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靜室,藍月軒回頭定定望著蔣涵離,望了一盞茶的功夫。
蔣涵離先是摸了一回鼻子,又摸一回頭髮,最後心一橫,牙一咬,望著屋頂的橫樑,也望了一盞茶的功夫。
「你果然打算如此?」看著蔣涵離仰頭仰的認真,藍月軒問道。
蔣涵離這才轉頭,揉著僵硬的脖子啊了一聲,升調……意思是,她不懂藍月軒的意思。
藍月軒皺了皺眉頭,擺出一張冷臉:「你果真打算和我做對?」他冷冷的問。
蔣涵離也皺眉,疑惑的道:「做對?你說說,我哪句話說的不是實話?」說到這裡,她下巴一揚,「不管你是誰,也沒必要強迫我撒謊吧?」唔,媽媽說,撒謊的小孩被狼吃!
藍月軒望了柳暮遠一眼,才道:「既然如此,看來我再廢口舌也沒有什麼用了……」說著,他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包。
蔣涵離頓生警惕:「你要幹嘛?給我下藥?」她跳起來,「你不能現在給我下藥!」她瞪著那個小紙包,心裡顫了一顫。
藍月軒繼續冷著臉:「是你逼我的!」他冷冷看著蔣涵離。
柳暮遠震了一震,忙道:「藍公子,不必急於一時!」同時,他向蔣涵離使了個眼色。
蔣涵離也忙跟上道:「你看我還沒吃飯呢,你就先給我吃藥,這樣很傷胃的……我保證不亂講話了還不行嗎?」她走過去,拉住藍月軒的袖子,「你笑起來最好看了,別老拉著臉了!」她搖了一搖他的胳膊。
藍月軒怔了一怔……安樂小時候,也總是這樣抱著他的袖子撒嬌的。
他歎了一口氣,臉稍稍緩了一緩:「如果你不聽話,我隨時會給你下藥!」頓了一頓道,「這藥是我從高人那裡求得,高人說這藥吃了會損折神智,若是久不解除,就會神智全失!」他望了蔣涵離一眼。
蔣涵離心想,神智全失?這意思是?變成白癡?還是植物人?……這兩者的區別,是能不能行動。
她忙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說著,她綻了個大大的笑臉,「我們去吃飯吧!」她拉著藍月軒向外走。
柳暮遠杵在地上,望著藍月軒手裡的小紙包出神。
蔣涵離忙又叫道:「柳公子,吃飯啦!」大哥,現在不是打藥的主意的時候,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柳暮遠揉了揉額角,跟上來。
桌子上菜品很豐富,雞鴨魚肉,豬狗牛羊,瓜果蔬菜,樣樣齊全。
為首的老者道:「公主莫要嫌棄,這是我們自家養的和種的,請公主嘗個鮮吧!」說著一眾人簇擁著藍月軒和蔣涵離入座。
玉葉過來,邀請柳暮遠也坐下。
蔣涵離微微笑了一笑,拿起筷子:「有勞各位了!」然後,矜持的挾了一筷肘子肉。
藍月軒忙道:「大家一同吃吧!」話音剛落,蔣涵離由於挾的肉塊大了些,搬運過程中一個忽閃,便落在了桌上。
眾人靜默,三秒後又看見蔣涵離挾起一根雞腿……大家提著心,看那根碩大的雞腿被提在兩根纖纖的竹筷上,向前行進。
眼看快到她的碟子時,雞腿驀然掙開了筷子,歡快的向桌面撲去。
蔣涵離一個著急,丟了筷子就用手抓……還好,抓得及時,在雞腿就要和桌面親切擁抱時,她抓到了手。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的愈發詭異了。
蔣涵離提著雞腿對大家笑了一笑,埋頭開啃。
藍月軒牙齒咬的咯咯亂響,最後擠出一絲笑:「公主一向是丫環布菜的,自己很少這般吃飯!」說著,他挾了一筷子青菜,「今日,就讓我來替公主布菜吧!」
蔣涵離啃得正認真,見一坨青菜從天而降,不由的道:「挾什麼青菜啊,有這些肉呢!」說著,她又大口撕了一塊肉下來。
柳暮遠見藍月軒額頭上的青筋又冒出來了,連忙道:「我與她布菜吧,藍公子!」說著,他送過去一個肉丸。
藍月軒長出了一口氣,望著眾人道:「公主前些時候抱恙,太醫只許喝粥,可能是清淡的狠了!」他笑了一笑。
眾人忙和著笑了,這才轉過目光,勸藍月軒多吃點。
一頓飯,在蔣涵離的海吃狂啃下拉下了帷幕,結束時藍月軒的臉都已經青了。
出了門,玉葉帶著蔣涵離安置住處,柳暮遠跟上來道:「我與你去看看!」說著,也不等蔣涵離應答,就跟上了。
玉葉張了張嘴,咬了咬下唇,最終沒有出聲。
藍月軒沒出來,與眾人留下,可能是商量什麼大計去了。
路上,蔣涵離邊走邊道:「我可能吃多了,肚子有點脹,玉葉先帶我倆走走吧!」她踢著一塊石子,在暗幽幽的路上跑來跳去。
玉葉很理解的點頭,心想,吃了那許多的肉和魚,不脹才怪呢。
於是,帶著他們到村旁的一個湖邊,繞湖而行,邊行邊說:「這個湖叫望星湖,據藍公子說,是公主起的名字!」她望著蔣涵離,略有一絲疑惑。
這些天,蔣涵離雖然沒在她面前否認過公主,可言行舉止,實在與公主相差甚遠,起先一直以為是公主率性……今日見到這番情景,她很迷茫。
蔣涵離摸了摸頭,不記得自己在這個時空命名過什麼,便轉頭望著柳暮遠。
柳暮遠淡淡的道:「公主府的湖也叫望星湖,只是那個略小了些,也沒有這個渾然天成。」他望了望遠方,抬手一指,「這湖過去,是什麼地方?」遠處黑黢黢的一片,隱隱看到山的輪廓。
玉葉微紅了臉道:「這邊過去一些,就是山林,山林裡有野豬,很少有人過去。」她含情脈脈的望著柳暮遠。
柳暮遠哦了一聲,回頭指著來路道:「這裡,就那一條出路是吧!」他故作好奇好寶寶狀。
蔣涵離托著下巴,看著玉葉臉又紅了一分:「是,就山洞裡一條出路,不過,村子裡有些老人說,從山上的峭壁上去,也能出去,只是難走,也沒有人去的!」她盡量詳細的說明。
柳暮遠點了點頭,歎息一聲,不再做聲。
玉葉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閃了半晌囁囁道:「公子,公子若是有什麼事,儘管給玉葉說,玉葉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公子!」她望著柳暮遠,滿眼都是水星星。
蔣涵離跟著歎了一聲,都說美色害人,眼下看來是真的。
她緩緩踱到一邊,走的遠了些,想著方便這兩郎才女貌的一對好說說心裡話。
雖然很好奇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蔣涵離還是很厚道的一直咬著牙沒轉頭……萬一看到熱烈的鏡頭,她還真沒想好怎麼辦。
堅持走了片刻,快走到星的另一頭時,蔣涵離停下腳步,思量這個彎是拐還是不拐,若是一拐,雖說隔了個湖,可目光卻沒有阻礙了。
正想的糾結,有人在身後道:「怎麼不走了?」蔣涵離一驚,回頭見柳暮遠正跟在身後,玉葉卻沒有了蹤影。
蔣涵離左右看了看,問道:「你怎麼來了?玉葉呢?」此時不見玉葉,分外異常。
雖然眼下情況有點不大正常,可愛情,不就是在各種奇異的情景下才容易出現麼?
柳暮遠淡淡的道:「我說我又餓又冷,她便去拿兩件衣裳和一些吃食了!」見蔣涵離訝異,他又道,「看樣子,藍公子不出今夜便要給你下藥了,所以,你只有現在這個機會了!」他拉著蔣涵離繞過湖,指點著眼前的山。
「據玉葉說,這山可以出去,不過要攀越懸崖!」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看蔣涵離纖弱的小身板,「我想,你也不必去翻越,只要在山林裡躲幾天,只等著風頭不那麼緊時,再想辦法出去……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吃那個藥!」他扯住蔣涵離的袖子,急切的道。
蔣涵離第一次在柳暮遠身上看到如此急切的神情,不由的也緊張:「那我們入山後,碰上野豬怎麼辦?」剛才她雖然沒有插話,可也不代表她沒插耳朵。
柳暮遠沉吟片刻才道:「不是我們,是你!」他堅決的望著蔣涵離,「是你必須走,我要留下來拖延時間,否則,逃不了幾步,我們就會被抓回來!」他灼灼的眼神裡,有小火苗在跳動。
蔣涵離頓時覺得腿一軟,踉蹌兩步才收住腳:「柳公子不覺得,我做野豬的一頓晚餐還稍嫌不足麼?」她愁苦的望著柳暮遠。
柳暮遠扶住蔣涵離的肩:「我相信蔣小姐能自保!」看到蔣涵離依然愁苦,他又道,「如果你今晚不逃走,你就不得不吃藍公子的藥,據我所知,這種藥吃了以後,即使有解,神智也不會恢復,況且,這藥也許無解……難道,蔣小姐想後半生做傻子?」他問道。
蔣涵離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以前小區門前那個傻子,天天口水橫流,衣服扯得草裙一般,見到漂亮女人就上去跳脫衣舞,邊跳邊嘿嘿淫笑……唔,她不要!
死也比當傻子強!她堅決的認定。
「你說吧,我怎麼逃!」下了決心的蔣涵離,頓時和剛才判若兩人。
不就是野外生存加力戰野豬,再加逃避追捕麼,可能還加蟲蛇蚊蟻……大不了一死!誰怕誰啊!
黑社會氣概一出,誰與爭鋒!……沒演過,還沒看過港台警匪片?豁出去了!
她亂七八糟的給自己鼓氣,眼瞅著玉葉一溜小跑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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