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多了,也頭暈了,可還沒到酒後亂性的地步。
蔣涵離軟軟的推開澹台溶的身子,向外蹭著,想下床,換個屋子睡……惹不起還不能躲開?
澹台溶訝異的道:「你居然喜歡睡外邊?」說著,他扯過一床棉被,將蹭到外邊的蔣涵離蓋了起來。
蔣涵離想掙扎,卻覺得身子象油鍋裡炸酥了的麻花,越來越鬆軟。
「這酒……」她喃喃的道,「怎麼……軟了……」漸漸的,她已經不勝酒力。
澹台溶輕笑著除下外袍道:「十年的女兒紅,後勁不是一般的大,你那般輕鬆的灌了幾大碗,只怕要好好睡一睡了!」說完,他吹熄了燈,躍上了床。
蔣涵離忙道:「別客氣,我……我……先睡一步!」她想說,你睡這別客氣,我先走一步,你好好睡吧。
可,心有餘力不足!
澹台溶哈哈笑起來:「別客氣?別客氣什麼?盡情享用?」他的手搭在了蔣涵離的腰上。
蔣涵離趕緊向床邊挪了挪,嘟囔著說:「明天再享用,現在該睡了!」她以為澹台溶說什麼好吃的,連忙推辭。
澹台溶怔了怔,點點頭:「也好!明天再享用!」說著,將蔣涵離的被子扯了一截過去,搭在自己身上。
蔣涵離腦中警鐘大鳴,想著要趕快出去,可身體卻軟的動不了,最後,她咬牙狠狠一轉身,準備起來走人。
只聽「匡鐺」一聲,蔣涵離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澹台溶趴過來,雙眼亮晶晶的道:「我正在想,要不要摟你一摟,免得你今夜床下走兩遭,你看,這就應驗了!」他探在床沿,也不扶一扶蔣涵離。
蔣涵離揉著摔痛的屁股,半晌回過神,立即手足並用的往床上爬:「這是我的床!你下去!」摔了一摔,清醒了許多。
澹台溶向一旁讓了讓,笑瞇瞇的道:「是你的床,你上來睡吧!」說著,他伸手一提,將蔣涵離拉上了床。
蔣涵離瞅瞅澹台溶,半晌道:「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總算,問到了點子上。
從澹台溶要共住時,她就想問,可一直不知道要問什麼。
澹台溶仰面躺倒,望著屋頂,輕歎了一聲:「若是那裡也破一個大洞,飛下來一道劍光,你是希望我在呢,還是不在?」從刺客飛身下來時,他就決定,要貼身保護蔣涵離了。
因為,刺客武功高超,除了他,誰也不能抵擋刺客的劍。
況且,侍衛只能守在門外,門裡有事,他們衝進來也晚了。
蔣涵離看看屋頂,又想想剛才的劍光,直愣愣的點頭:「當然希望你在!」廢話,她當然不會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那就是了!」澹台溶戲謔的笑著,「我就應該在這裡了!睡吧!」他探出臂,摟住蔣涵離。
「我還是拉著你些,免得你又掉下去!」他邊摟邊說。
蔣涵離連連點頭:「嗯嗯,拉緊些,免得我掉線!」腦子還是不太好使。
她抱住澹台溶的胳膊,開始呼喚周公。
不一會兒,周公剛要和她進行親切的交談時,她忽然聽見門外有人說:「公子,來人身法高明,劍遙無用,沒跟住!來人似乎往京城去了!」小聲音透過門,有些沉悶。
澹台溶應了一聲,輕聲道:「無妨!下去歇息吧!」門口腳步聲遠去。
京城?蔣涵離剛想了兩字,就沉入了夢鄉。
清晨,小杯子轉了無數轉後,才聽到屋裡有了動靜,她想進又不敢進,正在糾結,就聽到「啪」的一聲,接著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叫。
然後,匡啷一聲,似乎什麼重物砸到了地上。
屋內,蔣涵離一醒,就覺得臉上好像有什麼來回跑動。
難道是老鼠?她想也不想,就一巴掌乎了上去……頓時,一巴掌「啪」的落在了自己臉上,掌心裡,還有一根手指。
她驚的大叫一聲,睜眼,澹台溶那張俊秀的臉在她眼前,皺著眉頭細細探究著什麼……馬上就要貼到她臉上了。
她連忙向後躲……悲劇再次發生,她又掉下了床。
「你要幹嘛!」揉著磕疼的後腦勺,蔣涵離瞪著澹台溶。
澹台溶十分無辜的眨眼,一本正經的說:「你臉上停了只蚊子……」他醒來後,看著蔣涵離甜美的睡顏,不禁探手撫了上去。
沒想到,蔣涵離眼睛也沒睜,就一巴掌扇了過來,速度之快,勢態之猛,讓他都不忍心閃開。
蔣涵離愣了罰,從地上爬起來:「哦,我以為是老鼠!」摔兩回,她都快習慣了。
澹台溶聽了蔣涵離的話,笑容猛然擴大:「老鼠?哈哈,你見過老鼠麼?」按理來說,以公主府的規模,捕鼠工作肯定開展的十分扎實,公主見到老鼠的機會應該少之又少。
「怎麼沒見過!」蔣涵離嘟嘟囔囔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涼茶,「上大學時,天一冷就有老鼠鑽我們床上來取暖,經常從臉上跑過去……嚇死人了!我告訴你啊,我們寢室有個女孩有一次竟然和一隻老鼠一個被窩裡睡了一夜……」說著,她灌了一口茶。
剛灌下去,她就僵住了。
涼茶讓她的腦子清醒過來了……她已經穿了啊!什麼大學,什麼寢室!
澹台溶側身躺著,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放在腰側,定定瞅著蔣涵離,一語不發。
蔣涵離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涼了。
雖然澹台溶一直認為她是假冒的公主,但假冒也是柳暮遠從哪個小城或者山溝弄出來的人,不會想到她是另一個時空的人,可眼下……她這不打自招的話……該如何解釋?
「公主!你沒事吧!詭異的靜謐剛開始滲入蔣涵離的骨頭,小杯子就在門外叫道。
蔣涵離呼了一口氣,忙道:「我沒事,你進來吧!」她覺得今天的小杯子太可愛了,可愛的像個大救星。
小杯子怯怯的推開門,端著一盆水,低頭走了進來。
據小杯子事後描述,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公主一臉滿足的坐在桌邊,得意洋洋的瞅著澹台將軍,滿臉的寵愛和意猶未盡。而澹台將軍衣衫不整,雙眼迷離,顯然很彷徨。許是,還不習慣公主的溫存。
蔣涵離洗臉洗了一半,突然回頭:「澹台將軍,快冬天了吧!」桂花已經謝了,菊花也開得差不多了,擱現代也就是十月十一月份了,應該快立冬了。
澹台溶顯然沒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蔣涵離把帕子浸在水裡,冷冷的道:「昨夜挺冷的吧!」說著,她一甩手,濕淋淋的帕子象澹台溶多年不見的情人一樣撲了過去。
「這麼冷的天,哪裡還有狗P的蚊子!」怪不得聽澹台溶說有蚊子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當時一下沒想起來。
澹台溶輕輕鬆鬆接住帕子,擦了擦臉道:「是啊,這麼冷的天,哪裡有蚊子!」說完,他穿戴好,將帕子交給小杯子,瀟灑的出了門。
蔣涵離目瞪口呆……人人都說安樂無賴,和這貨一比,安樂就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孩子!
小杯子垂下眼睫,強烈暗示自己,這是閨房之樂,她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蔣涵離忿忿的梳理完畢,跟著小杯子來到了柳暮遠的屋內,看見桌子上擺滿了各樣小菜和清粥……早餐挺豐盛!
等看到桌子旁邊的澹台溶,她馬上轉過身,給他一個後腦勺。
不理他!不理他!這一路都不理他!蔣涵離暗下決心。
澹台溶看也不看蔣涵離,只是對柳暮遠道:「昨夜的刺客很明顯是衝著公主來的,柳公子有何看法?」他順手端過一碗粥,準備開吃。
柳暮遠點點頭:「是!不知刺客是何用意!公主可知道?」說著,他盛了一碗粥,送到蔣涵離面前。
蔣涵離搖頭,翻了個白眼:「這些天總有人殺我,有的人都殺好幾回了,我上哪知道他是什麼用意,為什麼殺我!」眼角掃到澹台溶的手頓了頓,她十分高興的喝了一口粥。
柳暮遠看了看澹台溶,又看看蔣涵離,眼裡破碎出一抹失落。
澹台溶精細的嚥下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小菜,才道:「刺客武藝高強,侍衛們不是對手,昨夜是因為公主出乎意料的表現,讓刺客認為自己找錯了人,所以他才離去了!」他斜睨了蔣涵離了一眼,「但是,我確信他今夜還會來,而且這次,他不會那麼輕易的走了!」說完,他又優雅喝起粥。
蔣涵離腹誹……裝什麼13,有本事你別吃別喝,才是優雅到家!
顯然,她根本沒聽澹台溶說了些什麼。
柳暮遠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向澹台溶做了揖:「將軍,公主就要拜託你了!」他這一驚人之舉,把蔣涵離嚇一跳。
沒等蔣涵離開口,柳暮遠緊接說:「眼下之計,只有兵分兩路,一路引開刺客,另一路保公主安全上路!」他憂心忡忡的看了蔣涵離一眼。
澹台溶忙起身,回禮道:「好說好說,只是公子這一路,十分危險,恐有性命之憂!」他也瞅了蔣涵離一眼。
蔣涵離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到底誰和誰一路?怎麼就危險了?」這幾句,她倒是聽明白了,可顯然人家已經分配好搭檔了,她還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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