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順行這人，你們覺得如何？你們都是教師，要實事求是。」龍天昊說。
「我只是臨時的輔導教師，對他，恐怕評價不了！」龍山會很謙虛地說。
「以前，你們在縣一中，一個當政教主任，一個學生會的幹部，而且他是你們班的老師，應該熟悉吧。」龍天昊說。
「龍隊！你今天來到底是來幫我看看輔導班，還是來調查他啊？」龍山會看看龍天昊，又看看龍天翔。
龍天昊很機警地看出龍山會並不喜歡他的哥哥，但龍天翔他還是瞭解的。他們兄弟之間雖然有很多的分歧，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都很喜歡耿鳳凰這個異性妹妹。而且耿鳳凰墜樓的當天晚上，他們都和耿鳳凰在一起。「也許兩者都是吧。」龍天昊告訴他們兄弟。
「我和她不過是師生關係。跟我讀書的時候，耿鳳凰喜歡穿奇裝異服，個性張揚，而且早戀。龐順行作為政教主任，幫著班主任去搞政教工作，理所當然。出現墜樓事件，純屬於偶然現象。」龍天翔這樣說一是幫助龐順行，二是在保護自己。
但龍山會不同意龍天翔哥的意見，因為那一夜他始終和龐順行在一起。他說：「我總覺得龐順行和她之間超出了普通的師生關係，本來白天可以談話，卻安排在晚上，追到大嫂的泡腳店，又半夜在賓館設宴招待。那夜，耿鳳凰像是多喝了點酒，跑出了吃酒的包間，上了另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樓。如果龐順行不追到那裡，恐怕不會出現花季少女墜樓的情景……」
「耿鳳凰因為剪去了長髮，換下了短裙，對父親耿耿於懷，常常在同學之間留下要自殺的信息。那夜酒後墜樓導致植物人躺在醫院，她的父親應該負一定的責任。而他不過寫了檢討，受了點警告。而我和龐順行都被開除公職。龍隊，你說，這樣對我們公平嗎？」龍天翔說。
「龐順行不是恢復了公職，還當了成教主任？你們都是同事，就沒有聽到他說起耿鳳凰的事？」龍天昊問。
「沒有！」
「就沒有一點跡象，比如近兩天。」
「他表現很好啊！」
「我覺得他不怎樣？」龍山會陳述自己的觀點，「就是前天，他作為一個教育幹部跑到大街上罵街，還跟我的傻媽罵上了。他哪裡是幹部？簡直是潑婦不如！」
「什麼是德？龐順行是貧農出身，父母在戰鬥中犧牲；什麼是才？他當成教主任，號召中高考落榜生辦起多少家電維修班和女子縫紉學校？連龍山會的復讀班也少不了跑腿。」龍天翔的陳述讓龍山會恥笑。
「沒有他的攙和，我的輔導班會順利地多！什麼支持我，那是打雪蓮姐的主意！這樣的人早該繩之以法，還讓他逍遙法外，當承包大戶，任成教主任！」
「他也是順應形勢！他適應環境變化的能力值得我們深思。」龍天昊不大支持龍山會的看法，倒好像支持龍天翔的說法，他說：「對人要學會寬容大度，尤其對我們黨的幹部。龐順行是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龐順行屬於人民，是我們自己隊伍裡的人。如果連這樣的教育幹部都拒之門外，還有誰去擔當起農村成人教育的重擔？一個近4萬的小龍河鎮找不出幾個成教的先生。我們農村今後還有大量的中高考生，失學的、逃學的青年，怎麼辦？靠什麼？」
「龍隊長，要普及成教教育，我認為一個要穩，萬不可急於冒進；一個是辦民辦教育，弘揚龍槐公精神，從教師中選一些支持成教教育的教師，比如雪蓮姐。不應該以搞課外輔導班為由橫加干涉，而應該大張旗鼓地使用，走官方與民方共同辦學的路子。」
「你提及的龍槐公精神與武聖精神和孔子儒家思想教育如出一轍。武訓不是乞丐，而是大地主，大流氓。雪蓮是義務教育的教師，不能參與輔導班。」
「許多家長都支持雪蓮姐當這個輔導班的教師。」龍山會又搬出了群眾。
「家長的眼睛最亮的嗎。聽說龍山會起初也不支持雪蓮當這個輔導老師，可家長拚命薦舉，就可以允許她過來，或者兼職嘛！作為成教主任要在一、二年內，讓每個鄉鎮一處學校，帶動村民發家致富。你們身上的擔子不輕啊！」龍天昊說。
說曹操曹操到，龐順行見路邊聽了轎車，跑過來看見龍天翔兄弟在裡面，就拉開了車門，坐在龍天昊的身邊。龍天翔兄弟見他上來，分別和龍天昊握手告別。
「有一件事還需要你配合。」龍天昊說。
「什麼事？您儘管吩咐。」龐順行回答。
「去年冬天的雪夜，你和龍山會回小龍河的路上，你和龍山會在渡口分了手，當夜你是不是到了一家賓館，洗了澡，吃了聖餐，還住下了。而且整個過程，是不是有一個美麗的少女陪伴著你？」龍天昊見龐順行不語，繼續說道，「天亮的時候，你的轎車不見了，櫃檯小姐發現了手中的陰票。」
龐順行想想那天的巧遇就心跳加快，額頭上浸出了汗水，他在認真地聽：
「經過幾番周折，龍山會當上復讀班輔導教師，去槐花崗拜師學習，又發現了這個和耿鳳凰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本來，那一天，應該你去的，你沒有。讓你又一次逃過了一劫。再後來，你和龍山會到縣城再次喊冤，回來的路上那個像耿鳳凰的女孩上了車，半路上，又上來兩個妖艷的女孩。你色膽又生，結果你被兩個女子劫持槐樹林取走了男人的東西，而龍山會去安然無恙。龐主任，我問你這一切是不是事實？」
龐順行先是承認，後又否認：「劫車、劫手機都是事實，但我沒有對她們起任何邪念。」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承認。你想想，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大都龍山會在場，為什麼龍山會無濟於事，而偏偏你成了攻擊的目標。那個女孩為什麼要打扮耿鳳凰的模樣？我認為，你和耿鳳凰墜樓的關係最大……」
「我雖然喜歡沾花惹草，但我從來不強迫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何況一個女生。你作為公安人員，把誰當做懷疑對象可以理解，但懷疑到我的身上，你不覺得可笑？」
「耿鳳凰從醫院失蹤了！」龍天昊突然告訴他。
「她活過來啦！在哪？我要見她！」龐順行激動中夾帶著幾分恐慌。龍天昊在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再次提醒你：如果發現耿鳳凰或者和她相似的女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是跟蹤你，調查你，而是在保護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和任何與耿鳳凰年齡相仿的女孩發生關係，尤其是男女關係，否則，你將面臨滅頂之災。」
「謝謝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你要保護我的安全！」龐順行緊握著龍天昊的手，非常激動。
「人民群眾給你的權利，你拿來幹什麼了？再來的時候，希望小龍河能拿出像樣的成人學校，而不是什麼被蛇吞掉東東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