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盛氏。您的女兒,就是你們雙方的棋子。不,是三方。
她的腦中忽而又出現了尹慕軒帶著笑顏的臉頰,剛毅卻帶柔情,而眼中的情緒暴露著他的心機。
她只想做自己,自己的人生為何不能自己來掌控。
「喲,向暖,你怎麼哭了?要和總裁結婚了,喜極而泣?」李露滿腔的酸味,這件事在尹氏集團傳得沸沸揚揚,她們早已不敢把向暖當做同事來看待,而是總裁夫人。
向暖圓睜著眼睛,下意識地抹了抹眼角,還真濕了。
向暖,你未免也太入戲了吧。
不論他們三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你只要完成自己的初衷就行了,不是嗎?
向暖釋然地一笑,「沒有啦。」
在李露眼裡,她這是幸福的淚水,總裁竟然被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搶走了,她心酸。可是向暖的酸痛遠超於她。
回到家,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納維做飯。她失神地端著晚飯走向他的房間,卻發現納維正站在房門口,默默地看著她。
「向小姐,不用這麼麻煩的,你看,我能自己走路了。」納維笑笑,但還是依靠著門框。
向暖莞爾一笑,納維真是個好男人,只不過,這是她的使命,「沒事,不麻煩。」
「那……我們下樓去吃吧,整天待在床上,我都快發霉了。」納維的中文很標準,向暖一度地認為他是個天才。不但會研發手槍,就連普通話也說得這麼標準。
「好吧,那你當心。」向暖欲上前攙扶,納維卻想要自己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樓下的餐廳,他的臉上早已經佈滿細汗,「向小姐,你和爺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向暖想到那天失手砸下的豆奶,竟這麼不巧地砸到了這麼一個男人。
兩人聊了很多,也很開心。從他們相遇一直講到如今,納維也聽得認真,時而帥氣地作笑。
「納維,那你呢?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你看上去像是M國人。」
提到他和尹慕彥的過往,納維有些愣怔,但看到她滿臉真誠,納維妥協了,「五年前,我流浪到Z國,我嘗試著尋找別人認可我的技術,可是他們看到我落魄的模樣,不願意相信我的本事。直到一年後,我在偶然間得到了消息,有人出資過十億投資軍火。我當時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爺,當時爺才二十歲,但是言行舉止早已超出了他的年齡。當時他只是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幾秒鐘,就毅然決定了留用我,我很感激他的賞識,所以一直跟隨在他身邊,至今已經四年了。」
盯著他的眼睛。向暖腦中突然浮現起尹慕彥那滿是戾氣與憤怒的雙眸,被他看一眼就渾身難受,還要被他盯著看。
向暖抿唇,一直有個問題困惑著她,只是能否相問。
見向暖不說話,納維笑笑,「向小姐,還是你與爺的相遇比較傳奇一點,如果沒緣,也不會砸中他的。」
向暖淡笑著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納維,你可知道他為什麼要投資研製軍火?」
「向小姐不知原因?」納維聽聞她的話,有些詫異。
照理說,爺既然肯讓她認識他這個永遠隱於暗世的軍火研發者,沒有道理不知道爺的過去。
「向小姐,這些事情,你還是親自問爺吧。」納維思索良久,瞭解各自的曾經是他們的事情,他這個旁人怎麼能插手呢。
「問我什麼?」
男人冷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看著向暖和納維的坐姿,前傾著身子似乎在暢談著什麼,面前擺著的是豐盛的晚飯。
他們才好似一家人。
「沒、沒什麼。」向暖坐直了身體,收起了滿面的表情。
該死的女人,你以為我稀罕知道?「我餓了,做晚飯。」尹慕彥冷聲說道,逕直坐到納維身旁。
向暖扔給他兩個白眼,轉進廚房。半晌,猛地將傳說中雙份的三明治砸在他面前。
尹慕彥疑惑中帶著絲絲怒意,納維則笑得曖昧。
「爺,向小姐,你們慢用,我先回房休息了。」納維笑笑,艱難地起身,尹慕彥欲攙扶,卻被他拒絕了。
尹慕彥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步子出神,直到向暖開口,「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我來看我的女人也要提前匯報?」尹慕彥凝神看著面前的方形三明治,「下次能不能整得正常點,我不像你。」
向暖翻了個白眼,「想吃正常的就別讓我做。」
尹慕彥挑挑眉,一副瞭然的樣子,「婚宴定在這個月的十一號。」
「十一號?十一月十一號?」向暖掰著手指算著日子,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是,為什麼是光棍節?
「爺爺的意思,你別去搞懂他。」尹慕彥無奈地說道,當他剛知道婚宴的日子,他也是向暖這樣的表情。
腦中浮現起那個老頑童笑呵呵的樣子,說是讓今後的光棍節永遠不孤單。
他尹少從來不會孤單。
「那婚紗呢?我們什麼時候去試婚紗?」向暖露出天真的笑意,她許是忘了這僅是一個儀式,不帶感情的儀式。
「婚紗?」尹慕彥反問道,「我會請人給你訂做。」
「訂做?設計師知道我的身材嗎?」
尹慕彥打量了她一番,淡然地報著數字,「36,24,36。」
向暖險些一口血噴出來,他怎麼會知道,「你趁我睡著偷偷量的?」
尹慕彥鄙夷地瞟了她一眼,並未答話。這是他心目中最標準的三圍,而向暖的身材,正是他心中滿分的體形和身姿,自然差不到哪去。
「該說的我也說了,你只管陪我演好那場戲。」尹慕彥象徵性地咬了口三明治,便起身。
「喂!」向暖慌亂地叫著他,尹慕彥蹙眉而視,「皮癢了?」
「不是,那個……彥彥,關於婚紗……我想自己設計。」向暖放低了聲音,裝可憐應該有用吧。
「你設計?別丟人現眼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隨意就好。」尹慕彥拋下這句話,便決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