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的降臨,夜色緋然,像是被染上了一種迷離的顏色,蒙在眼前,一切猶如霧裡看花,就像是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就是事實,很多都隱藏在眼睛之後,而那時眼睛就是出賣你心最深的東西!
南宮名說完那些話走後,南宮家就氣氛異常,老爺子被扶著回房休息,南宮凌更是一直痛哭不止,而南宮澈和任小忍也是束手無措,他們也沒料定自己的孩子能反目,更沒有料到會出這種事。
還一直在外面找尋的顧東樂這會兒剛回來,看到這麼壓抑的氣氛更是摸不著頭腦,而顯然也沒有人想對他說什麼,只是看到南宮凌很傷心的哭著,她紅腫起來的腮,和那雙通紅的眼睛,還有那哭聲。
好似每一聲都灌入了顧東樂的心底,竟然莫名的覺得心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把南宮凌當成了他那個夢中的女孩兒,看到她哭顧東樂無措的撓了撓頭,朝她走了過來。
現在南宮澈和任小忍也是心力交瘁了,老爺子畢竟剛做過手術,對他也放心不下,看到顧東樂進來,任小忍想也不想的忙說:「東樂,先幫我看著這個丫頭。」
說完便跟南宮澈上樓進了老爺子的房間,顧東樂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勸,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哭的這麼傷心的,頓了頓有些猶豫的在她身旁坐下,緩緩的說道:「凌兒小姐,你……你不要哭了,你這樣哭的我也挺難受的……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哭啊……哭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懂什麼?」南宮凌很是凶的對顧東樂說了出來,「你趕緊給我滾啊,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聽到這句話顧東樂就覺得委屈了,忙解釋說:「不是啊,天下那麼多男人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看在你身邊就有很多啊,像我老大,對女首長多好啊,還有……還有沈天棋……他……。」
「不要在我面前替沈天棋,更不要提冷晴,我不想聽到那對狗男女的名字!」南宮凌很是惱火的吼了出來,本來就恨,南宮名對她的態度更是火上澆油。
顧東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再傻也聽得出她是在罵沈天棋和冷晴是狗男女,沈天棋他自然沒資格多說,但是對冷晴顧東樂是很感激的,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覺得冷晴像媽媽,所以一直都很敬重她。
「凌兒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哭,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但我不希望你這麼罵女首長,女首長是個好人,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啊……。」
顧東樂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凌恨得抓過顧東樂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期初顧東樂還痛的叫出聲,可後來只能緊緊的蹙著眉,咬著自己的唇。
南宮凌很是用力,好像把所有的火,所有的委屈都對顧東樂發洩了出來,咬了好一會兒才肯放手,一放手血就順著顧東樂的手臂流了下來,看到那麼深的牙印和血跡南宮凌哭的越發厲害了,她沒有想到要傷害他的,只是心裡太恨了,對冷晴太恨,所以一聽他為她說話南宮凌就急了。
「對不起,我不想的……只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真的很難受……」說著南宮凌就垂下頭大哭了出來,本來顧東樂還覺得疼的,可看到她哭的這麼傷心顧東樂也急了,急忙的勸著:「沒事沒事,你別再哭了……真的沒事的,你能出氣就好了……你要是心裡有什麼委屈就發洩出來吧。」
說完顧東樂就將另一隻手臂給了她,說道:「那你再咬吧,發洩出來就好了,別憋在心裡……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跟我說,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發洩出來……發洩出來就好了。」
顧東樂直接將手臂遞到了她嘴邊,南宮凌痛哭的小臉突然哭笑不得,小身子湊過去,趴在顧東樂的懷裡嗚嗚的哭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顧東樂第一次抱她了,可每次她投入自己的懷顧東樂就覺得心撲通的一跳,此刻他更是跳的厲害,她灼熱的淚落在他的衣服上,沁濕了那抹單調的綠,就好似已經穿破了那件衣服滴落在了他的心口,隨著她的淚而疼著。
沒有再猶豫,伸手將她的小身子抱了過來,保持著不變的姿勢,讓她靠讓她哭。
其實,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被沈天棋傷害,此刻的痛或許生不如死,但卻讓她那麼幸運的又遇到了一個好男人,一個只會傻傻疼她的好男人。
此刻南宮凌的傷有人舔著有人心疼著,而冷晴呢?
被傷的鮮血淋漓,誰來給她一個肩膀?誰來給她一個胸膛?縱然全天下的人誤會了她又如何?她知道有一個人不會,他還相信她就夠了。
雖然此刻她沒有南宮名的肩膀和胸膛,但心裡有了,就像南宮名說的那句「丫頭,你一定要等我」她聽到了一樣,可越是聽到了就越是覺得心痛,為了她跟南宮家決裂,為了她決然的拋下一切,對冷晴來說她自己就是個罪人。
身上的力氣慢慢的在恢復著,感覺時間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在這幾個世紀裡讓她嘗盡了世間的冷漠和滄桑,讓她嘗到了絕望,想到了死,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她死了怎麼對得起南宮名?怎麼對得起一直愛她,疼她,護著她的丈夫?
活著,一定要堅持活下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懷裡。
自從南宮凌走之後冷晴就一直躺在床上別著頭閉著眼睛,沒有睡著,也睡不著,更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可是,對這個男人而言,不是她想不理就能不理的,南宮凌走後不久他就俯下身來湊在她的臉前緩緩的說道:「晴晴,這裡南宮凌已經知道了,不安全了,我帶你去個地方,一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絕對沒有人能找得到我們,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會很幸福,很幸福的。」說話間沈天棋的那種口氣帶著嚮往,帶著一種陰險。
冷晴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睜開眼看向他,一種衝動,真的一種想殺了他的衝動,七年的愛,此刻的冷晴都不禁覺得自己可笑,七年,她花了七年去愛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你等等,我要先去洗手間!」這次冷晴沒有跟他做正面反抗,而是這麼說了一句。
「好,我抱你去。」
「不,我自己可以,別碰我!」就在沈天棋要俯下身抱起她的那一刻,冷晴很是決然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便吃力的撐著自己的身子緩緩的坐起身,然後下床,扶著牆壁慢慢的走出去。
沈天棋自然是跟在後面,冷晴當然不是想上洗手間,她想逃跑,可是她還沒有力氣,就在他眼皮底下她根本也逃不掉,而且,現在的冷晴已經心死了,本來對這個男人已經釋然了,偏偏又讓她那麼恨,那麼恨。
走出臥室到了客廳,冷晴四下瞟了瞟,看到茶几上有個水果盤,裡面有一把水果刀,冷晴的眸子一晃,曾經她肯為他去死,而如今,她想殺了他,人啊,感情啊,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這麼捉弄人?
冷晴也不想,可沒有辦法。
「啊!」走到茶几旁時故意摔倒在了上面,沈天棋看到一慌,忙過去要扶她,冷晴想都沒有想,拿起那把水果刀就向沈天棋刺去。
可怎奈……
沈天棋眼疾手快,急忙閃開了身子,可還是沒能全身而退,匕首擦著他的手臂而過,血瞬間濺了出來,沒等冷晴再刺第二刀,沈天棋很是怒的打掉了她手裡的水果刀。
「你要殺我?!」對剛才冷晴的瘋狂舉動沈天棋幾乎不敢相信,吮血的眸子再次瞟過了那個還在流血的傷口,好像要吃掉冷晴的可怕表情,質問,「冷晴,你竟然想殺我?!」
「對,我就是想殺你!」冷晴也沒有掩飾,「傷害了那麼多人……難道你不該死嗎?」
「我該死?!」聽到這句話沈天棋多出了一份痛心,「好,冷晴,你對我說我該死?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都是為了誰?我為你什麼都不要了,你竟然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冷晴,你好狠心吶!」
冷晴哭了,不是為他的話而哭,而是難受,滿滿的難受,他對所有人的傷害都是為了她,那是不是她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哪怕傷透了自己她也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可是偏偏她最親的家人因為她而受到了沈天棋的迫害。
讓她的良心如何能安,讓她如何有臉再去面對南宮家的人?
「冷晴,我沒想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你本來就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你卻只想著南宮名,你卻只想著他,好,冷晴,你無意,就別怪我絕情,我得不到的南宮名也休想得到!」
說完沈天棋便狠狠的去掐住了冷晴的脖子,越來越緊,而冷晴沒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
對不起,名,終究沒有等到你;
對不起,南宮家的所有人,傷害你們我從來不想的。
縱然有遺憾,縱然有甘心,可……無能為力了。
冷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落劃過腮邊落在了沈天棋的手上,冷冰的,冷涼的。
也許就是這滴淚,讓沈天棋心一軟,一個無措,手慢慢的沒有了力氣,看著快要窒息的冷晴他還是放了手,可恨卻在心底綿延。
「沈天棋,你好大的膽子,我想要的女人你也敢私藏?」忽而門外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又沙啞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對沈天棋來說卻像是來自地獄……
【猜猜】來的人是誰?很好猜的奧,不過真正虐也就開始咯,屏住呼吸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