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以李茜第一人稱的角度去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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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說!那朕就將靡國二皇子請過來,我們一同談談!這是在夏國,朕就算是把他殺了,也無礙!」
陸笙睿的這句話,確確實實地,把我震懾住了。
以前,我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也不怕。
恃著陸笙睿的寵愛,我,可以任性,可以目中無人,可以……為所欲為。
而現在,我沒有依靠了。
我怕的,不是陸笙睿把我怎麼處置,而是,他把墨天允……
「臣妾說。」終於,我說出了這句話。
我分明地看見了,晉妃上揚的嘴角,像是諷刺,又像是在幸災樂禍。
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這個她!
「唔?」陸笙睿攥著我的手,我的骨頭快要被他捏碎了,然而,我沒有說,什麼也沒有。
「二皇子,臣妾認識。」
晉妃冷冽地哼了一聲,然後對著陸笙睿說,「皇上!這下,不打自招了吧!」
太后也幫著晉妃一起罵我,「你這賤女人!」
「臣妾還沒說完。」我無視掉在場的所有人,對陸笙睿說。
「那繼續說!」
我想,陸笙睿說這句話時,大概心裡都快氣瘋了吧,不過,身為一國之君,他應該鎮住場面。
「那都是許久以前的事,臣妾與靡國二皇子已經快三年沒有聯絡了!若不是今日晉妃娘娘的『提醒』,臣妾都快忘了有這個人。」
我盡力去辯解,讓陸笙睿相信我,讓我的受損率減到最低。
「哦?茜嬪娘娘可真是能言善辯,本宮自愧不如。」晉妃道。
「謝娘娘誇獎了。」我回敬。
「茜嬪,若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朕可以放過你!但,若你是在欺瞞朕……」
陸笙睿沒有像以往一般親暱地叫我「茜兒」,而是,直接叫我茜嬪。
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似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明明,我很討厭陸笙睿呀!
是他,親手毀了我的幸福!
是他,讓我與心愛之人分別!
可……現在,他不寵我了,我,竟然會失望?!
我是瘋了嗎……
「臣妾……臣妾……這三年來,臣妾對皇上,忠貞不移。」
就在這時,陸笙睿的貼身奴才劉全闖入了大殿,「奴才叩見皇上,叩見諸位——」
「起來吧!」
咦,劉全?他來做什麼?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皇上,奴才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當著大家的面,要說嗎?」劉全撇了我一眼,好像,在說和我有關的事。
「說。」陸笙睿吐出了一個字,我立馬有不祥的預感。
難道,是陸笙睿,派劉全去調查我?!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他是一國之君,想查一個人的底細,實在是易如反掌!
我腦袋頓時一片迷濛,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
劉全正色地說,「茜嬪娘娘的確與靡國二皇子有私。就在茜嬪娘娘沒有入宮之前,她與二皇子,可是兩情相悅。靡國皇子是在一次微服私訪時認識茜嬪娘娘的,後來約定了……」劉全的聲音越來越低,陸笙睿的臉越來越黑。
「兩情相悅!!好一個兩情相悅!」陸笙睿把我狠狠地推開,我想,這才是君王的本性吧,喜歡時,處處都寵著你,不如他意了,便像垃圾一樣丟棄掉!
「情絲已斷!皇上何必這麼耿耿於懷!況且,皇上,你專一過嗎?!你的心只給過一個人嗎?!既然自己也做不到,怎麼能去這麼要求別人!」我說出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這是我想說的,唯一想說的!
我知道,此話一出,必會惹上大禍,但我不怕,反正,也是死路一條了。
「大膽!把茜嬪拖出去!」太后終於沉不住氣了,她,想除掉我很久了。從我入宮開始,便說我是妖女,魅【惑主上。
「李茜!你太讓朕失望了!來人……劉全!」陸笙睿恐怕對我現在只有恨意了吧!呵呵!這樣多好,誰也不虧欠誰,我們互相懷恨對方……
「皇上,奴才在。」
「取消明日的狩獵!——朕,沒有心情!把茜嬪……」他頓了頓,在眾人的注目下,遲疑了。
怎麼?陸笙睿,你還猶豫什麼?是捨不得嗎?
「把茜嬪打入冷宮!永遠不能放出來!」 陸笙睿宣佈完之後,不顧一切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陸笙睿!既然選擇了,為什麼不肯去面對?
「皇上!」 我「撲通」一聲跪下,只見,他停住了腳步。
「明日!明日我自己去冷宮……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我,還要完成一個心願。」
陸笙睿狹長的眸子中滿是慍氣,生氣起來也美的無可挑剔, 但話語中滿是凍死人的冰冷,只見大手握成了拳,又漸漸放鬆,「去會你的【情】郎罷!朕什麼也不管了!」
我對陸笙睿磕了個頭,「謝皇上!」
之後,我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大殿。
陸笙睿,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給我時間,去完成,我最後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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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扣」我溜到靡國二皇子墨天允的房間外面,現在天還沒有亮,我想,在明天打入冷宮之前,見他最後一面!
墨天允揉著朦朧的睡眼。
一睜眼,見到是我,他眼神中滿是欣喜與不可置信,「馨馨……怎麼會是你?我是在做夢嗎?」
「不!允,你沒有做夢!」我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給我今生最愛的男人看!
墨天允聽見我叫他「允」,心在一瞬間便融化了,好久,好久沒有這麼叫他了!
我和他,是在一次偶遇中認識的。
記得那天燈火闌珊,驀然回首,我便與他在茫茫人海中一見鍾情。
一眼萬年。
後來雖然過得顛沛流離,但我也覺得幸福。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竟然是個皇子。
我等了他很久。
直到,有一天,夏國國君說要把我納入他的後宮,我不從,他們便用盡了一切的手段!
「允,你不會嫌棄我?現在答應你,還來得及嗎?」 我有些狼狽,褪去了平日裡的倔強與驕傲,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
我不斷告訴自己,李茜,李茜,今天,你一定要在他面前,展現最溫柔、嫻熟的姿態。
「怎麼會……馨馨,發生什麼事了?」
在之前,他才被我拒絕,現在看到我換了一副態度,大概有些驚訝吧。
「沒有!允,只是,我還是愛你……一直都在愛你。我們進去說吧!」 說完,我想進去,卻一把被墨天允抱起。
還有幾個時辰便天亮了!這次,指不定,就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了,我實在有太多的話想和墨天允說了。
孰料,剛進屋子,嘴唇就被堵上,我嘟嚷,「幹什麼!你……你不怕嗎……」
他的大手【游】-走著,我合上眼睛。
「怕?!馨馨,你怕麼……」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我搖了搖頭。
倏地,我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一點,一點。
在他的帶領下,我走上了雲端,感受到了無限的愉-悅和滿足……
直到累了,我躺在他的懷裡,告訴他,「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就要去冷宮了。」
「什麼?!」 他立刻起身,「怎麼回事!告訴我!」
我依偎在他懷裡面,珍惜現在的一分一秒。
我好幸福。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細細地敘述了一遍。
「馨馨!我們……可以私奔的!」墨天允毫不畏懼。
我微笑地答應了他,「允,再讓我吻你一次。」
他握住我的手,我吻了上去。
片刻之後,他暈了過去……他,不曾知曉,我趁他走神時,在嘴中含了些粉末。
墨天允,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我,要出逃,逃出這皇宮,你,繼續享受你的榮華富貴。
從此,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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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雪蓮峰的景雲寺上,我正翻閱著佛家經文。
我終於離開了皇宮,遠離了喧囂,削髮為尼,從此,告別紅塵之事。
我想,陸笙睿、墨天允,都找我找瘋了吧。
我輕輕一笑,繼續翻閱經文……
窗外景色大好,藍天,白雲,碧溪。驀然之間,撇到一行小字。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
我哭了,因為這一行字哭了。
——李茜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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