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耿鳳凰寫的!」龍山會讀罷情書,縱身跨上摩托車直奔渡口,坐船過來河。
龍山會按信裡提供的地方來到大槐樹不遠的蘆葦蕩。一個苗條女郎正將大辮子散開,用木梳子梳理,隨著動作更凸顯她胸部的豐滿。龍山會輕輕走過去一看:等他的裡不是耿鳳凰,而是雪蓮。其實雪蓮對龍山會和耿鳳凰的近來情況瞭如指掌,就故意刁難他,問:「山會,不知道你怕得罪了龍天昊?還是希望和那個耿鳳凰……」
「雪蓮,其實有些話,我很早就想對你說。」龍山會咬著唇,一個大男人卻是滿臉的通紅。
「說吧。」她連身子都不轉,繼續梳理自己飄逸的長髮。
「我……做你的男朋友吧?」龍山會走過去看著她美麗的側影說。
雪蓮的心微微一顫,轉過身來用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望著他,慢慢吐出幾個字來:「明天我就要和龍天昊結婚了。何媽媽答應人家了!」
「原來這樣啊……」龍山會後悔不已,滿臉的無奈。
雪蓮看他那個樣子很可笑,微笑著說:「你怎麼不早說啊?現在黃瓜菜涼了!婚姻之外還有阿哥阿妹呢。做我的情哥哥吧!」
龍山會聽她這麼一說一下子就被卡住了,那咳咳的聲音把他本來就泛紅的臉咳得通紅……
龍山會明白,即使雪蓮和龍天昊結了婚,如果她不在丈夫面前薦舉,也不可能得到龍天昊的賞識,因為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輔導教師而已。因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另一個男人!龍山會感到完完全全地離開雪蓮,雪蓮會是怎樣?自己又將如何?龍山會感到走投無路了,就大義凜然地說:「雪蓮,我考慮好了,那個,情哥哥我做!」
「輕一點!我說出來散散心。別讓你爸和何媽媽看見!」雪蓮說。
何家小院離這片蘆葦蕩不過一里地,男男女女臉上洋溢著喜氣來來回回地忙活著。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裡會演繹什麼樣的故事,然而龍山會總是有無數雙詫異的眼睛掃射過來。他的紅臉變得慘白,想找個鼠洞鑽進去。他要落荒而逃!
雪蓮優雅的站起身來,漂亮的臉蛋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踮起腳尖將紅唇湊近他的耳邊,曖昧的說:「月亮快升了,留下吧!」
陽光朗照,涼風徐徐,這裡是他們初次相逢的地方:那是一個雨天,下午他送龍天昊的路上碰到了她,晚上在這裡他們重逢了。在這裡喝過酒,洗過澡。今夜,出浴的雪蓮對他竟然好不避諱,燭光照耀著透明的衣衫,皮膚像剛從奶水裡洗過一樣細膩光亮。龍山會又一次心虛了,害怕了,不安了,他擦著額頭的冷汗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地向門口撤退:「雪蓮,我想……我有點不舒服,再給我幾天,好好想想……」
這時候雪蓮的淚水已出來了,她啜泣地說:「我不要龍天昊,我要你想辦法娶我……」
「龍天昊除了年齡大一點,其他沒的說吧。家庭,地位,要車有車,要官有官……」龍山會態度依然很堅決。
「還要女人有女人,對吧。」雪蓮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大浴場的女老闆。
「現在五六十年代的男人都娶80後的少女,年齡不是代溝……」
「我嫁給龍天昊,還不如嫁了龐順行。他還知道疼愛女人,龍天昊懂什麼,天天耷拉著臉,怕死了!」
「好好!今夜做我的新娘吧。上有月老牽線,下有小龍河為證。」雪蓮突然抱住了雪蓮,就是一陣熱吻,那淚水流到了雪蓮的額上、臉蛋上……
「不行!」雪蓮抓住了他解腰帶的手,緊張地說:「明天,你才是新郎呢。不行!」
一對相戀即將成為別人的愛人,就這樣在月光下的草地上滾趟在了一起……
龐順行來到了當時龍山會和雪蓮草垛盟誓的地方,自然腦子裡又浮現他那次偷看的情景:
龍山會攬著雪蓮,那雪蓮溫柔的胸膛裡傳來的感覺讓他的心無法平靜,成熟的男性之軀經她的開發,對女人身體的需要漸漸地滋生了,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想拋開一切束縛。但是,理智還是催促他把她的最後一顆紐扣繫好……
「又想雪蓮了吧。」龐順行突然聽到一個甜柔又夾雜一點火藥味的少女的聲音。
龐順行被這聲音喊醒,向四周看了看卻不見那少女的蹤影,「你又戲弄我,看我怎收拾你!」他認為雪蓮又開他的玩笑。正發著狠,又突然聽到:「順行哥,是我!」
「像一條狐狸嚇我一跳。」龐順行看著站在高粱垛子裡的像耿鳳凰的少女,很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不知道?」
「是啊!你不是說我是大槐樹下的狐狸嗎?」像耿鳳凰的少女從高粱垛裡出來,站在他的跟前,怒著性感的紅唇喃喃地說,「還說想我呢?」
龐順行說著往前靠了靠肉麻地說,「我怎麼不想?早上盼到天黑,夢裡見你,可是總見不到。等到第二天,跑到大槐樹下等,也許今天來吧。可一個個美女樹下過,就不見你的倩影。今天你一定想我才來的吧。」
「我,我今天有一件最要緊的事……」像耿鳳凰的少女儘管大方,經不過他這樣說,心就跳起來,臉蛋也紅了。
龐順行把胸膛一拍,打斷了那個像耿鳳凰的少女的話說:「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一萬件,只要美女求我,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雪蓮姐才美女呢,她讓你騙,讓你偷都敢,可我醜。」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你忙吧。」
「沒事,我走啦!」龐順行裝著要走的樣子。
「你走永遠別回來。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
「什麼事?大美女!告訴我。」
「我怕你不敢!」
「我怎麼不敢?」
「搞不好,讓龍山會發現了,說不定少一條腿。」
「別說一條,兩條,就是三條也行!」龐順行說的那第三條腿是男人的傢伙。
「什麼啊!流氓!你幫不幫吧。」
「就是為你死一回都……」
那個像耿鳳凰的少女急忙摀住龐順行的嘴,跺了跺腳說,「誰讓你發這毒誓的?」
「說吧。」
「不是我,是雪蓮的事!」那個像耿鳳凰的少女急得跺腳,見龐順行回來說,「龍天昊要和雪蓮明天結婚,何家小院正張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