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涵離走到金大強面前,認真的抱起拳頭。
「金大人,能屈能伸,見風使舵,當機立斷,你真是個人才!」只不過一瞬間,金大強就判明了利害,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焉能讓她不佩服。
金大強看著蔣涵離,覺得似曾相識,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過獎過獎!這位公子是?」他亦抱拳問道。
蔣涵離一笑:「在下羅志祥,澹台將軍的小廝!」她大大方方自我介紹。
金大強看了一眼澹台溶,笑道:「澹台將軍府上,真是臥虎藏龍!」以他在油鍋裡煉過的眼光,他當然能看出蔣涵離沒有一點屈居人下的意思。
「就請眾位一同到府上坐一坐,一同用個飯吧!」他又邀請。
蔣涵離立時搖頭,準備一口回絕。
大哥,你也不看看,我們剛從酒樓下來好不好!這代表什麼?代表我們剛吃過飯!
話說,她剛才憂心過度,沒小心吃多了,現在還撐得像根棍兒一樣,彎一彎腰都是困難的,再吃?再吃就爆了!
澹台溶一捏蔣涵離的手,含笑對金大強道:「如此便打擾了!」說著,他牽著一頭霧水的蔣涵離出了酒樓。
藍月軒跟著道:「柳公子,公主府的事務一向你打理,這酒樓就交與你了!」他笑著跟上了蔣涵離和澹台溶。
柳暮遠默默不語,卻沒有抬腳。
金大強見狀,又上去大力邀請柳暮遠,說什麼他不去他心裡不安,愧對天愧對地,愧對公主!
澹台溶回頭道:「柳公子便一同走吧,免得金大人心裡不安,也不能一展手腳!」說完,他沖正在探究的蔣涵離霎了霎眼。
金大強聽這話呆了呆,面上的笑容僵成了一個十分可怖的表情。
藍月軒也跟著澹台溶道:「就是啊,柳公子若不去,金大人如何能展開手腳盡情招待我等,必然心有所牽,我等吃也吃不安心了!」他看了看金大強,「聽說你府上的廚子做的辣味是弘朝一絕,今日你可要讓他不得藏私哦!」他笑著拍了拍金大強同學的肩膀。
金大強同學馬上從暫停狀態轉入了播放:「是啊是啊!澹台將軍、藍公子說的是,柳公子不去我如何能安心!」說著,他又請柳暮遠同去。
柳暮遠站起身道:「也好!」他一指小二,「其它人馬不動,你看著掌櫃的,限他一個時辰內除了鋪蓋什麼也不許拿的離開!酒樓繼續營業,我回來查帳!」然後,他跟了上來。
金大強向掌櫃的使了個眼角,歎了口氣道:「你到我府上領些盤纏回老家吧!」他向柳暮遠笑笑,「畢竟也相識一場,權當可憐他了!」他說的十分的動情,似乎是個善良的人。
沒想到,這釘子大的鎮上,居然還有一處如此奢華的府第,令蔣涵離十分感慨。
藍月軒進了大門,左右一張,挑眉道:「這格局……十分熟悉啊!」前廳走廊,兩邊廂房,外加牆邊兩棵桂花樹,樹下還有張石桌,桌邊圍著四張竹凳。
柳暮遠一看也道:「和公主府一模一樣呢!」他仰頭遠眺,「不知道後面的院子是不是也一樣!」他微顯期待。
蔣涵離在悄悄牽著澹台溶的袖子,用眼神追問他來吃飯的目的。
說實話,她就不信澹台溶還能吃得下東西。
澹台溶微笑著,緩緩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
金大強同學走上來,呵呵笑道:「柳公子和藍公子好眼光!」他站在門口,望了一眼院內,自豪的道,「這裡邊和公主府是一模一樣的!不只庭院格局一樣,連屋內擺設和小玩意也都學了個八力不離十!」他看著院子,目光如炬。
蔣涵離聽到這話,好奇的問:「金大人對公主府很熟悉?」話說,她到現在似乎也沒完全轉過公主府,金大強同學是個強人!
聽了蔣涵離的話,柳暮遠皺起眉頭,也望著金大強。
金大強一臉得色,得意洋洋的道:「公主待我恩重如山,公主府我常來常往,自然也是熟悉的!」這個回答,很外交,很官方。
藍月軒微微挑眉道:「我記得,金大人只進過公主府前廳,左右院落似乎也不曾去過,後院的門更沒見過,怎麼能說這裡和公主府一模一樣呢?」說著,他走到院內,向一個角落望去。
當看到那個角落裡的花架後,掩映著一扇門時,他碉堡了。
公主府的這個門可是他一時興起加的,為的從後院到前廳抄個近路,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連府上的好些人都不知道。
金大強看著藍月軒的呆若木雞的樣子,張揚的笑道:「在下說一模一樣,自然是一模一樣的!」他這個話,可真的是不滲一點水分的。
蔣涵離點頭道:「看來,你是尋了公主的修建圖樣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喜歡公主府啊還是另有所圖?」她望著這個長著金盞花臉寵的金大強,感覺有一點象吃了蒼蠅。
難道,這個金大強同學,是暗戀公主的?
金大強面目也算清秀,眉眼也看得過去,只是他與金盞花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的身材是球形的!對,加菲貓說過,球形也是一種身材!
藍月軒卻依然呆滯,彷彿根本沒有聽到蔣涵離的話。
柳暮遠少見的聳了聳眉,沒有作聲。
金大強哈哈大笑,一伸手,做了請的姿勢:「請入內歇息!」他沒接蔣涵離的話。
一行人進入前廳坐定後,澹台溶端起茶碗吹了吹道:「唔,霜似銀,碧入骨,真是好茶!」他淺淺啜了一口,「金大人,他們都說你府上象公主府,你也說和公主府一模一樣,我沒去過公主府,也論不了什麼形似神似,我就是好奇,公主府的院子裡住著十位公子,你的院子裡呢?」他笑的別樣燦爛。
金大強同學驀然激動起來,聲音都高了半拍:「還是將軍高見,在下也不瞞將軍,我的院子裡……住著十二位夫人!」他探出身,笑的內涵萬千。
澹台溶嘿嘿笑了兩聲,歎了一歎,似是神往,又似是不屑。
柳暮遠淺淺道:「大人好風雅,公主僅有我們十個,大人還多了兩個!」他看了一眼從院子裡進來,便一直沉默的藍月軒。
藍月軒看看蔣涵離,略帶煩躁的說:「大人的美味佳餚呢?怎的還不見?」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前面的話。
金大強忙站起身,躬了一躬道:「待在下去稍做安排,各位寬坐!」他轉頭出了廳堂。
澹台溶放下手裡的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兒,倒了四粒藥丸道:「剛剛用過飯,再吃恐怕腹內積脹,吃了這個可略助一二!」說著,他先吃了一丸。
柳暮遠和藍月軒也上來各取了一丸,默默服下。
蔣涵離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怕脹就不要吃了唄,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要來吃飯,咱們剛搶了人家的財路,也不怕人家藉機報復!」她摸了摸還很撐的肚子,拿起柳暮遠的藥,嚼了嚼嚥下。
咦,有淡淡的山楂味呢!應該是古代版的健胃消食片了。
澹台溶和藍月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然後一同轉開了頭。
柳暮遠望著蔣涵離淡淡的道:「這個金大人,和公主不過見了兩面,說的卻好似公主的心腹一般……恐怕居心叵測!」他的面上微微露出擔憂。
藍月軒看向柳暮遠:「柳公子可記得,那道門兒是怎麼來的嗎?」他點了點有門的那道牆,問道。
柳暮遠點點頭:「當然記得,那時我初入公主府,公主還年幼,不喜歡前前後後的跑長廊,你一個高興,讓人佔了府旁的巷道,修了一道近路,這個,公主府的圖樣上可是沒有的!你因此看呆了?」他淡淡的道。
藍月軒苦笑道:「若僅是這個,我又何必這樣大驚失色!」他向椅子上貼了貼,「前陣子,杜如雪入府,我擔心那道門成了賊人的方便之門,便讓找鐵匠打了個鐵門,因為覺得不好看,還在上面加了些花枝圖案,安上連一個月也沒有……可如今……這裡的門,居然和我新換的一模一樣……那圖案是我隨心描的,天下獨此一個……」他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
澹台溶挺起身:「這裡到京城來回要幾日,做那樣一個門少說也要十天……」也就是說,那門剛換上,這裡就知道了。
這意味著什麼?蔣涵離不寒而慄!
藍月軒正要說話,澹台溶突然話鋒一轉:「這茶果然清香,似有花香,又不見花……藍公子,你再品品!」他端起茶碗細細打量。
藍月軒懶懶的道:「這是花蕊熏香過的茶……」剛說到裡,金大強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十數個丫環,每個都捧著一個食盒,眨眼間便了一桌子菜。
最後,一個曲線玲瓏、面容姣好的美女,端著一碟子白白的細絲進來,含笑擺在了桌子正中。
經過一番謙讓,大家落座,蔣涵離剛要問那碟白絲是不是豆腐絲,金大強一招手:「翠玉是我的表妹,因仰慕澹台將軍,特出來一見!」說著,丫環在澹台溶身邊擺了個凳子,那美人裊裊過去坐了。
她一坐定,便探身挾了一筷白絲,鶯聲婉轉:「將軍嘗嘗,奴婢做的可還合口?」胸前兩團柔軟,貼在了澹台溶的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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