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沈棠選綜惠的最大原因。
「小主這般相信了綜惠呀……綜惠受寵若驚呢。」 綜惠把頭昂的高高的。現在,這個小主,暫時還不值得她死心塌地去跟從。
「小主難道不怕綜惠日後會謀小主什麼?」 這沈棠,不會啥到這種程度吧?
「謀?」 沈棠饒有興味看著綜惠,「本小主有什麼能讓你謀呢?財?本小主的俸祿遠遠不及你打苦頭得來的多!皇上的恩寵?本小主在皇上眼中不過是粒沙子罷了!小主的分位?一個小答應而已,憑你綜惠,若真心想侍奉皇上,早就到了嬪妃的分位了。」
「所以,本小主,一無所有。」
綜惠的思緒被沈棠擾亂,思維也沒有之前那般清晰,她竟然有跟了沈棠的一念頭。
「綜惠!我們是同類人!」 沈棠朝綜惠伸出自己的手。
「我們都願意為利益,不顧一切!我們都不敢輕易相信別人!我們活著,都是有某種目的……但,就是因為我們是同類人,所以,我們在一起,最合適。」沈棠娓娓道來。
綜惠也爽快地伸出手,「綜惠願意隨從小主,但也請小主提防著綜惠……」
「本小主會的。」 沈棠和綜惠相視一笑。
「前方那兩轎子,還沒有走……」綜惠起身打算下去看。
綜惠走到那兩輛轎子前,卻被人攔截住,「誰人!」
「你們擋住我小主的轎子了!」
一個婢女上前一步,「那你可知,這轎子裡,是誰!」
綜惠睥睨了那兩輛轎子一眼。
「這可是清常在與靜常在!」婢女傲聲說。
清常在?靜常在?
綜惠只知道,沈棠是沈家的小姐,莫非,這兩位常在,也是沈家的小姐?
綜惠只好回轎子上告訴沈棠,不出沈棠所料,果然,是沈清沈靜來找茬兒了!
「她們是我的兩個姐姐,也是——想害死我的人。是月妃娘娘將我救下……」 沈棠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綜惠。
「所以,小主後來去了宗人府當差,也是月妃娘娘的安排,包括,當答應?」
綜惠越發越覺得沈棠不簡單。
「是,她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現在,沈棠是月妃用來對付賢妃黨羽的棋子。但沈棠甘願!
為了權力!為了地位!也為了報一箭之仇。
在這宮中,若你不殺人,那麼,就等著改日人來殺你!
「小主,就讓這轎子停這兒吧,我們走去沈府。」 綜惠說。
「也好。」 沈棠被綜惠攙扶下了轎子,正想繞過那兩輛轎子,熟料,兩輛轎子上的人兒也下來了,佇立在沈棠面前,絲毫不尷尬,彷彿,她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沈靜身穿一襲富貴牡丹袍子,雍容華貴,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當年的稚嫩、青澀,變得亭亭玉立。在這麼一副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不可小視的心!
沈清原本是那種清淡素雅型的女子,今日卻與沈靜一樣,穿了紅艷的衣裝,手中輕捏著一塊小帕子,凝神間,彷彿天地與她無關。畫了柳葉眉,帶了個琉璃孔雀頭飾,神色淡然。人如其名,清。
沈棠並沒有要將兩位姐妹比下去的意思,淡妝出席。她早就料到,這兩姊妹今日會為了她來沈府。
沈棠微微一笑,笑得雲淡風輕, 用最空靈的聲音道,「大姊,小妹,好久不見。」
沈清和沈靜也露出笑靨,「好久不見。」
站在她們兩人面前的,是沈棠。真真正正的沈棠。
沈棠並沒有死。
沈清和沈靜接受了這一事實,也當做之前什麼也沒發生,沈清先開口,顧作驚訝,「棠兒,這真的是大姊的嗎?」
沈棠側頭,「不然呢?」
「表姊!之前聽說你遇難了,靜兒還傷心了好一段日子呢。」
沈棠在內心嘲笑她們的戲未免也做得太好了!
「現在我安然無恙,大姊,小妹,可否還滿意?」 沈棠故意問。
「滿意?呀,大姊當然滿意了……小妹還活著,真是感謝上天眷顧……」
「想必大姊和小妹也是回來看爹爹的罷,走罷。」 沈棠剛想邁步走進只有幾步之遙的沈府,卻被兩人攔住,「這麼急作甚!我們三姊妹得好好聚一聚……況且,爹爹他們今日去素芳寺求佛了,暫且還回不來。」
「哦?這樣呀。」沈棠露出失望的神色。
「棠兒莫不是當上了答應,對大姊有嫌隙了?」沈清故意問。
「當然不是。」
「那便去醉月樓敘敘舊罷!」
看來,今日沈清、沈靜是無論如何也不讓我進沈府的大門半步了?
沈棠答應了, 給綜惠使了個眼色,「我與大姊小妹敘舊,你,回去罷。」
心思緊密的綜惠一眼便看出了沈棠的意思, 故意賴著不走,「這怎麼行,小主隻身一人……」
「哦?!這麼說,你這奴才是在質疑本小主的姊妹?!」 沈棠跟著綜惠做戲。
「啪!」 一個巴掌火辣辣地拍到了綜惠面上!綜惠眼睛閃爍著淚花,「嗚嗚,小主,奴婢這就走,這就走。」
等綜惠走遠了,沈棠才露出了笑容,對上沈清與沈靜,「這奴才,就是不省心。」
沈清沈靜以為自己的奸計得逞了,便馬上拉著沈棠去「敘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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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惠走的遠遠的,忽然,停下了步子,在沈府的後牆前,縱身一躍!
輕盈如燕子一般的身體翻過了牆,到了沈府的後院。
剛才,沈棠處於水深火熱的境界之中,那兩個姊妹叫她去敘舊,定然是沒安好心,沈棠進退兩難,去,也不是,不去,更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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