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嫁到 精靈領地 【604】已作廢,勿訂!
    五月初二,連天公都不忍辜負這一日的恩澤,黑夜早早的便逝了,東方雲氣氤氳,被初晨的陽光一照,便滲出淡淡的紅,宛若美人勻面的胭脂,溫婉而明艷。

    天尚未亮全,金國皇城門口,已有大片大片的紅緞披陽掛綵,地面上鋪陳了綴著明珠的艷麗猩毯,來往宮奴下人無不著紅色小褂,繡滿了有祈福意味的飛蝠圖案。若站在宮牆之上登高遠望,便見紅妝綿延十里,滿城艷麗奢靡,猩色撞入眼球後,自動轉變成鋪天蓋地的喜色,連天穹都被人氣所染,越發殷紅了些許。

    黃底紅小褂的侍衛自宮門開始,沿著繡滿了龍鳳婉轉飛蝠從天及連籐葫蘆的精緻紅毯一字排開,呈雙向排列,一路從宮門直到宗廟入口。各有不同卻同樣年輕的臉上眉眼飛揚,在無數目光的爭先探尋下,脊樑筆直的站在各自的崗位上,手中長戟映著初生的驕陽,無不赤然可熱,灼灼生輝。

    蘇氏皇家如今就這麼一個長公主,且為皇帝的即位付出太多,都顧不上自己作為女人兒的幸福,從十七歲的如花年歲拖到如今的雙十年華,同齡的姑娘連孩子都有了,她卻遲遲沒有嫁人。

    為此,她的弟弟、也便是如今的蘇氏皇帝總覺得虧欠了這個姐姐太多,好不容易等到她能嫁個好人家,為補些許心安,自皇帝親自下旨,一切禮儀自然是越隆重越好,不用在乎銀子和規矩。

    有他這麼一句話,皇宮裡閒養著的三百禮官頓時有了用武之地,大刀闊斧的施展拳腳,愣是將一個長公主規格的婚禮,給操辦成了逼近國婚的地步。

    對此最為興奮的,不是蘇綰綰和鳳洛這一對當事人;不是心情憂喜參半的小皇帝;亦不是此刻還不知身在何方的鳳無霜;卻恰恰是最不該是的那些局外百姓。

    他們秉承著看熱鬧順帶祝福的心態,自然覺得越盛大越好,日後也好留下點資本和後代孩子們吹噓一下。

    為此,天尚未亮,整個金國皇都萬人空巷,無數本城或從邊緣城鎮及遠方趕來的人齊刷刷的湧上皇都的朱雀大道,站在艷麗紅毯邊緣,隔著神采飛揚的侍衛,人頭攢動,比肩磨臂,彼此間還不忘互相調侃閒說幾句,不外乎是關乎這場盛世婚禮。

    男人感歎的是那鳳洛的運氣何等之好,早聽說長公主姿色無雙雍容華貴,能抱得如此美人歸,實在是讓人艷羨;女人們感歎的是這場婚禮的隆重盛大,雖然知道不可能,卻也難免在心裡偷偷臆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成婚,也能如此轟動隆重、世人矚目就好了。

    遠道而來的或普通人或幻師感歎的是金國皇家之富貴,不說別的,就侍衛身上為簇擁喜氣而穿上的小紅褂子都是極上等的蘇繡,上面勾勒的飛蝠和連籐葫蘆的圖案,會隨著細微的動作反射出粼粼波光,一看便知是摻了金粉和銀粉繡的。連地上這給人踩踏的氈毯,都是百金一寸的蘇錦,上面的圖案也全是實打實的金銀線繡成,就連龍鳳眼眸五爪上點睛所綴的,都是極品的紅寶石及東珠。

    城外況且如此,那城內的景象便更是可想而知,光是這份赤果果坦蕩蕩的暴發戶派頭,就足以讓所有人呼吸粗重,忍不住的伸長了脖子,像一隻長頸鹿那般,眼巴巴的望著皇宮正門方向。

    卯時時分,第一響禮炮劃破長空,驚起一夜一晨的焦心等待,為這場恢弘奢靡的舉國大婚,拉開了猩紅奪目的帷幕。

    緊接著,第二響禮炮從皇宮內院炸響,淡青色的硝煙無聲的飄上天穹,有內侍禮官拖長了聲音,像一隻鳴叫的鳥,遙遙大喝道:「公主出閣——」

    砰砰砰,第三、第四、第五響禮炮緊接著炸響,硝煙瞬間濃厚起來,不知從哪飄來的紅色花瓣,自宮牆尖端滑落,洋洋灑灑的飄落開來。

    禮炮轟鳴聲中,喜樂炸響,緊閉的赤紅宮門發出悠長的聲音,緩緩從內打開來,遠遠瞧見行來兩隊人,前方是敲鑼打鼓的樂仗隊,後方是紅妝高發挽紗撒花的美貌侍女,團團簇擁著氈毯正中央,伏在喜婆身上的紅衣女子。

    相隔太遠,即便長公主的婚禮有特令,可以不用蓋上蓋頭,但眾人就是伸長了腦袋,也看不見她的眉毛鼻子,只好耐心等著,等著喜婆背新娘,一路走到宮門口來。

    飛舞的花瓣在嘈雜卻滿佈喜色的音樂中飄來優雅熱烈的香氣,清脆的鈴鐺聲突然響起,一方三十三人方可抬起的轎輦盈盈從側面而出,停在正宮門口,攔住了大半人的視線。

    那轎輦通體呈紅,上方飛簷捲翹,竟是用整塊的紫色水晶雕成,綴著猩紅奪目的流蘇紅寶石。下方的轎身也毫不遜色,通體上下全是千金難買一寸的極品蜀錦,上面密密匝匝的繡滿了象徵雍容的牡丹、象徵百年好合的百合、象徵福從天降的福雲和蝙蝠、象徵多子多孫的葫蘆籐蔓、象徵兒孫綿延的小兒遊戲圖……

    當然了,最中間最主要的,還是那一副栩栩如生的鳳翔龍騰,寶石裝點、金線密織,再加以東珠水晶瑪瑙翡翠片為點綴,最後再著彩粉細濯,初陽似火下,便見綵鳳翎毛熠熠,龍身五爪威嚴,颯颯威風仿若即將飛天而去,何等的天家風範。

    僅這一方轎輦,其價值便已經不是歐拉可以計算的了。這一場婚事下來,金國國庫所要耗費的,起碼是上百塊的歐比石才有可能。

    喜婆背著今日的主角之一,慢騰騰的來到宮門口,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簇新的氈毯上。只見其一身艷紅雙鸞海牙八福宮裙喜裝,重髻高綰,長裙逶迤,層層紅紗包裹細緻,將她玲瓏的身材展現的分外精緻,腰間洛帶垂著細碎的寶石玉串,綹帶飄飄,將小腹掩得平坦精緻,行走之間環珮叮鈴,彩錦飄飄,說不出的飄逸雍容,宛若謫仙一般。

    她戴著赤金綴玉十六翅寶冠,斜插赤金嵌朱紅瑪瑙的十九支景福長錦簪,垂滴淚般鳳墜,最居中的珠冠右角沿線上,還簪了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此鳳頭全用金葉製成,頸、胸、腹、腿等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製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銜著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

    一縷破雲而出的新陽正好籠罩在她身上,新陽瀲灩裡,長公主緩緩仰起頭來,全身昂貴尊榮的珠佩叮鈴作響,紅衣綹帶在半空中輕柔的晃動,珠光閃耀裡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清晰的看到那一雙黑若深潭的眼眸,穿透重重珠寶環繞;穿透萬千陽光籠罩;穿透無數或驚艷或艷羨或崇拜或複雜難測的眼睛,遠遠的望向東方日頭,那驕驕初生的新陽。

    然後,她轉過頭,溫柔如水的眼眸輕柔的滑過在場所有百姓和侍衛,美艷精緻的唇角始終上揚去,掬起溫柔和潤的一抹笑,盈盈對眾人道:「綰綰感謝大家從百忙中辛苦而來,見證我今日的幸福;也同願在在場的所有人,也能閤家幸福,美好優長,謝謝大家。」

    她以長公主的身位,無視身旁不斷囉嗦於禮不合的喜婆嬤嬤,對著所有人盈盈鞠拜下去,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日光籠罩,初陽溫軟,俯身行禮的長公主光華瀲灩,雍容無雙。一整套的八寶纏絲琉璃簪並耳旁玉絡壓鬢將她烏亮的長髮細緻的攏入鳳冠之中,圓潤瑩亮的海珠在她豐滿的額心輕柔晃動,長長的瓔珞垂下來,在半空中搖曳,碰撞出清脆叮鈴的聲音。

    人群安靜了一會,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叫,頓時撕裂了這一方靜謐的畫面,一時間驚呼連綿,伴著熱烈的掌聲和喝彩,堪比最為喜艷的音樂,重重傳上九霄。

    長公主欣喜的揚起眉眼,環珮叮噹中,掃過在場所有人,隨後才在喜婆的攙扶下,坐上了鸞鳳連騰的轎輦。喜轎從正宮門出發,一路遊行接受各方百姓的朝拜,繞行半個國都後,才能前往宗廟祭壇。

    而這個時候,作為駙馬的鳳洛早已經等候在此,一身鳳袍的他坐在宗廟旁側的小院裡,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老神在在的飲茶,好似半點不曾緊張。

    當這句話的前提,還須得忽略他不時痙攣一下的手,以及時不時扭頭觀望一方的腦袋才行。

    不知從哪出來噗嗤一聲笑,鳳洛瞬間打翻了正要去拿的第三盞茶,緊張兮兮的站起來,喝道:「是誰?」

    小院深處有一難以察覺的走廊,此刻正從走廊中走出兩個人。兩人皆是一身喜氣打扮,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臉上的表情倒是如出一撤的相似,不但指笑容,連眼裡的促狹都是一模一樣的,一看便知老奸巨猾的很。

    見是兩人,鳳洛鬆了口氣,重新坐下來,又忍不住抱怨道:「紅夫人,判官前輩,你們怎麼盡嚇唬我。」

    紅桑風情萬種的一笑,走過來倒是半點不客氣的在他身側坐下來,翹腿支額,掃了一眼他面前的茶杯,挑眉道:「喲,這還沒娶新娘子呢,便已經喝上了嗎?可別喝多了,要是待會手腳不穩,連新娘子都抱不起,那可真是丟大發了。」

    說著,她又是捂著嘴,笑得格外欠揍。

    鳳洛受不了的衝她晃了晃手裡的杯盞,「我哪裡喝了,這分明是茶杯。」

    「是嗎?」紅桑眨了眨眼睛,很無辜的道。「可我就是嗅到了一股子酒味,怎麼樣?」

    鳳洛嘴角抽了抽,紅桑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傢伙,永遠都這麼好玩,讓人特別想欺負。」

    判官在一旁閒閒的拈著花生米,聞言懶洋洋的道:「紅夫人,您還是別鬧了吧,否則鳳公子生起氣來,跑到咱們當家的面前告一狀,你就知道厲害了。」

    「嘁!鳳丫頭才不捨得對我怎麼樣呢。我怕什麼。」紅桑老實不在意的說道,倒也不再調侃鳳洛,轉而不知從哪掏出幾張白絹,並一張亮閃閃的水晶卡,放在桌面上,用蔻丹猩紅的指甲按著推過來,不太正經的笑道,「看在你是我們當家的哥哥的份上,你成婚,自然不會沒有我們的份。只是我們挺窮的,也送不起什麼好東西,你就將就著拿著吧。」

    鳳洛為那句「我們挺窮的」汗顏了一把,如今的紅桑和判官是鳳無霜手上經濟脈絡的實地掌權者,若他們還窮,那估計整個金國的商人都得去沿街乞討了。

    想歸想,手上卻也半點不客氣的將東西搜過來,毫不臉紅的往空間戒指裡一揣,特別淡定的問道:「還有嗎?有就趕緊送上來,就這麼點也太少了。」

    「……你還可以更不客氣一點嗎?」

    鳳洛想了想,坦率的伸出手,「再把賀禮拿來!」

    紅桑:「……」

    她錯了,鳳無霜的哥哥,就算他表現的如何優雅內斂,她都不應該懷疑他骨子裡的貪婪本性!

    判官在一旁哈哈大笑,伸手用力的在紅桑肩膀上拍了幾下,「紅桑,你輸了!我就說這小子和他妹妹是一路性子的人,才不會和你客氣。你看我果然說中了!按照說好的,你手下那棟剛剛開張的酒樓,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哈哈哈哈哈……」

    紅桑一抖肩膀,將他的手用力甩開,瞪了笑得得瑟的判官一眼,又轉過頭來,沒好氣的丟出一個小錦囊,恨不得丟到鳳洛臉上,完了還不解氣,狠狠的補充道:「等無霜那傢伙回來,一定讓她雙倍補償我!」

    鳳洛接過那錦囊,手指一捏,摸到幾顆圓圓潤潤的東西,臉色頓時就變了,詫異又不失嚴謹的道:「這麼貴重的東西……」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紅桑賭輸了酒樓,心情各種不爽快,口氣也不好了,「你家妹妹有孝心,特意囑咐送給你,把你那不堪入眼的幻師等級往上拔一拔,要感謝就衝她去,少對我酸溜溜的說場面話。」

    鳳洛愣了愣,笑道:「那就算了,我和那丫頭之間,不需要說這個。」

    就像鳳無霜為他準備了可以大幅度提升低階幻師水平、一顆價值一億歐拉的歐比石、卻對他隻字未提一樣,他們兄妹之間,雖然關係不如尋常人家的親密,但彼此間的感情並不比任何人家的少。鳳洛雖然談不上多瞭解自己這個妹妹,但也懂得該如何去欣賞和尊重她,正如鳳無霜之前挑了鳳家,即便沒有向他提起,他也毫不怪罪。

    反正他的生母早亡,那個所謂的家庭,對他根本比陌生人還要疏離,實在沒什麼感情可言。

    紅桑擺擺手,站起來無所謂的道:「隨便你們怎麼弄,反正我把東西送到了就成了。好了,時間差不離了,估計你家那位的轎輦也該到了,我們就不在這晃你的眼了,好好整頓吧,小伙子。」

    判官也隨之站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忽而湊上來色迷迷的道:「對了,人家長公主細皮嫩肉的,今天晚上你小子可別太急躁,弄傷了我們蘇大公主,皇宮裡的那位可要和你拚命的。」

    鳳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過來之後,判官已經心情極好的挺著越發肥碩的水桶腰大搖大擺的走了。

    鳳洛忍不住苦笑,判官和紅桑他們還不知道蘇綰綰已經有孕,他就算想急躁,那也是急躁不起來啊……

    唉……一想到洞房花燭夜,他家娘子卻要被一個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的胎盤給霸佔,他心裡就那個憋啊……太桑心了,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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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准點,禮炮長鳴,蘇綰綰的金鑾鳳輦準時抵達宗廟祭壇,鳳洛一身喜袍沿階而下,親手攙扶公主下轎,隨後牽著她的手,在轟鳴的禮炮即喧鬧的喜樂聲中,穿過三十三層天宮階梯,抵達祭壇頂端,端端站立在喜壇之前。

    ——————題外話——————

    今天下午和房東有點事需要處理,沒什麼時間碼字了,所以今天剩下的三千字留在明天補上,(*^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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