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葉晨蓄勢施展而出的重力一擊【崩山擊】裹帶著四周的破風聲,劃破虛空朝下方段雲天所在的位置上快速轟擊而去。
此時站立在四方台上稍稍回神的段家大公子段雲天,雙目仰視著高空中朝自己急落而來的一擊,那張清秀俊俏的臉頰此時不由盡顯凝重的神情,緊鎖著眉頭,上方葉晨施展出來的攻擊離自己是越來越近,時間緊迫,此時此刻已容不得自己在有稍許猶豫的表現,雙手立馬緊握交叉於胸前,身體成屈身半蹲姿勢,做出防禦抵擋的陣勢,在段雲天身週一道若有若無的真氣罩慢慢變得凝實柔韌而後瞬間凝聚將自己完全包裹在內,段雲天臉上緊鎖的眉頭以及凝重的表情並沒有因自己做完了這些而感到稍稍有許鬆懈,看著上方急速墜落而下看似普通平常的一擊,自己內心深處居然感覺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憂慮情緒。
當葉晨在半空施展出來的攻擊與自己真氣罩對碰的剎那,在內心深處那一絲隱隱的憂慮竟然就越加的明顯了些,經過這一對碰之下才知這一看似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一擊攻擊竟蘊含著一股平常人都少有的真氣威壓,這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威壓在感覺上並不是十分強大,但他卻可以憑藉著這一股若有如無的真氣威壓來壓制自己的戰鬥力,於此他在這場比試上已經算是小勝一籌了!
抬頭凝目注視著真氣罩上方與自己用真氣對碰的少年,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和自己年齡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在武道修為上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算,通過這一次真氣對碰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過這一場比試,才知道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想到這裡,此時站在四方正在與葉晨真氣對碰的段雲天那張緊鎖著眉頭以及顯露著凝重神情的
臉頰上竟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由心中一狠冷哼了一聲道:「哼,今天這場比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雲天從小嬌生慣養,沒受到多大的苦頭,因此日子長久了!段雲天也自然而然的養成了自負的心理,只有自己不想要的,沒有自己得不到的,小時候因為有母親在,一直保護著自己,現在長大了!只有靠自己,人沉默了!膽子也變大變狠了!喜歡追求難以追求的東西,越難得到他就越有勁,當然如果這件東西自己得不到,那就算在喜歡也只有眼睜睜的狠下心來把他毀掉,可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在修為上超過了自己,這是讓自己絕不應許的,「我才是這次比武大會的冠軍,我是最強的,今天算你運氣不好,敢與我爭搶,你這是找死,我要讓你後悔你媽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今天你挨到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段雲天的腦海裡靜靜迴盪著這麼一句狠話!」
這時處於真氣罩內的段雲天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一時喘不過氣來,不由開始粗喘了起來,包圍在身體周圍的真氣罩此時竟開始變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本是讓人看似感覺厚重凝實的真氣罩在段雲天粗喘的過程中漸漸變的透明淡薄了起來。
在這一時刻與段雲天真氣對碰的葉晨見狀立馬加大威力,朝【崩山擊】內注入一道強大的真氣,一舉突破段雲天施展防禦週身的真氣罩,「砰」的一聲,防禦在段雲天身周的真氣罩迅速被四周的空氣瓦解,段雲天見勢匆忙閃躲偏離,葉晨也並未痛下殺手,故意偏離了點位置,腳下施展出來的【崩山擊】也因此轟擊到了四方台的檯面上,一聲響徹廣場的巨大聲響在空氣中散播了開去。
場下那些看得入神的觀看者聞聲急忙用雙手摀住耳朵,【崩山擊】的大部分威力也因此被四方台承受了完全承受,大風從地上捲起無數的粉塵,籠罩在整個廣場區域內,場下那些觀看者除了遮掩耳朵外,一些人還被大風捲起的粉塵嗆得乾咳了起來,咳咳,有人勉強支出聲音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在比試嗎?怎麼會引起一陣大風,咳咳!
坐在四方台邊上三大家族族長無不紛紛從體內釋放出真氣隔離這突然被大風捲起的粉塵,一群人全部被籠罩在真氣罩內,雙眼直直的注視著高台。
此時只見高台上兩道模糊的黑影,一道半扶著身子,明顯是有一些狼狽,而另一個則是筆直的站在四方台上,可見這個人還有餘力,經過剛才的碰撞過後,場中的人具體都能猜出一二,放眼望去,視線內那道頗為狼狽的身影應該就是段家大公子段雲天沒錯,而那個站得筆直的身影應該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叫作葉晨的少年。
待大風捲起的粉塵漸漸散去,四方台上顯現出兩道大家期待已久的身影,大家此時都瞪大了雙眼已經迫不及待想求證台上的景象和自己想的正不正確,對不對應,可是當他們看到四方台上在粉塵中漸漸清晰的兩道身影,一個是半弓著身體,而另一則是筆直的站著,臉上帶著恐懼的神情,在場的人瞬間都被眼前出現的這一幕驚呆了!
結果完全和他們自己心中想的不一致,「這怎麼可能,坐在四方台邊高台上的雷家主突然開口驚訝道。」
段雲天此時正是背對著自己的父親,由此段家家主段青並沒有看到自己兒子此時此刻的表情,看著自己兒子仍然傲然挺立的筆直站在高台上,哈哈,暗笑了一聲,心裡別提多得意!
聽到雷家家主雷炎為眼前的一幕驚訝,不由得意自誇道:哈哈,沒什麼不可能,我兒子贏了!
雷炎聞聲扭頭回看段青一眼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段青心裡徘徊道:額,這個我兒子贏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雷炎長歎了一口氣右手向四方台的位置甩了一下手道:還是自己看吧!
段青看著雷炎此時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抬頭往四方台方向看去,只見筆直站在四方台上的段雲天此時居然開始有點傾斜的朝一邊敘敘倒去,不由臉色一邊,內心嘶喊道:不,急躍上四方台,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兒子即將倒地的身體,靜靜的注視著,嘴唇不停地顫抖喊道:天兒,你怎麼了!不要嚇為父,醒醒!雙手不由略微加大了力氣甩動,天兒,快醒醒,你沒事的,快醒醒吧!爹求你了!
正在這時站在上官鐵龍的上官玉兒開口焦急喊道:葉公子,你沒事吧!
站在四方台上半弓著身體的葉晨扭頭看了眼上官玉兒,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隨後口吐一口鮮血,半跪屈膝到四方台的檯面上,引起坐在台下的上官鐵龍以及後面的上官流雲等人一陣焦急,若不是葉晨及時搖手制止還真難說會怎麼樣,其實葉晨心裡也實在不想在勞煩人家,這一次就算是還上官家一個恩情吧!畢竟在人家府內叨擾了那麼久,心裡也不好意思,自己出來咋到什麼都不懂,上官家主不嫌棄自己才收留自己,雖然想到大部分原因可能都是因為自己救了上官家主的兩位愛女,所以才會造成上官家主對自己禮待有加,誠邀自己到貴府小住幾日,其中當然也不缺乏招賢納士之意,上官家主誠邀自己進入到上官府內做一名家族的客卿長老,還開出一大堆豐厚的條件,上官家主也曾想把他的兩位溫柔嫻淑的女兒嫁給自己,但這些其實都不是自己現在所想得到的,因為自己根本沒這個實力來保護她們,因為自己知道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責任還沒完成,況且自己也不能因為一己私利而因此造成上官月兒以及上官玉兒悔恨終生,我葉晨不是這樣的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遨遊天下站上世界的頂峰才是我的夢想,雖然這夢想看似不那麼實際,但我始終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跌倒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了不知道要怎麼爬起來。
由此,葉晨當面斷然婉言回絕了上官家主並答應上官家主在比武大會上贏得最後一場比試,也好答謝上官家主這幾日來對自己的細心款待,上官家主也沒有因為自己當面推辭而強制性的想把自己怎麼樣,今天他贏了!這份恩情也還清了,他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在葉晨起身的剎那,感覺在自己的肌膚上不知為何居然開始結起了細細的薄冰,抬頭看了看高空並沒有下雪啊或者天氣突變,這是怎麼回事!用靈識內視自己體內的狀況,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體內各筋輸要道相互貫通的交匯處居然開始緩慢的結起了冰霜,慢慢吞噬著體內遊蕩的真氣,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心底深處直達大腦,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急忙在筋脈運轉起無上心經口訣,這才勉強好受了許多,但這股寒意並沒有消失,反而是在以一種十分微慢的速度靜靜吞噬著分佈在筋脈內流動的真氣,葉晨勉強撐起身體轉身向身後坐在高台上的張伯客氣的躬了一身,隨後轉身擦拭了下嘴角邊的血跡,走下四方台步入茂密的人群之中,在張伯以及大家的視線裡,葉晨有點虛弱的身影慢慢的隨著晚霞的餘暉消失在四通八達的街道內,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