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落的過程中,蔣涵離在翻騰向上的一個瞬間,看到了那隻兔子。
兔子叼著一根草棍,呆呆的望著她,似乎不理解她為什麼這樣歡快的躍了下去。
唔,兔子是個好兔子!
想到這裡,她準備向兔子揮手道別,胳膊還沒抬起,突然一道大力捲住她的腰,讓她直直向山壁飛去。
哎?這不是要摔死她,而是想碰死她啊!蔣涵離心想。
還沒有想清楚什麼人這麼恨她,生生要改變她的飛行軌跡,就看到黑滲滲的崖壁撲面而來……這個時候,蔣涵離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猴子在樹上飛躍的形象。
淡定,穩住!她心裡默念,手足放鬆,準備撲到山壁上略微突出的那根柱子上。
不到最後,絕不放棄!想到這裡,她八爪纏繞,掛在了那根柱子——咦?軟的?這柱子怎麼一點也不堅硬!
這柱子晃了幾晃,險些跌下山崖,最後還是穩在山壁上了。
對上柱子的臉,蔣涵離傻了半天,才回過神:「大哥?」原來,她看好的柱子正是金城武。
現在,她正纏繞在金城武的身上,兩兩對面,大眼瞪小眼。
唔,這動作有傷風化啊風化,蔣涵離忙要撤回手腳……要知道,剛才紅葉兒還專門強調了別人的男人不能碰!
「別動!」金城武一聲大喝。
蔣涵離嚇得手足一震,忙貼在他身上不敢動了。話說,大哥,咱倆是兄妹啊,雖然是結拜的,可那也是兄妹!兄妹背一背、抱一抱都無傷大雅,可那是未成年時的行為啊!
俺兩輩子加都來,都極品大齡剩女了,怎麼能經得起這種考驗……再說,這種纏繞,很費體力啊!
想了許多,卻一句也沒有說出口。
金城武低聲笑道:「你怕了?身子這般僵硬!」他探過一隻手臂,環住蔣涵離,「你動一動咱倆都會掉下去!」說著,從她腰上扯下一根帶子。
蔣涵離覷著眼瞅了瞅下方,唔,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她落腳的地方,她忙又抓緊了金城武幾分。
金城武低低笑了一聲,側目道:「是我抱她下去,還是你來抱?」他對著黑暗中,順手將帶子拋了過去。
蔣涵離大吃一驚,忙向那邊看……咦,黑糊糊的,貌似沒有東東啊。
黑暗裡有人懶洋洋的道:「你不怕上面那個跳下來?」說著,一個身影從黑暗裡冒了出來,接住帶子往腰上一纏。
蔣涵離大喜:「澹台溶!」她蹬開金城武就向那邊撲,澹台溶的聲音她就是死了也認得的。
金城武搖頭歎道:「過河拆橋啊!」說著他頂住蔣涵離蹬過來的腳腕,向前一送。
蔣涵離頓時離開巖壁,向下墜去。這次,她瞅準了澹台溶直撲過去。
澹台溶張開雙臂,微笑著迎上去,將蔣涵離抱在懷裡道:「我明明把你扯到我這邊了,你竟然還撲到金城武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他委屈的望著她。
蔣涵離嘿嘿笑道:「我哪知道是你啊,我以為誰想把我拍死在山崖上,看到那裡有根柱子,我當然要積極自救啊!」回頭想想,那一刻她爆發的潛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居然能那麼準的抱住柱子……呃,雖然不是柱子,可還是很準嘛!
頭頂上金城武聽到,忿忿的道:「我是柱子?有這麼標緻的柱子?你差點把我扯下去你知道不知道!」原本,他見澹台溶出手救了蔣涵離,就想爬上去接紅葉兒,誰知道爬的認真時,蔣涵離竟然撲上來,纏住了他……唔,不能細提啊!
澹台溶抬首道:「你應該說有這麼不結實的柱子麼?」他呵呵一笑,橫移了數步,落在了一個平台上。
金城武氣的捏下一小塊碎石,向澹台溶甩過來。
澹台溶閃身避過,哈哈大笑道:「我們認為你結實不結實不要緊,只要紅葉兒覺得你堅硬無比就行!」說著,抱著蔣涵離走過平台,進入了一個山洞。
蔣涵離想起兔子,忙回頭喊:「上面有隻兔子,記得帶下來吧!」想想,又加一句,「要活的啊!」千萬別把兔子當晚餐了。
澹台溶笑道:「要活的?你還要逼供麼?」說著,他在一堆乾草上坐下,親暱的抵了抵了蔣涵離的額頭。
蔣涵離摟住澹台溶的脖子道:「我掉下來時,那隻兔子要救我來著!」雖然兔子叼的是要草棍,可她覺得兔子想用那個救她的。
「唔,救命恩……恩兔!」澹台溶很滿意的點頭,「我們就留它一命,只吃它兩條腿吧!」他淡定的道。
蔣涵離剛要跳起來,澹台溶就按住了她,笑瞇瞇的從洞裡拿出一個小包,打開後香味四溢……唔,好大一隻燒雞!
「你怎麼在這裡?」蔣涵離啃著雞腿問,「怎麼和金城武在一起?」嗯,這兩個人不應該在一起,沒有道理啊!
澹台溶寵溺的揉揉蔣涵離的頭,微笑著道:「我在村外巡邏時,看到有人抱著你出來,就跟了上來,本想早點上來救你,可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想看看他在做什麼,跟了一路,就跟下了懸崖!」他沒說,他差點殺了紅葉兒,然後準備突襲金城武。
只是在要動手時,他聽見金城武在教導紅葉兒,要愛護這個妹子,他才住了手。
直到金城武下了懸崖,踏進機關時,他才現身,助金城武脫身,看天色已晚,兩人返回準備來接她們,沒有想到上一半時,蔣涵離飛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他忙用腰帶捲住蔣涵離的腰身,原想直接捲到平台上,沒想到蔣涵離卻撲到了金城武的身上,讓他哭笑不得。
蔣涵離點點頭,滿足的繼續啃雞腿,等一個雞腿快啃成一根骨頭時,她突然想起來:「你來的時候沒給柳暮遠打招呼吧?他會不會很著急?」她被人劫走,柳暮遠肯定要去找澹台溶去救……找不到,他會?
澹台溶笑了笑,掏出帕子給蔣涵離擦手:「柳公子智慧過人,他若找不到我肯定會猜到我去找你了,所以你不必擔心!」說著,他側耳聽了聽,「紅葉兒和金城武也快到了,今晚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天我們一同去闖關!」他俊秀的臉上也有一絲躍躍欲試的期待。
蔣涵離不解的道:「我是安樂公主,跟他們說一聲,他們肯定要夾道歡迎的,還闖什麼關啊!」她不明白這些男人,怎麼一說闖關都跟要打遊戲一樣,個個都興奮不已。
澹台溶笑道:「金城武說那樣就無趣了,現在你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牽掛別的,覺得試試看也不錯!」看到那些連環機關,他的好勝心也跳了出來,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過得去……畢竟,他也才十九歲。
蔣涵離看著澹台溶熠熠生輝的雙眼,就知道金城武什麼的都是借口,這孩子是動了爭強好勝的心了……唉,到底是孩子啊!
她默默的點點頭,想著萬一過不去,再祭起公主的名號也不遲,所以不再反對。
正想到這裡,洞口突然跳進來一隻兔子,看到蔣涵離後,直蹦過來。
蔣涵離欣喜若狂,衝出澹台溶的懷抱就撲了上去:「兔子!兔子!」邊撲邊叫。
澹台溶的臉黑了一黑,目帶殺機的掃著兔子……話說,某人見他的時候,可連這一半的興奮都沒有。
金城武抱著紅葉兒進了洞,看到笑得花一樣的蔣涵離,不禁道:「妹子,你看見你大哥也沒看見這隻兔子高興,怎麼的,你大哥還不如一隻兔子?」沒想到,他想的和澹台溶很一致。
蔣涵離嘿嘿笑著,伸頭去看紅葉兒……哎,紅葉兒已經不傻笑了,微帶羞澀的縮在金城武懷裡,一臉幸福。
蔣涵離壞壞一笑,抱著兔子在澹台溶身邊坐下,一本正經的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教過我要守婦道吧,什麼沒成親的男人不能碰哪,不能看啊……那你這是?」哼哼,教訓她,她可是很會算帳的哦。
紅葉兒的臉頓時紅透了,連忙從金城武的懷時跳出來,訕訕的站在山洞邊,不知道說什麼好。
蔣涵離大奇,歪過頭問澹台溶道:「這還是當初劫咱們道的那個山大王麼?這還是那個提著大刀要砍了我的女土匪麼?這還是動不動就獻合歡散的奇女子麼?」她問的抑揚頓挫。
澹台溶笑著瞟向金城武,金城武大窘,轉頭問紅葉兒:「你也給他們合歡散了?」當兩人去京城時,紅葉兒掏出合歡散給他獻寶時,他差點驚掉下巴。
後來才知道,霜凝山上有個郎中,一直說他的春興合歡散是千金也不換的好東西,紅葉兒從年幼聽到長大,自然就認定那是天下奇珍了。至於到底怎麼用,她卻不知道。
蔣涵離大樂:「當然啦,她還給我皮鞭和凝脂了!」嘿嘿,想想金城武被紅葉兒揮著皮鞭的樣子,她目光大亮。
「皮鞭?凝脂?」金城武的下巴直接掉下來,瞪了半晌,他突然挨近蔣涵離,「妹子,當初我最欣賞的是你,你那時是男子,我只能和你結拜為兄弟,眼下你成了女子,不如……你我湊一對吧!」說著,他挨著蔣涵離坐下。
蔣涵離不禁默默抖了抖,向澹台溶那邊靠了靠,搖搖頭。
金城武並不放棄:「這樣吧,我與澹台將軍比試一番,誰贏了你選誰可好?」他直接無視紅葉兒噴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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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一更……俺越來越懶了……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