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裡的隙優整個人癱軟在床上,沒有開燈,到處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除了牆壁上掛著的時鐘,秒針滴答的走著,再無其它聲音了,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回想起簡森當時的態度,心裡便是一抹寒涼,她以為他們之間的信任度足夠,足夠消除所有的誤會,卻原來,遠遠不夠。
陽台上忽而傳來雀鳴聲,讓隙優倏爾一驚,打開燈她信步走到落地玻璃窗,瞧見上次那隻金絲雀。嘴角微微勾起,沒想到它還在。
金絲雀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似也在打量著隙優,卻不敢再靠近一步。
隙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側著頭靠在玻璃窗上,眼睛瞥向金絲雀,細語呢喃著「他是不是不相信我呢?認為我圖謀不軌?可笑。如果我真對上將夫人這個位置感興趣,何必做那麼多事,說穿了他就是不信我!他怎麼可以懷疑我呢?如果你是他,你會相信嗎?」
床頭那盞檯燈散發出淡淡的橘色暖光,光線灑在她的髮絲上,孤影斑駁,拉長的身影投在地板上更顯落寞。窗簾被晚風拂起,撥動著漣漪般的皺褶,或被風推起,再緩緩跌回原位。
手機被擱在了地板上,隙優時不時的會瞅著它,潛意識裡在等待,等待簡森打來,可是手機一直很安靜,靜得彷彿不存在。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人是允爵。
「優優,在幹什麼?」允爵假裝若無其事的坐在她的旁邊,倆人肩並著肩
「沒什麼,哥哥」她回答得有氣無力的,這種失落很是明顯
「哥哥相信你,如果你覺得這個地方呆著壓抑,我們離開好嗎?」
「離開?可是除了A市,我們能去哪裡呢?」
允爵略微思索了下「我們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只要你想離開,哥哥隨時都能帶你走」
聞言,隙優陷入了深思,末了淡淡一笑「離開這事,以後再說吧」
「優優,你認為發生了這種事,他還會娶你嗎?」允爵不想打擊她的,但同樣不忍她被人誤解
這一問,隙優饒是一顫,再次僵住了身體,他還會娶自己麼?會麼?應該不會了吧?再者他們之間這場婚禮不過只是他為了掩人耳目的幌子,既是如此,何必當真呢?
允爵伸手將隙優攬入懷,溫和的說「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爹地媽咪還在之前,我們都很幸福很快樂」
允爵眸光微變,繼而道「倘若當年知道去法國會發生那件事,說什麼我也不會請求爹地媽咪到那邊度假」
隙優沉默了會,輕聲一笑「哥哥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或許是命吧。只是,我想不起來當年我救的那個少年的樣子,他真的給過我鑰匙嗎?」
「嗯,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注意,後來想想,或者是那條刻著JS字樣鑰匙形狀的項鏈」
隙優努力回憶,奈何還是毫無頭緒,對於向隙優早前的記憶全都很模糊。
「會不會我把鑰匙留在法國呢?又也許當時一起帶回A市?」
「極有可能」
對於法國的那段記憶,撲朔迷離之餘,依舊是個謎。
允爵在隙優房裡呆了會就回房了,卓羽斐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郁可琳,見允爵離開適才躊躇著過來。
伸手想要敲門,卻還是停在了門板上,良久才推門進去。
偌大的房間,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隙優人不在,卓羽斐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床邊,輕輕坐下。
這些日子發生了那麼多事,他真覺得有點累了,於是疲憊的窩在隙優的被子裡。
約摸半個小時後,隙優從浴室裡走出來,她昏昏沉沉的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下去,不料碰到一堵肉牆,還未來得及起身,人已被圈入懷。
隙優一時驚詫,手肘本能的向後騰去,擊中了卓羽斐的胸膛,惹得他悶哼出聲。
「你想謀殺我啊?力氣這麼大,不死也被打成殘廢,到時候你賠我嗎?」卓羽斐刻意以輕鬆的語調調侃著
隙優起身,手環抱,冷視「誰叫你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床上?沒有一腳把你踹下床已經很客氣了」
卓羽斐側臥著,沒有下去的意思「那還真得感激你腳下留情啊」
隙優走到床邊,拎起他「還不走?要我轟你嗎?」
卓羽斐趁機拉住她的手,再將其壓在身下,繼而認真的注視著她「別動,就讓我呆一會好嗎?一出去媽咪又該嘮叨了。你也知道的,爹地剛走不久,我不想忤逆媽咪。娶可琳的事,確實事出有因,她知道殺死爹地的兇手,所以」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隙優忽然打斷他的話,視線別開
卓羽斐苦笑,是啊。他為何要解釋呢?現今的隙優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她了。
「你和司空簡森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頓了下,他坐起身來,淡聲一問
隙優轉而沉默,蜷縮著膝蓋坐著「這和你沒關係吧?」
「我說向隙優,你非得和我劃清界限嗎?」
「卓羽斐,你相信我為了上將夫人的位子會陷害佐黛漪嗎?」
這一說,卓羽斐是明白了,他莞爾的笑了笑「就你?沒那麼多心思」
難道真的驗證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隙優饒是一笑,就連曾經那個厭惡她的卓羽斐都選擇相信。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你,也難怪」卓羽斐說著欲言又止,思索了會才道「司空簡森和佐黛漪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所能瞭解的,以前聽可琳提過,他答應過佐黛娜好好照顧佐黛漪,因著一份責任在,所以他對佐黛漪分外的保護。其實,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簡森放任佐黛漪留在郁可琳那裡,或多或少是刻意的,為他即將要做的事預留一條後路,因為不想牽連她」
卓羽斐這段話,開始不乏有安慰的意思,可說到後面,隙優壓根不想聽下去了。
「我要睡覺,你出去!」下了逐客令的隙優直接拉過被子蒙頭大睡
卓羽斐無奈的揚笑,雖然不想出去,也還是應她的話離開了。
【謝謝殷惠親送的大紅包,麼麼。最近好冷清呀,感覺都木有什麼人在看文,難道偶寫的不好看嗎?有點沒動力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