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此,心底一陣絞痛,那種渴望成了一種煉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冰火兩重天。
然,在他炙烤之下,她已然成水,就這樣輕易的被他融化,緩緩的伴隨著月光流淌在他的心尖,積小成多,從小溪到汪洋。
而他,狂迷於這種感覺,他更是願意,就這樣被她融化,然後一直化成水,像是凝結在一起的血液,細水長流的靜靜的流過這一輩子。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感覺,黑暗裡,依舊能看到他的臉,那伏貼在她耳邊的呼吸也那麼清晰,一下又一下,那汗滴就落在她的臉頰,一滴又一滴。
臥室裡的空氣,此起彼伏,那低吟的喘息,那好似是世間最美最和諧的樂曲,輕聲唱著兩人的過往,兩人這條愛途的不易,那淡淡的旋律讓她心然一個憂傷,不過轉念已忘。
「……」
一瞬間冷晴的眉頭被召喚著緊緊的皺了一下,心爽不已,每一次南宮名都會變得不一樣,以往完事之後他總是戀戀不捨著那種感覺,然後細密的吻落在她的發間,而這次他卻沒有。
什麼話都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就是附著在她的身上,交織,黏黏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卻不想下來,就是緊緊的抱著她,然後在她耳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冷晴的心頭一緊,為什麼他會有如此反常的反應?難道他也有她剛才錯覺嗎?
「名,你剛才想到了什麼?」看著他的緊張冷晴問了出來,聽到她這句問話冷晴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子一僵。
也的確南宮名感到緊張了,他想到了什麼?他想到了沈天棋,他想到了沈天棋知道她不能生育,他想到了失去,他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痛楚,但,這些想法他都不會讓冷晴知道。
南宮名裝作很茫然的笑了笑,很有流氓氣的反問:「和老婆剛完除了想老婆我還能想到什麼?嗯?」
聽到這句話冷晴不由得一個臉紅,伸手重重的掐了他的後背一下:「流氓!」
連帶著他後背那個傷口,南宮名不自覺的輕「絲」了一下,冷晴一個緊張,忙問:「怎麼了?」
「沒事。」
「快給我看。」說著本來沒有力氣的冷晴忙要推開他,可南宮名卻還是硬按住了她的身子,笑著說道:「真沒事,只是輕刮了一下,可能是我錯打了我婆,所以懲罰我傷到了和老婆的一樣的地方。」
雖然這句話很玩笑,但冷晴卻笑不出來,剛才的時候,她就觸摸到他的後背有一道不平的傷口,只是那時太沉迷也想不到那麼多。
「真的沒大礙嗎?」冷晴還是很不放心。
「老婆不覺得我剛才很好?如果有事能有那個效果?」南宮名在她耳邊曖昧輕語,臉上的流氓氣十足,冷晴真是被他給打敗了,再次罵了一句:「臭流氓!」
南宮名輕捏著她的小臉,有些黏黏的,他緩緩的起身說道:「我抱老婆去洗洗澡,看你這一身汗。」
說著南宮名俯下身就要抱她起來,冷晴卻拒絕了,懶懶的說道:「我好累,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想動了,老公幫我擦擦吧?」
嗯?
聽到這句話南宮名倒是一個意外,這個小妮子的要求,其實南宮名也好累了,而且後背有些疼,身體實在不舒服,不是為了冷晴他大概不管髒不髒臭不臭的趴下就睡了,只是伺候老婆再沒力氣也要干。
「好,老婆等著我幫你擦。」說完他拿過一件外衣披上,好似還生怕讓她看到後背那個傷口,轉身走出了臥室,他走之後冷晴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好似慢慢的亮了起來。
今晚上這一次,不得不承認是所有以來最暢快的一次,可是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為什麼?冷晴不知道,就是這種感覺,可是當看到那輪彎彎的月亮時冷晴好似突然找出了答案。
或許,就是這輪彎月讓她產生的錯覺,而這不圓的彎月又那麼美,像是一種缺憾的美。
或許,今晚的不安終究是月亮惹得禍吧。
找到了原因冷晴也就釋然了,對著那美好的月亮閉上了眼睛,當南宮名端著熱水進來的時候冷晴已經睡了,南宮名一個無奈,可是老婆吩咐,該干的還是不能落下。
南宮名給她輕擦著身子,剛入睡的她好像就已經睡沉了,讓他如何動她的身子擦著她依舊緊閉著雙目睡的香,南宮名喜歡她這樣,只有她這樣南宮名才會覺得他給的安全感的存在。
給她簡單的擦了下身子之後南宮名俯下身撿著地上被亂丟的衣服,他已經很習慣睡覺前把她的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床頭。
把所有衣服都疊好之後南宮名是真的累了,剛要關燈睡覺無意間卻瞟到了地上的一個紙條,南宮名撿起來,打開一看,是冷淩留給冷晴的電話號碼,他的眸子轉向床上熟睡的人兒,其實他很清楚這個號碼她會留一輩子,而這一輩子也不會去打。
看著這個電話號碼南宮名倒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拿出自己的手機將這個號碼存了下來,然後又將紙條疊好裝進了冷晴的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