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已經是7點鐘了,妻子並沒有問我任何關於昨天晚間的事情,只是興奮地對我說:「遠航,我昨天晚間是多麼地希望你早點回來啊,我興奮得很長時間都沒有睡著呢。」
我躲閃著妻子的雙眼,不經意地問道:「嗨,有什麼可興奮的呢?」
妻子有點耐不住了,著急地說道:「還說呢,你昨天都成了明星了,晚間遼寧新聞,你還在電視上呢。」
看得出此時妻子非常的興奮,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哦,原來是這個,那也沒有什麼呀。」
妻子好像有點不高興了,陰著臉說道:「你看你,該謙虛的時候,你高傲;該高傲的時候,你謙虛。 你怎麼那樣虛偽呢?」
一看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知道昨天晚間的缺席已經使她有些不爽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昨天應該是我們家庭非常重要的一天,在這天中,丈夫成就了偉業,妻子從丈夫那裡得到了無尚的榮光。
事情就是這樣奇怪,我自己並沒有將我的發明看得多麼偉大,可是我的妻子卻將這個榮譽看得很重。
其實這也容易理解的,對於我來說,在創業過程中已經傾注了無數心血,成功是水到渠成很自然的事情,對於妻子來說,成功是沒有預想過的事情,就如同中了彩票一樣,屬於意外所得,所以就會喜出望外。
我望著妻子,誠摯地說道:「這事情怪我,我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別生氣,原諒我吧。」
妻子看到我這樣低調,態度又出奇的好,立即高興起來,撒嬌般說道:「我怎麼會生氣呢,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吧,今天晚間你下班就回家,我們全家在一起好好地慶祝一番,你看好嗎?」
我點頭回道:「好的,就按照老婆大人的意思辦。」
8點鐘我來到了辦公室,獨自坐在了沙發上,想起昨天晚間的事情,心情依然不能平靜,美麗的誘惑與道德的約束開始在情感的天平上較量。
在這個天平上,兩端的女人都是優秀的女人,都是值得人去喜愛的女人,她們之間沒有誰更為優秀,她們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美。
然而,我是一個感情有了歸宿的人,我一直深深地愛著這個家,我不能找出任何理由拋棄掉這個美麗的家園。
歐陽雖然是位很優秀的女人,雖然她對我一往情深,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給她任何依靠,我的肩膀已經優先屬於我的妻子了。
這樣看來,如果我不立即懸崖勒馬,如果不停止誤導歐陽,繼續這樣曖昧地發展下去,最後,歐陽將受到極大的傷害,我的家庭也將遭受到嚴厲的打擊。
事情再明顯不過了,現在酒精已經停止麻痺大腦了,理性思維又回歸到大腦中,我知道了以後的事情應該怎樣做了,我想,歐陽在酒醒之後也一定會回復理性的,也許現在已經將我徹底忘掉了呢。
想到這裡,我心情平復下來,感覺到渾身都輕鬆起來,正如將元青花放在了隔壁的古董櫃中一樣,心中突然間踏實起來。
歐陽將乘坐今天上午9點半點的磁懸浮列車回京,出於禮貌似乎我都應該去車站送她,但是我們之間在昨天晚間已經越過了朋友那道界限,我實在沒有辦法繼續面對她,我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也想讓歐陽冷靜下來,所以我放棄了前往送站的想法。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歐陽的電話,電話那邊響起了歐陽興奮的聲音。
「遠航,是你嗎?哦,我就知道你會來電話的,我再過半個小時就要回北京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到車站呢?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呢。」
聽到這裡,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此時竟然還在對我翹首以盼呢,我該怎麼辦呢?本來已經平息的心情一下子又開始波瀾壯闊起來。
我屏住呼吸,花費了極大力氣說道:「對不起了,歐陽,我,我今天上午9點半召開重要會議,我去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我才知道說謊話我很不在行。
電話那邊傳來了歐陽低低幽怨的聲音:「喔,是這個樣子的呀,那你昨天晚間還說,明天沒有事情的呀?」
我極力掩飾著自己不安的情緒,冷靜地說道:「對不起了,歐陽,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這個會議我必須參加。」
說完這句話,我都佩服起自己來了,原來在關鍵時刻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很強的,連我自己都相信我真的要開一個什麼重要的會議了。
此時歐陽是否相信我的推諉理由,我並不知道,但是我想歐陽應該能夠隱約感覺到我說話語氣中的玄外音了吧。
最後,歐陽悻悻地說道:「那好吧,我自己走了,你要多保重啊。」
這是我有生以來打的最為沉重的一次電話,沉重得幾乎無法承受它的重量。
我呆呆仰在沙發上,足足能有2個小時什麼都沒有做,我一直在想著我們昨天晚間的事情。
難道我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大得能使歐陽這樣看起來非常文靜的女人二見鍾情?
我總是想不通歐陽怎麼會在兩次見面後就會如此鍾情於我的問題?儘管我自認為自己還算英俊帥氣,但是像我這樣的人不僅我自己呀。
按照常理來說,一見鍾情的主動方應該是男人,女人大多都是被動的,即使到了20年代,兩性間的這種性情差異依然存在著。
現在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酒精會影響人的判斷力,在醉酒狀態下做出的決定往往會在酒醒後被理智所推翻,我決定不再去思考歐陽了。
現在,對於我來說,當務之急的事情是要考慮如何將我的發明轉化成生產力,我期盼著一個大的集團公司能夠與我們合作,投資興建超級材料生產工廠,那樣我們就能夠在不是太遠的將來將產品投放市場,我們的窘迫的狀態才能夠得以扭轉。
連日來,我的精神狀態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下,該放鬆一下了。
我於是告訴外屋的秘書不要打攪我,和衣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之中進入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