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出醜,蔣涵離一行人日夜兼程,直奔天曲碼頭。中間連飯也沒停下吃過,每次都是侍衛打包回來,大家尋個乾淨敞亮的地方將就完事。
趕到天曲碼頭時,午時剛過,澹台溶歇也沒歇,直接穿過天曲鎮,來到碼頭。
碼頭上船隻不多,多是小船,大船就兩三艘。
蔣涵離趴在車窗上向外看:「船不多嘛!」她以為這樣重要的運河通道,肯定船來船往,熱鬧異常。
想像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澹台溶瞅著撅著屁股的蔣涵離,淺笑道:「這個時辰了,碼頭的船早都上路了,入碼頭最早也要到黃昏,當然不熱鬧了!」唔,這個姿態雖不雅,可看起來,卻是曲線玲瓏的。
蔣涵離點點頭,收回身子:「不在鎮上吃中午飯麼?」說實話,她真的想喝一口湯。
路上將就,不是燒餅包子就是牛肉燒雞,她覺得自己都快乾涸了。
因為知道澹台溶擔心什麼,所以,她一直沒有發表過意見……可現在,實在抗不住了。
剛才馬車飛馳時,她還看見有賣餛飩湯的……當時,口水就出來了。
澹台溶坐直身子,看了一眼碼頭的幾艘大船,笑道:「想吃好吃的了是吧!」這時馬車停了,車伕恭敬的搭起車簾。
澹台溶跳下車,一邊攙蔣涵離一邊說:「別急,馬上就有好吃的了!」說完,他又招呼藍月軒。
紅葉兒十分機靈,躍下馬上來,勤快的背起車上的包袱,特別注意了那個內涵豐富、事關性福的小包袱。
蔣涵離聽了澹台溶的話,連忙四下張望……唔,吃的在哪裡?
來來往往的行人,載著破漁網的小舢板,四處堆積有貨物,大冬天的,連生魚活蝦都看不到,哪裡有賣吃食的!
澹台溶看蔣涵離越看臉越皺,最後皺成了一團,不禁笑道:「你亂看什麼!」他抬手一指最大的那艘船,「吃的在那上面!」他早就安排好船了。
蔣涵離凝目看過去:「咦?船上那人好像柳公子!」船頭上,正站著一個人,玉樹臨風,衣袂飄飄,望著岸邊。
藍月軒挨過來道:「你該不是想柳公子了吧,看誰都是他!」他涼涼的向船頭看了一眼。
澹台溶正向車伕交代什麼,聽到這話,頭也不回的道:「那還真是柳公子,他中途改道,到這裡與我們會合了!」他當然知道,兩邊消息往來一直都是他掌握的。
蔣涵離一聽,不由跳起來,衝著船頭揮手:「這裡啊!看這裡!看這裡!」她放聲大喊。
紅葉兒見蔣涵離人單力薄,不夠吸引人,連忙幫忙壯聲勢:「船頭那根青蔥兒,我們來啦!」她運了內力,聲音頓時傳出了幾里路。
柳暮遠顯然聽到了這句話,抬手撫額。他身後跳出來一個桃紅衫子的,怔怔瞅了片刻,也跳起來揮手,似乎還喊著什麼,但是聽不大清楚。
「小杯子!」蔣涵離顧不上制止紅葉兒喊青蔥,身子一低,就竄了過去。
她跑的越快,小杯子跳的越高,她隱隱約約聽到:「……過來……」廢話,這還用說麼,不過來我們跑這麼遠幹什麼!
蔣涵離一馬當先衝上了船,跳上甲板後就說:「小杯子,我來了!」她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來,讓爺抱一個先!」她戲謔的大喊道,「小妞兒,快過來!」雖然才幾天沒見,可經過生死,幾天也漫長得好像好幾年。
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臉,還真是好!
看到蔣涵離欣喜若狂的樣子,小杯子白著臉大叫:「別過來!別過來……」她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
柳暮遠亮晶晶的眼裡透出一絲無奈,歎了口氣。
蔣涵離卻不為所動:「別怕別怕!爺就是抱一下!」她以為小杯子被她的熱情洋溢嚇倒了。
一個黑衣人從船艙裡踱了出來,手裡搖著一把墨色扇子:「唔,賢弟,你居然還會如此熱情似火!」頭從扇子後露出來,一張熟悉的臉。
「金城武!」蔣涵離猛然收住腳步,雙手摀住嘴。
話說,這廝怎麼在這裡?
蔣涵離身後響起腳步聲,還夾著紅葉兒的聲音:「師娘,你慢些,別忘記這些兔兒藥!」說著,她的紅色身影也到了眼前。
「師娘,這個你可得收好,要不誤了師傅的大事!」她將小包袱塞進蔣涵離懷裡,「你們已經斷袖了,就要斷的快快活活!」她邊塞邊叮囑。
蔣涵離頓時紅了臉,她忙偷偷看柳暮遠,看他是不是被驚得跌下了船。
沒想到,柳暮遠果然是有素質有文化的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倒是小杯子,晃了幾晃,昏倒在地。
金城武啪的一收扇子,驚訝的道:「賢弟是斷袖?」他用房子輕拍額頭,「怪不得結拜那日,兄弟那樣問愚兄,愚兄還道賢弟誤會愚兄了!」他連連頓足。
蔣涵離無語,實在無力解釋,他並沒有誤會。
紅葉兒十分熟絡的上來:「你是師娘的結拜大哥?」她上將金城武一打量,「師舅,你會武功?」她雙眼放光。
蔣涵離被這聲師舅叫得十分銷魂,自覺的掩面。
師傅的老婆的兄弟……應該師舅?她第一次聽說。頃刻間,中華文化在她眼裡博大了許多。
金城武握著扇子作揖:「好說好說,略懂略懂!」他眼角一挑,唔,這個女子格外與眾不同。
金城武話音剛落,紅葉兒突然揉身而上,一掌毫不客氣的擊向金城武的面門。
金城門一怔,扇子輕點紅葉兒的手腕,滴溜溜一個轉身,閃到了紅葉兒身後,順勢用扇子點了點她的肩頭。
紅葉兒吃了虧,也不停手,纖纖玉腿後揚,一個金雞點頭,就踢向金城武的下頜。
此時,藍月軒也上了船,看到戰成一團的兩道身影:「這是怎麼個情況?」一紅一黑,穿來穿去,倒是十分鮮艷。
蔣涵離望著繼續對打的兩人,頭也不回的道:「你媳婦和她師舅在切磋武功!」連她這個不懂武功的人都看出來了,金城武一直讓著紅葉兒。
藍月軒掃了一眼道:「什麼切磋,明明是調戲與被調戲!」他悠悠晃到柳暮遠身前。
蔣涵離默默點頭,藍月軒果然是高人,一語中的!
怪不得,她怎麼看怎麼像探戈呢!她還以為她的審美觀出問題了。
蔣涵離點點柳暮遠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道:「柳公子如今有派頭了,都帶隨身侍衛了!」他笑容滿面。
柳暮遠淡淡道:「藍公子馬上也會有的!」他的睛神路過藍月軒,奔向蔣涵離。
沒等藍月軒說話,船艙裡出來兩個黑衣,也站在了他身後。
藍月軒輕笑一聲回頭叫道:「羅卜頭兒,你看看你家公子為何還沒來!」澹台溶到現在也沒現身,是不是發現異常了。
聽到藍月軒的話,柳暮遠的嘴角抿了一抿,沒有作聲。
此時,小杯子悠悠醒轉,囁囁道:「藍公子,公主呢?」她張望半天了,一直沒看到公主的蹤影。
從客棧出發時,她裝扮好就被塞進了馬車,根本沒有見到公主,她已經擔心了好些天了。
藍月軒拍拍額頭,無奈的道:「公主怕人追殺,回京城了!對了,柳公子,公主吩咐你我一定要替她把差事辦好!」他望著柳暮遠。
小杯子沒認出易了容的蔣涵離,他只好作戲,一個人作戲,顯然沒有兩個人有趣,所以,他拖柳暮遠下水。
柳暮遠波瀾不驚的點頭:「在下遵命!」顯然,他演的更到位。
蔣涵離回頭趴在船舷上向下看,只見澹台溶正從人群中快速穿過,向這邊越行越近。
她忙向他擺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澹台溶恰好看過來,看到蔣涵離搖手,他也抬起手,很行為藝術的揮了揮,然後……足尖點地,直飛上來!
蔣涵離眼睜睜的看著澹台溶落在甲板上,連忙喊:「不要……」剛說了兩個字,他已經牽住了她的手。
澹台溶,你敢再快一點麼?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澹台溶,忿忿的欲語還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轉頭,眾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倆,柳暮遠皺眉欲衝過來,藍月軒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了他。
紅葉兒和金城武也停了手,一雙杏仁眼忽閃忽閃:「師娘,師傅欺負你了麼?」她大聲問道。
金城武閃身過來:「我家賢弟都說不要了,你還抓著他的手做甚!」他啪的一聲展開扇子,向澹台溶的手揮過去。
蔣涵離這才看見,這扇子上隱隱閃著金屬的光澤,頓時明白,這廝冬天拿扇子不是為了裝13,而是武器。
澹台溶擁住蔣涵離一個側步,滑開了金城武的扇子,手肘卻撞向金城武的肋下。
金城武收了扇子,向後一步,然後左手出掌,拍向澹台溶的手肘。
蔣涵離大喝一聲:「停!」不就是不要兩個字嘛,哪裡來那麼多遐想!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她問道。
同時,向柳暮遠暗暗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金城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一次,他又要唱哪一出?
蔣涵離的眼神掃到紅葉兒,突然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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