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霜囧囧有神的看向後方的風無行,那表情像是在說,我怎麼不知道人的脊椎骨還能像牙齒一樣拔出來的?
風無行默契的理解了她複雜的表情含義,用一副冰山臉意味深長的道:「那是你太沒見識了。」
事實上,自從在第一立面上見過人被砍成肉末都能再度復活的「靈異事件」後,風無行對這個世界已經不抱任何科學理論了。
把脊椎骨像拔牙一樣拔出來,在她看來當真沒什麼大不了。
鳳無霜:「……」
好吧,她承認自己孤陋寡聞了。
抹了把汗,她頗有些自暴自棄的對卡洛伊斯道:「還有什麼詭異的事情你一口氣說出來吧,免得我一驚一乍的丟死人了。」
風無行在後面涼涼的插嘴。「你的字典裡居然還有『丟人』這個詞?孺子可教。」
鳳無霜皮笑肉不笑的扭頭。「無行,你加入五毒教了嗎?」嘴皮子這麼毒,太丟萬年冰山的風範了。
「你不是教主嗎?」風無行從善如流的反問道。
鳳無霜:「……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把教主之位傳給你。」
風無行淡淡道:「敬謝不敏,五毒教主通常都是萬年矮子,你比我合適。」
鳳無霜默默比對了一下自己和風無行的身高差距,一口氣梗著氣管裡,不上不下的噎了個半死,瞪圓了眼睛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萬年矮子?
靠!人家那是蘿莉好麼!
她好想問問某人:在和我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把我溫柔善良的無行妹子還給我!
風無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樣陰測測的表情,讓鳳無霜幾乎已經衝到舌尖上的咆哮打了個漂亮的芭蕾舞原地旋轉,又重新嚥了下去。
「無行吶。」她的語氣頗為語重心長。「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如果是,你放心大膽的說,我一定勇於認錯!」
五毒教什麼的太難招架了,她寧願委屈自己認錯一下——即便待會某人說出來的理由可能會多麼的令人髮指。
鳳無霜暗中捏拳,如此想到。
勇於認錯,堅決不改,貫徹風無行一貫對她的形容——臉皮厚到連神舟七號都穿不破!
風無行傲睨著她,那表情怎麼看怎麼不善。「我懷疑的從來不是你的態度。」
鳳無霜立馬深深的吸了口氣。
風無行接著道:「而是你的人品。」
……氣洩了。
鳳無霜放棄和某個喪盡天良的人繼續浪費時間鬥嘴,調轉槍頭對準無辜的卡洛伊斯,「你說話啊!」
「欺軟怕硬,果然是人品問題。」風無行在後面冰屑亂飆。
鳳無霜:「……」
卡洛伊斯看著兩個女人間詭異的氣氛,終於忍不住弱弱的插嘴道:「守護者大人,需要……我繼續說嗎?」
「說說說,趕快說!」
卡洛伊斯默默往後飄了十寸,脖子上的項鏈發出簌簌的聲音。
說話歸說話,能別露出一副活像要扒了他皮的表情嗎?
……
見鳳無霜「一心一意」的投入到和卡洛伊斯的談話中,風無行見好就收的閉上嘴,臉上的表情重新沉澱成沒表情,一轉頭——就對上帝梟那雙活見有人裸奔的眼神。
「……」風無行默默的看了他半晌,將頭重新轉回去,無視。
帝梟盯著她的後腦勺,心裡活像是裝了一萬隻藏羚羊蹦過來跳過去,那叫一個鬧騰。
他才從自己的心理世界中走出來,就好似不死的看見眼前這一幕。如果他的眼睛沒出問題沒看錯的話,剛剛隨鳳那是在和追風……鬥嘴??
……
帝梟默默的抖下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鬥嘴這個詞,用在誰身上都正常,唯獨隨鳳除外。
他的眼睛果然出問題了……
比起帝梟的驚愕(或者說驚恐?),夜祗的反應要純粹爽快的多——你看那漫天飛舞的酸泡泡就知道了。
雖然對方是個女人、雖然知道兩人只是單純的朋友、雖然能理解久別重逢的喜悅……
但都彌補不了鳳無霜和風無行之間那種超越了種族性別歲月隔閡的默契啊!
夜祗只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浸泡在酸水裡,輕輕一按,那叫一個酸味四濺。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兩個女人的對話,明明她們的對話中一直在互掐,但是落在旁人眼裡,那種氣氛愣是像抽了風似的該死的和諧!夜祗幾乎能看到空氣中有粉紅泡泡在和自己的酸泡泡肉搏了……
不可原諒!絕對的不可原諒!
夜祗一抿嘴,噗嗤一聲,粉紅泡泡被驟然強大了數十倍的酸泡泡被秒了。
……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沒人插嘴打岔的卡洛伊斯已經用了最簡單的話給鳳無霜解答了所有疑問。
首先,他們這些白花花的生物並不是人(鳳無霜語:這不是廢話嗎?你見哪個人長成這樣?)
用卡洛伊斯的解釋來說,就是當初在移動空間時沒有選好目的地,莫名來到了這個世界,卻發現幽冥族人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那個時候他們還自欺欺人的抱著搖光沒死或者她另有安排的奢望,決定暫居再次等待她的到來,但卻誰也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為了防止族人因為不適環境而再次出現傷亡,十位長老抽出了所有倖存族人的靈骨,利用這個世界的自然水源為基礎,重新塑造了新的「肉體」,再將靈骨放進去,將族人的靈魂轉入其中。
這樣一來,族人原來的身體便進入了假死狀態,生命時間停止,進入了漫長的沉睡狀態。
鳳無霜對此的理解是:相當於一個遙控賽車的外殼壞了,別人把它內部零件拆出來裝到另一個賽車外殼裡,原來的外殼則送去維修。在維修的這段時間,內部零件便頂著山寨的外殼繼續活動。
雖然比喻打的有些不太適合,但在鳳無霜眼裡,幽冥族人這種情況就和那壞了外殼的遙控賽車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