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熱淚盈眶,說:「沒想到雪蓮要成我媳婦了!植槐定親,我去!」
「哎呀!別耽誤了,你媽等你又一袋煙了。走吧。」
「那你答應我,做我們的大媒!」龍山會另有他的主意。
「走吧,好山會來!槐江叔還沒女人怎好意思當大媒呢。」龐海燕的擔心有她的道理,因為從黃靜槐小時候和他挖野菜的時候,兩小無猜;後來黃靜槐嫁了人,丈夫死了。
「你看龍大河哥有何仙舟陪著,大嫂,等龍山會娶了,你也嫁人吧。」於槐江說。
「看孩子們好,我一輩子很好。」龐海燕想抓他的大腿教訓他,他躲過了,她狠得抓一把坷垃捏的粉碎。
於槐江知道龐海燕的脾氣,就勉強答應:「好!好!將來我給龍山會保媒!」
等太陽掛在東南方的時候,龍山會騎在摩托車上,後面30多位精心挑選的於家帥哥,抬著定親禮,由長鼓隊前導,過了河,到了銀龍嶺,在雪蓮家剛植好的槐樹下,點上蠟燭,跪拜祈禱。把何家的人搞糊塗了,馬上把何仙舟請來。
何仙舟一見龐海燕滿臉的微笑,也不像犯病,就笑著問:「山會媽,你這是?」
「植槐定親!」龐海燕高興地說。
「不在自己家,為何在我家啊?」何仙舟覺得不放心,又問。
「雪蓮是我孩子!我怎麼不能來?山會和雪蓮我都當做孩子疼。雪蓮定親,我能不來嗎?」
何仙舟覺得龐海燕說的在理,就把龐海燕請進家裡。然後派出幾十位少女把禮搬進了房子,最後兜回來圍著小樹跳舞祝福。
儀式過後,雪蓮等幾位女士一桌吃飯,六位男人陪著龍山會和龐順行喝酒。
龐順行為人機靈,那見過這樣子的「植槐定親」?雪蓮不陪龐家女客,反而陪著龐海燕有說有笑,但又一想,龐海燕也不是外人,那是他的姑!龍山會把雪蓮一直當姐姐。龐順行分析一陣子,也就覺得順理成章了。
何家兄弟只陪龐順行和龍山會喝酒,未等吃麵條龐順行就醉了。
食畢禮成。大家圍著龍山會,聽他講植槐習俗的由來。龍山會哪是在講故事,而是拖延時間等龐順行酒醒點兒再走。
等太陽落山的時候,趔趄著腳步把龐順行抬起來往床上一放,也各自睡去了。
在那個時代,女婿定親的時候是不喝酒的,何況喝成這個樣子,龍山會覺得臉上沒光,連說對不起,給人家添麻煩了,騎著摩托車回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雪蓮醒來,喝得醉醺醺的龍大河進來。大家經不住誘惑又各自喝了兩盅。何家兄弟和龐順行都喝得爛醉。小龍河不是天天有酒的,開始,龐順行不知自己的酒量怕喝多了,誰知醒來一發不可收拾,等喝敗了何家兄弟,便腳步輕飄飄地進了雪蓮的臥室……
雪蓮想想大槐樹下,為了讓龍山會有一個好地方教書,就勸龍大河答應進了龍槐公祠,誰知道半路上龍天翔站出來,之後龐順行幫了龍山會的忙。龐順行覺得給了好臉,今日厚著臉皮來喝喜酒。她認為龍山會來植槐定親,又欠人家的情,怎麼還人家啊!思前想後,心裡痛得難受就偷喝了半斤酒。
已醉得兩眼冒花的雪蓮邁進了屋子,「山會弟!開燈來!」雪蓮一邊喊一邊去摸開關,把龐順行喊醒了。「嗯!嗯!」龐順行支吾了幾句,沒有開燈。
雪蓮摸索著把他當做龍山會了,用力把他纏上了床,剛要放下,被他狠命地壓在了床上,她瞪大了眼睛,以最嚴肅的表情告訴他:「你要幹什麼?」
「你是我的老婆!你不想和我做,你不愛我?」龐順行學著龍山會的口氣去激將雪蓮。
她天真的認為他這樣甜蜜地喊著老婆,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既然是他的女人,就有責任和義務滿足他的要求。然而,她看到他急不可耐的樣子,他又難以拒絕。她還是怕一旦答應了他,一旦懷孕到哪裡去做?給她的是一種悲慘,他躺在他的懷裡好像一不留神將墜入深淵。她攥住了他解她褲腰帶的手,堅決地告訴他,「我只是想你住下,你醉了。你想那事,絕對不行!」
不錯!雪蓮遭到拒絕的時候,他的心理和幾乎暴漲的生理十分得難受。但想到自己還是教師,一旦做錯了事不可收拾。然而,當看著她起伏的胸膛,他想看她的態度而定,他的手觸摸到那個溫熱順滑的地方。
「山會,你……你……不要下面。」雪蓮大喊,然而看他急的難受,心就軟了,但手還是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褲腰帶。
「到現在你還愛著龍山會?你出來和你養父養母說明白,你和誰定親?」龐順行站起來提著自己的褲子,那嘴唇不知是自己還是被雪蓮咬破了。
龍大河聽到吵鬧聲跑過來,站在門外大喊:「雪蓮,你起來!」
何仙舟埋怨著龍大河:「孩子高興,喝多了點兒。別讓她聽見。」
「他高興,我高興不起來。現在只是定親,還要看槐樹長成什麼樣,現在就……他不丟人,我丟人啊!閨女跟這樣的人家將來不遭罪啊!雪蓮,你起來!」
「他在雪蓮那兒。」何仙舟不小心說出了口,「這怎麼辦啊!雪蓮。」
「他,在雪蓮那兒—糊塗!早知道他這個樣子,雪蓮還不如和龍山會定了!」龍大河大怒。
門緩緩地開了,龐順行趔趄著腳步走出來,何仙舟跑過去憤怒地問:「你是不是趁她醉了欺負她了?」
龐順行咧嘴笑笑,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會乘人之危。今天和誰定的親?她口口聲聲喊著龍山會!」
龍大河跑過來解釋,龐順行臨走時告訴他,「你放心,雪蓮我沒碰她。她要嫁誰,三天之內,你必須整明白。我看,龍山會的班也別辦了!」
龍大河剛送走了龐順行,就聽雪蓮關在屋子裡大哭。
何仙舟抹著眼淚去開門,心疼地喊:「可憐的雪蓮,你這是什麼命啊!龐主任,是年齡大了點,可咱家欠他家的太多了。你就應了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