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蕪方才轉過身去,站在幾丈之外冷冷的垂眸望著他,冷哼:「哪裡來的小賊,竟敢對姑奶奶動手動腳,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擺出了跆拳道的架勢,抬腿便欲再度落下,然而這一次,男子卻先了一步閃開,望著女子高抬的腿,不由得有些錯愕:「小七,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方看清楚了男子的臉,面若冠玉,劍眉斜插入鬢,深刻的五官沾染了幾分溫潤餓意味,只是眼底的精光卻無不透露出天生的王者風範。
衛楚蕪一愣,他剛才叫她什麼來著?小七?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裝扮,絳紫色蟒袍,果然不似東洹的官府朝服,難道會是……
「二……哥?」試探著喚了一聲,畢竟只是猜測,所以並不敢十分的肯定。
男子卻當下就上前了一步:「是我小七,我是二哥。」
果然……
衛楚蕪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好在她反應快,否則只怕要露餡,表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在他溫和的目光之下莞爾:「適才看的不清楚,原來真是二哥,你不是在前頭與東洹的皇帝一起,怎麼出來了?」
「自然是想著早些見你,便出來找尋,沒想到玉笙樓沒見著你的人影兒,想著你不喜那樣的場合,定是出來踩雪來了,便順著腳印找了過來。」衛晉離溫和一笑,語氣間盡然是寵溺的意味。
聽畫兒說,衛晉離是西蜀唯一一個待她好的人,原先還不信,現在看來倒是不假,看看眼中的濃濃笑意,那是怎麼都假裝不出來的。
衛楚蕪不覺心中一暖,總算見著個不是滿心算計的人,當下一笑:「裡頭烏煙瘴氣,誰願意待在那處,還不如出來賞賞雪,散散步來的愜意自在。」
還是如從前那般與宮中的爭鬥格格不入,衛晉離靜靜瞧著,不覺心中又生了幾分的疼惜,尤其是目光落在她那以面紗遮擋的臉頰之下,一顆心,猛的抽疼了一絲。
「這臉……」一時之間有些踟躕,竟不知如何開口。
衛楚蕪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已經好了。」
私心裡猜想著,自己這具身體與衛晉離應當是極其要好的,連帶著她的思想都受了影響,否則以衛楚蕪的性子來說,不會那樣容易便相信一個人,可是眼前的男子,讓她莫名的安心。
衛晉離卻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小七,都怪二哥沒用,到最後也未能保住你,我……」
分明察覺出了他手底的顫抖,衛楚蕪的眉心不覺一揚,「二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說:「我真的沒事。」
「嫁給那樣一個人怎會沒事?」衛晉離卻忽然激動了起來,手指收緊,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肩膀,聲音也陡然凌厲了三分:「適才在養心殿,我還瞧見他帶著幾個小僧進去,聽養心殿的太監說,那些都是他特地向皇帝要來的,那樣貪戀男色,你嫁給他,怎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