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雲中坐的話,玄元子臉上也是罕見地掠過一抹凝重之色,他剛才已經完全探查過了,自己那弟子洛雲倒是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而已,自己已經喂其服下了丹藥,修養幾天應該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只是,這小丫頭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太樂觀啊。
「她的身體被那血色小劍所侵,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不過顯然很不簡單,我來時只來得及將其抽出一半,另一半則是鑽進了她的身體之中,現在她的身體與神魂似乎都被那東西所影響,氣息已經逐漸開始衰弱,只是這種東西連我也束手無策。」玄元子眉頭緊皺。
果不其然,隨著玄元子的話音,藍尋身上的氣息明顯開始衰弱下來,而且速度十分驚人,照這樣下去,只需一會的功夫,藍尋便要徹底死去了。
月無華心中本來就怒不可遏,聽見這些話,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看道玄閣內那插著心臟的匕首還在不斷散發著濃密的血光試圖重新籠罩道玄閣,月無華伸手一揮,一抹青色的流光閃過,將匕首連同心臟一起徹底震為了齏粉。
匕首消失,籠罩道玄閣的殘缺封絕也隨之消失不見。
就在封絕退去的一剎,一股極寒的氣息驟然從藍尋的身體內擴散而出,這股氣息是如此的純粹,以至於玄元子猝不及防之下都被震退了開來。
寒意將藍尋的身體籠罩其中,隨即一層冰層就順著藍尋那纖細的身子一路而上,最後化為一具十丈龐大的冰棺將藍尋的身子封存在了其中,連同那正在衰弱的氣息一同冰封了起來,玄元子眼眸微瞇,卻並沒有出手阻止,他看得出來,這是目前唯一保住藍尋性命的方法了。
此刻的藍尋因為極度的低溫徹底停留在了目前的這個狀態,若是無法救治仍舊會死去,但起碼卻是給了眾人一些反應的時間。
待得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玄元子才沉聲道:「不知是哪位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唉……」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聲響起,玄元子制止了其餘長老出手的打算,目光緊緊注視著那封存藍尋的冰棺,只見從藍尋身體中散發出了一抹柔和的冰藍色光芒,隨即一個有些虛幻的人影從藍尋身體中分離而出,人影周圍籠罩著一層冰霧,看清面貌,一路透過冰層飄了出來。
「本來已經不欲理睬這世間之事,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吶!」聲音帶著些許滄桑,像是經過了相當長的歲月的沉澱。
「不知前輩是何人?」月無華出聲詢問道,一旁的玄元子則是沉默下來,他看得出,眼前這個神魂體必定是上古隕落的不世強者無疑,那一瞬間所爆發而出的冰寒氣息,連自己的修為都無法抵禦。
「時間太長的,名字什麼的我倒是記不清了,只是個代號而已,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冰魂,我也算不上什麼前輩,只是活的時間比你們稍微長了一點,說起來,現在倒是我的處境不太妙呢?」冰藍色的神魂體微笑著說道。
眾人自然不會真的相信這些,單憑其剛才一瞬間震開玄元子的修為便令人不敢小覷。
別人或許還清楚其中的份量,但是月無華卻是清楚的,玄元子平時看上去稀稀拉拉,好似一幅懶散的樣子,實則修為已經突破到了帝境,雖然只是帝境初階,但也絕對是整個玄元大陸都拿的出手的絕頂強者,何為帝,統御天下,高坐九天之上,俯看眾生群雄,帝之一字,便代表著一種極致,凡間的極致,再進一步,便是脫去凡胎,步入那無上的超脫之境,從此俯瞰時間,如神仙般逍遙自在。
即便是這樣的修為依然被逼退了,月無華心中的緊張與震撼可想而知,若不是看上去這個冰魂並沒有什麼惡意,恐怕月無華就不得不請動道玄宗最後的底蘊了,他們這些超級宗派之所以能夠屹立在玄元大陸之巔千萬年,憑借地只能是超乎世間想像的絕頂武力,只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也就離著宗派斷絕不遠了。
「冰前輩,不知我道玄宗的這位弟子如何?還望前輩告知?」月無華放低了姿態問道,身後的長老卻是個個如臨大敵一般。
「呵呵,你們不用如此緊張,說起來,這小丫頭可是我的宿主,我也不希望她就此死去的,不過我現在這幅身體卻是無法作為,只能將她的身體絕對冰封,停止一切,但是也只能保她一年,若是一年之內還是無法救治的話,縱然是我也回天乏術,只能隨其而去了。」冰魂說起藍尋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絲柔和,但話語間對自己的生死卻是毫不在意,似乎是在說一件不相關的事情一般。
「這……」月無華聞言沒頭頓時皺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玄元子。
玄元子見狀低歎一聲,開口道:「那血色小劍卻不知為何物,老夫對其卻是束手無策,不知這位道友可有何良策。」
「呵呵,這位道友客氣了!」冰魂先是雙手抱拳回了一禮,而後才緩緩說道:「在下不才,卻是識得此物,此物乃是域外之族的一種歹毒秘術,名為血魂咒,中咒者不消一時三刻便會肉身與神魂化為虛無消散在這天地間,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可謂是徹底泯滅了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剛才若不是道友及時切除一半血魂咒,又及時護住尋兒的神魂,現在恐怕老夫和尋兒已經化為塵煙了。」冰魂說道。
「那此物可有救治之法?」玄元子問道。
「據我所知,天地間只有一種東西可解此咒。」冰魂沉吟道。
「何物?」月無華在一旁急聲問道。
「生靈之源!」冰魂回道。
「生靈之源……」玄元子與月無華腦海中回憶著有關此物的信息,最終卻是無奈地發現,他們對此無竟然一無所知,連聽都是第一次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