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黎珊挾著米果,又警惕的朝後面多退了幾步,她欣賞著歐穆然撕心裂肺的樣子,心裡既心痛又滿足。
喬敏芝同情的望著喬黎珊,她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珊珊,你別這個樣子了,姑媽知道你心裡苦……姑媽不怪你,可是,你別再傷人了,有事姑媽幫你,好嗎?」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喬黎珊尖叫著,聲音扭曲的恐怖。她盯著歐穆然那樣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心都裂開了。她只要歐穆然一句安慰,就算是他騙她說,他還是在意她的。只要這樣,她就會放下這把刀,接受他們的懲罰。可是沒有,他什麼都沒有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表情,一點都沒有心疼。
「穆然,你怎麼不說話,你說句話啊!」
喬敏芝推了推歐穆然,也許現在只有歐穆然的話最管用了。
歐穆然盯著喬黎珊,冷冷吐出幾個字:「我還能說什麼?」
喬敏芝苦口婆心的說:「你!珊珊她就算有錯,她也是你孩子的媽媽啊,你怎麼能……」
「媽!」歐穆然一個凌厲的聲音喝住了喬敏芝,他冷聲道:「就她?也配?」
喬黎珊拿匕首的手明顯顫了一下,米果的身子也跟著震了一下。她忍著胳膊上的疼痛,卻沒有立刻掙扎,她在尋找時機,只要喬黎珊稍微鬆懈,她就會逃出來。
喬黎珊用一種受傷的眼神望著歐穆然,她顫抖著聲音說:「表哥,求求你,說一句愛我,說一句你愛我,就算是騙騙我,好不好?」
米果暗淡的眸子閃過細碎的光,她也看向了歐穆然。也許只要歐穆然說這句話,喬黎珊真的會收手,可是,就算歐穆然說的是假話,她的心也會很疼。
歐穆然怔怔的站了兩秒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的答案,突然,歐穆然一字一句道:「我!不愛你!」
米果終於鬆了口氣,她知道歐穆然這麼說,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可是她卻莫名的安心。
喬黎珊笑了,笑中帶淚,為什麼就連騙她,他都不願意。他明知道只要他騙了她這句話,所有問題都沒有了,他卻根本不屑說愛她。喬黎珊的手驟然收緊,刀子狠狠抵在米果的頸上,那白皙的頸立刻劃出了一道深紅色的印痕。
歐穆然現在根本靠近不了,他無能為力的看著米果痛苦的表情。他問喬黎珊:「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可能愛你嗎?」
「為什麼?」喬黎珊恍恍惚惚的問。
歐穆然拿出一張光碟放進了放映機,輕蔑的盯著喬黎珊道:「好好看看你噁心的樣子!五年前,你害果果的事我都沒找你算賬,可是你也太不知進退了!」
那張碟片放的是喬黎珊和別的男人歡愛的照片,她為了懷上歐穆然的孩子,牽住他的心,所以聽了徐欣的話,去找了個男人苟合。她以為只要歐穆然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多少會在意自己一點,漸漸地他就會愛上自己。可是,她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喬敏芝羞憤的看著屏幕裡令人唾棄的姿勢和聲音,隨即,她失望的看著喬黎珊。她一直護著、疼著的侄女就是這麼報答她的。最後,連她視為珍寶的孫子都是別人的野種。
屏幕裡那種噁心的呻吟快把喬黎珊的腦袋給漲破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歐穆然,他什麼都知道,可是他卻像貓捉老鼠一樣,看著她出醜,看著她像小丑一樣為了愛他而做出了所有的醜態。
這一刻,喬黎珊終於後悔了,一切都錯了,她越走越遠,早已經回不去了。她做盡了壞事,只為了得到他一點點疼惜,可是他一點都不願意給。她在想,她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把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在他心中的印象一點點破滅,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趁喬黎珊恍惚之際,歐穆然突然大喝一聲:「果果!」
喬黎珊一驚,等她回過神兒的時候,歐穆然一把抓住了她拿匕首的手。狠狠一撇,匕首「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喬敏芝見狀趕緊上去把米果拉了過來,心疼的問:「孩子,你還好嗎?」
米果安慰的一笑,說:「我沒事。」
歐穆然掐著喬黎珊的脖子,狠狠的給了她幾巴掌。
喬黎珊的知覺、感官都已經麻木了,她癡癡的望著歐穆然,不說話、不流淚,像個木偶一樣。可是,歐穆然的憤怒根本就沒有消,他的手還死死的扼住她的喉嚨。
米果當然不能再讓歐穆然搞出人命,她正要上前攔住歐穆然,卻看見歐穆然在喬黎珊快要窒息時,把她狠狠摔到了地上。
血……順著喬黎珊的褲縫流著,喬敏芝倒抽一口涼氣,卻也不敢上前去說什麼了。喬黎珊真的太過分了,她太荒唐了。
「管家,把人送醫院。」
歐穆然冷冷吩咐完,管家和傭人七手八腳的把客廳弄乾淨,喬黎珊也被送去了醫院。
區區十分鐘,客廳就恢復了原樣,一切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歐穆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疲憊的揉著額頭。喬敏芝找來醫藥箱給米果包紮,酒精擦在傷口上,米果沒忍住,還是痛呼了出來。歐穆然回過神兒,立刻抱著她,喃喃道:「你真是個笨蛋,我怎麼跟你說的?你為什麼又不聽話。」
「對不起。」米果小聲的說。
歐穆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就會說對不起,對不起,你都受傷了,還說這些對不起有什麼用?」
喬敏芝知道歐穆然是心疼米果,這次也是米果救了她。她歎了口氣,說:「別怪她了,都結束了,她傷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
歐穆然看米果忍著眼淚,隱忍的樣子,心更疼了。她總是這麼莽撞,明明不能保護自己,卻還是強出頭。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走,我帶你去醫院。」
歐穆然把米果橫抱起來,然後對喬敏芝說:「媽,今天晚上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和果果就搬回來。」
喬敏芝點點頭,歐穆然才抱著米果出去。看著他們的背影,喬敏芝再硬的心都融化了,在米果救她的時候,她就從心底接受了米果這個媳婦兒。同時,她心裡還有對喬黎珊深深的惋惜,難道為了一個「情」字,就可以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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