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總是問我很奇怪的問題。不是關於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什麼孟婆湯好不好喝,現在又問我時光的盡頭是什麼,你最近有點奇怪。」我看著陌櫻,認真地說。陌櫻避開我探究的目光,弧度幾乎看不見地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問題妞』而已,你好好回答就是了!」
「好,我好好回答。」我點點頭,思索幾分,「我覺得,時間的盡頭是自由。」
「時間的盡頭是自由,是無拘無束的漂浮,不管是否會消逝在未知的空間,都是有意義的。或許時光的盡頭就是永生和消逝,我不知道永生是不是等於消逝,但我知道,死亡等於自由。死亡只是超脫了現在的空間而已,並不是沉睡或者痛苦。」
「有時候會怕疼,但仔細想想也是,這是不過是皮肉上的一些小疼痛,真正的死亡又會是什麼呢?說不定是沒有痛苦的一種痛苦,一種即將離開眷戀人世的痛苦,似乎是那種心痛才讓人們畏懼死亡。如果說死亡只是單純的疼痛,不會有人害怕死亡,真正導致這些的,只是感情的牽絆。」
我一口氣說了很多,陌櫻一直都緊閉雙唇聽著,低垂眼簾。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奇怪嗎?」我拍了拍陌櫻的肩,問她。
陌櫻只是後退一步不說話,忽地髮髻鬆了,一攏長髮猝然低低垂下,遮蓋了後頸。
「隱瞞我事情很好玩是嗎?你們到底對我在隱瞞些什麼?我知道這些對我很有害嗎?陌櫻,我是真的很信任你很信任你,所以請你告訴我好嗎?」
「不好!」陌櫻又向後退了一步,蹙著眉抬起頭來,「冷愔默,知道這些真的對你沒有好處。你聽我好好說可以嗎?我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很理智。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追究那麼多。有那麼一天,你會自己明白這一切的。自己慢慢知道要比我一下全部告訴你要好得多,這樣你受的傷害也會更小。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才不告訴你的!默默,你知道嗎?你身邊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關於你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情鬧得實在是太大了!默默,等以後你真的可以知道一切,到那時候就沒有人限制你了。」
「如果說我自己固執地尋找,又會怎樣呢?」我微微笑著,看著陌櫻漣漪未定的眼眸。
「隨你便吧,我無權限制你想去哪兒,我只在乎你是否活著。默默,這個決定應該由你來做不是嗎?你問我難道不覺得很不妥嗎?默默,你要記住我陌櫻是絕對不會騙你的!默默,你可以自己去尋找你所問我問題的答案,只是知道了答案你不要後悔,因為那是你自己的意願!」
「沒錯,這是我自己的意願。我不會後悔。陌櫻,我很信任你,所以我聽你的。我現在不會去著手尋找所謂的答案,我會為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考慮。我是個自私的人,不要太信任我。」
「你猜,我會不信任你嗎?」陌櫻整理著髮髻,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