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音樂學院的考試的確很嚴格,要不是我意大利語不錯,肯定吃虧。不過最後還是出現了令人欣慰的結局——我和櫻都被錄取了,而且我在錄取榜上居然看到了羅西的名字!
那麼,他來考試了?為什麼我沒有遇見他啊……難道真的是坐船來的?他總不可能沿著台伯河蕩著雙槳一路向上……
我看著櫻吟唇角掛著的微笑,也不自覺跟著她笑了起來。
是那種「嘿嘿」的傻笑……我笑完之後,櫻詫異地看著我,我心裡很是委屈——明明是你要笑的……我冷愔默那麼隨和,不跟你一起笑我還能幹嗎~我撇了撇嘴,傲嬌地笑了笑。
「你剛剛笑得真奸詐。」半晌,她吐出一句奇葩的話——神馬叫做奸詐?我剛剛笑得佷誠實好不好,我翻了個白眼,用拳頭抵住下巴仔細看著錄取榜上我大名赫赫。
看著看著,我自戀地笑了。
「更奸詐了……」櫻皺了皺眉看著我,青黛色的眉間還有著幾分俏皮。
我掏出身份證看了看上面傻傻的自己,沒畫眼線的我雙眼皮顯得有些單薄,還好眼角像是消防員似的補救了一把——微微上翹的俏皮讓我的眼睛總算有了點兒味道,我稍微有點姿色的整張臉在身份證裡不但呆滯而且毫無血色,嘴唇緊緊閉著忘記了微笑,做個小比喻——有點像……大名鼎鼎的……憨豆先生。
所以從此以後,我決定再也不向外人拿出我的身份證,我悲催的奇葩形象就被永久地印在了上面,我是真心不甘心啊……
「哇,身份證上的你好醜……」櫻湊過來看著我的身份證,不禁啞然失笑指著身份證上的我。我一把勒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轉過頭不理她。櫻一邊「咯咯」地笑著,一邊掙扎著逃脫了我的手臂。
「本人姿色還是有幾分的~」我擺了個狗血的姿勢,挑了挑眉,櫻假裝嘔吐,拍了我一把,自顧自上廁所去了。我朝她的方向拋了個「曖昧」的白眼,甩甩頭髮自己走出走廊,走到樓下。看到有人撐著小傘擋著還在持續下的綿綿小雨;有人沮喪地蹲在地上畫個圈圈詛咒學院;有的冷漠地靠在大門上,煩躁地跺著腳自言自語著什麼;有的正在門外等人,我在那裡一眼就找出了陌暉。我朝他招了招手跑過去,興奮地靠在他的身邊搖了搖他。
可是我發現,我搖錯認了——一位猥瑣大叔夾著小皮包穿著白襯衫,滿臉的大鬍子那叫一個像張飛老爺爺啊……頓時我震撼了,看著他凶狠地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仰視著他,直到陌暉一把將我拉過對那位張飛大叔道了歉,我才舒了一口氣。
「櫻呢?」第一句話,他這樣問我。
「錄取了?」這是他的第二句話。
「櫻去上廁所了,我們都被錄取了。」
「這可真不多見呢……這所學校的考試制度實在是太嚴格了,好好幹啊,能考上不容易……」
「您今年貴庚啊?還教育起我們了……」我傲嬌地眨了眨眼,勾起嘴角。
陌暉誠摯地看了看我,一本正經地說:「我今年二十三。」
沒想到,他居然比我大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