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站在房子的中間,那股奇怪的味道愈加的濃重。
他又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發現味道的輕重會有變化,比如他站在門口,味道就輕一些,當他走到床邊的時候,那種味道就會變得重一些。
床邊?難道那股味道是從床邊發出來的?
李壞猛地掀開普菲亞那張閨床上的床單和枕頭。
普菲亞是一個很愛乾淨的女孩子,她閨床上的床單、被罩枕頭等等都是新的,上面散發著女孩子一種特有的體香,可是這種體香卻掩飾不住房間裡的那股怪味。
檢查了一遍床單被罩等等,李壞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忽然他猛地一怔,床下?那味道是從床下發出來的,而不是床上。
李壞單膝跪地彎腰朝著床下看去,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普菲亞的床下多了一個黃色的大缸。而那濃重的味道好香就是從大缸裡傳出來的。
什麼東西?李壞十分的納悶兒,菲亞的床下何時放了這麼一個東西?以前好像從沒發現過。
李壞伸手將那個圓形的大缸從床底下挪出來。
黃色的大缸大約有水桶般大小,橢圓形的,又有點像以前農村家裡用的那種水缸或者面缸,只是沒那種缸大罷了。
大缸的上面蓋著一塊兒木板兒,李壞將它拉到房間中間的地板上,伸手將上面蓋著的木板拿下來。
拿下木板之後李壞又嚇了一跳。
大缸裡來回蠕動著一些東西,猛一看去黑乎乎的,足足有半缸之多。
什麼東西這是?李壞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再仔細一看,李壞發現,那裡面蠕動的東西竟是許多的蜈蚣、蠍子,壁虎,蜘蛛,而且竟然還有蛇。
李壞徹底被震驚了,這不是我們平時所說的五毒之物嗎?就是蠍子、蛇、壁虎、蜘蛛和蜈蚣。
菲亞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是別人放在她床下的?還是她自己放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李懷的腦海裡浮動。
而且他馬上發現缸裡的那些五毒在慢慢的變少,它們在互相咬食,確切的說是吞噬。
一條通體草綠色,拇指般粗細的毒蛇將一個個的蜘蛛和蜈蚣吞噬掉,不過那條蛇的尾巴也在被另幾條蜈蚣和壁虎咬食著,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
李壞把木板重新固定在上面,不想再看下去。
然後他把那個大缸不動聲色的重新放回床下,起身來來回回走了兩趟,隨即又走到床邊的梳妝台前,拉開最中間的那個抽屜,出乎意料的是,抽屜裡並沒有放女孩子所用的那種頭飾啊化妝品啊什麼的,而是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佔滿了大半個抽屜。
一種奇怪的反常的感覺再次湧上李壞的心頭,他預感到這個盒子裡可能也放著出乎人意料的東西。
他伸手揭開那個木盒子的蓋子,裡面的東西又令李壞大吃一驚。
木盒子裡空蕩蕩的,只在下面鋪著一張白紙,白紙上放著一塊兒發黑的肉塊兒,而在那張白紙上和肉塊兒的四周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一樣的東西。
那些蟲子很小,但是很多,幾乎把整張白紙都沾滿,密密麻麻的蠕動著,看得李壞一陣反胃,急忙將盒子合上,然後又把抽屜合上。
就在李壞剛剛合上抽屜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惠美出現在門口。
「老公……」惠美叫了一聲。
李壞站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菲亞睡著了嗎?」
惠美點了點頭,眼睛裡卻盈滿了淚水:「她睡著了,老公,菲亞她到底怎麼了?我好害怕,她會不會……」
李壞擺了擺手,走過去看了看惠美問道:「惠美,最近你還發現菲亞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惠美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說道:「就是不愛說話了,也不怎麼吃飯,晚上有時候會做噩夢,別的……沒有了……」
「額對了……」惠美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大喊了一聲:「就在前天晚上,我發現菲亞妹妹在焚香。」
「什麼?焚香?你說具體點。「李壞追問道。
「那天晚上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就到菲亞的房間裡去找她說說話,可是我敲了門,菲亞並沒有反應,於是我推門進去,然後就看到……看到菲亞妹妹穿著白色的睡衣正跪在地板的中間,她的面前點著兩個香爐,後來她告訴我,那是在向佛祈禱,可是……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惠美說道。
「還有嗎?」李壞問。
惠美又想了一想說道:「還有,以前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是和菲亞妹妹睡在一個房間,可是現在她卻不讓我和她在一起,有天晚上我聽到隔壁菲亞妹妹房間裡傳來動靜,那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於是我趕緊跑到隔壁去敲她的門……」
「她怎麼了?」
「她做噩夢了。」惠美說道:「我怕她害怕,就想陪著她睡,可是她仍然不肯,不知道怎麼了?怪怪的,都有點不像她了。還有,菲亞妹妹晚上總是喜歡穿著白色衣服。」
「白衣服?什麼意思?她以前沒穿過白色衣服嗎?」
「不知道,她以前不喜歡穿白衣服,她說在泰國,一到了下午,那些什麼降頭師就會開始下降,穿著白衣服的人容易被飛來的橫降打中,所以她一向很不喜歡穿白衣服,尤其是下午和晚上。」
「你說什麼?降頭?」李壞從惠美的話裡聽到了一個敏感字眼,降頭。
「是啊,菲亞妹妹是這麼說的,老公,到底怎麼了?」惠美察覺到李壞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於是問道。
李壞搖了搖頭:「沒什麼,好了惠美,普菲亞可能因為採花賊的事兒被嚇壞了,這幾天你好好照顧她吧。」
「那……不用看醫生了嗎?她到底怎麼了?」惠美問。
李壞搖了搖頭:「不用,她會沒事的。」
惠美有些似懂非懂,但見李壞臉色深沉便不再問,只得點了點頭。
「李壞,李壞……」正在這時候,歐雪梅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壞走出普菲亞的臥室,見歐雪梅正在客廳裡喊自己。
「怎麼了雪姐?」李壞問道。
「李壞,琳琳說她想跟玉兒出去走一走,這幾天都悶在這別墅裡她都快悶壞了,可是現在是關鍵時期,萬一出去之後再碰到那個殺手,我怕……」歐雪梅的話還沒說完,歐雪琳和林玉兒已經手拉著手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了。
「姐,我們準備好了,現在就出去,這幾天老是悶在這裡,煩死了,我要出去散散心。」歐雪梅老遠就叫道,隨後又靠在李壞的身上撒嬌似的看著他:「姐夫,你要陪我們額,你說過要隨時隨地保護我的,有你在,即使那個殺手來了我也不怕。」
李壞瞇起眼睛看著她,略帶嘲諷的說道:「你的情緒看來是真的穩定了啊,剛才還嚇得六親不認,連你姐姐都很排斥,只這麼一會兒工夫酒吧變得活蹦亂跳了。」
歐雪琳白了他一眼:「姐夫,人家沒事了你還不高興嘛,難道你希望我情緒一直不穩定?哼。」
「李壞,我想帶雪琳出去走一走,我們保證很快就回來,只是出去透透氣,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就同意吧,還有,要麻煩你保護琳琳,剛才她給我講了那個殺手的事兒,真是太可怕了。」林玉兒走到李壞跟前輕聲細語的說道。
李壞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那股少女的體香。
李壞看了看歐雪梅,發現歐雪梅正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再看林玉兒和歐雪琳,也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於是輕咳一聲說道:「那好吧,不過時間不許太長,我下午還有事。」
「歐也,姐夫你太好了。」歐雪琳說著忽然蹦起來一個響亮的香吻印在李壞臉上,李壞心裡暗驚,這丫頭太過分了,也不怕被她姐姐看出端倪,不過還好,歐雪梅並沒有多想,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丫頭,沒大沒小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