弗朗嗎?
不由得怒從中來!
然而,她剛想怒罵的嘴被石弗朗轉頭怒瞪一眼,給止住了,蒙住嘴流淚滿面地跑回房間。
之後,石弗朗賭咒發誓,並對她左哄右哄,終於平息了這場風波。
不知是母親憐憫女兒,還是另有他意,結果,母女倆結成聯盟,共同對付華府父子。
在大腹便便的丹媚面前,丞相父子只得繳械了。
說什麼丹媚不想遠嫁,其實是石弗朗的一計,想入贅華家,成為豪府的繼承人罷了。
華府已答應入贅,石弗朗的淫勁又來了,不也管丹媚挺著個大肚子,夜夜翻雲覆雨,嬌媚的叫聲,吵得柳鈺心旌動盪。
而後,石弗朗又在風姿卓越,三十又五的丈母娘床上發洩他的獸慾了。
想到這兒,丹媚羞愧難當啊!
花轎又轉回了大街,一個綠色的靚影在眼前一閃而過,那不是丹瑩嗎?
丹媚心中一窒,暗夜中的一幕又閃現在眼簾。
校場一角,丹媚在尋找石弗朗。
黯淡的月光下,只見兩個白光光的身影緊緊地摟在一起。
「嗯!你壞!啊喲!輕點兒,可別讓丹媚聽見了囉,你不怕她吃醋嗎?」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過後,石弗朗的聲音響起,「她那麼大的肚子,吃什麼醋啊?」
「彭啪!」一個炮仗在花轎邊炸響,將丹媚的思緒拉回,婚慶禮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