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弄了條鯉魚來?」柳葉回來的時候,蘇狸正抱著一個大魚缸在窗台上曬太陽。
貓魚共存,著實令莊園裡的人們嘖嘖稱歎,直道此事真乃世間一大奇事,比之狼不吃羊還略勝一籌。
見柳葉開口問,正打掃房間的小姑娘回道:「回小姐的話,您走的那天這魚就在這魚缸裡了,我們都還以為是小姐養的。後院的嬸子們都還奇怪,小姐您不在家,怎麼就敢把魚跟貓留在一個房間裡了。所幸這隻貓兒啊,吃食兒吃的好,對這魚啊,倒不感興趣了呢!咯咯~」小姑娘說著便掩嘴笑起來。她們怕魚被這胖貓給吃了,想換個地兒養著,誰知那貓死抱著魚缸不放,還一副誰搶就撲上去咬誰的模樣。難不成這貓跟魚打好交情了不是?!
「哦?」柳葉眉頭挑了挑,嘴角抽搐著走到窗台上,將閉著眼睛假寐的阿狸拎起來抱到懷裡,回頭對那小姑娘道:「是啊,她是吃好東西吃膩了,哪還對臭腥腥的魚感興趣呢。去給我拿些吃的來,我有些餓了。」
「是。」小姑娘放下手裡的活計,出門去了。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柳葉捏捏阿狸明顯又多了一圈的肉,嘴角不斷的抽搐:「你一隻大肥貓竟然養只魚在跟前。」
「嘻,那又如何?小葉兒想我了是不是?」阿狸翻身從柳葉懷裡起來,跳到陽台的毯子上臥下:「還是這裡舒服~」
那又如何?是蘇狸目前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人生除死無大事,那些個紅塵俗事她是一概不放進眼裡,貓也好,狐也罷,做什麼都是一樣的活著。這正午的陽光呀,不驕不躁的,感覺剛剛好,曬得舒服極了。
「我說的此如隔三秋,可不是彼如隔三秋。」柳葉瞥了眼只顧睡覺的蘇狸,也不甚在意,在旁邊的花瓶裡摘了片長葉,逗弄魚缸裡的小魚玩。
「你可別逗弄她,不然會噴你一臉的水。」蘇狸睜了一隻眼瞄了眼柳葉,好心的提醒道:「她脾氣最近不好。」
「哦?」柳葉聽聞,不禁將臉貼近了水面仔細瞧。一個不留神被情感正在不穩定期的小魚給噴了一臉的水,還有根水藻在鼻子上不安分的晃啊晃,又落回水缸裡去了。
「嘁,小魚精吶!」柳葉不怒反笑。
「嗯哼。」蘇狸從鼻子裡擠出一團氣來應著。
「哪裡來的?」柳葉高興的抱起魚缸,左看右看:「會不會變身?公的母的?」
魚精哎,她還沒見過。蛇精啊,樹精啊,花仙子啊,大王蜂啊什麼的她都打過交道,就是跟水裡的沒走過一條道兒。
這人吶,就是喜歡稀罕自己沒有看過的風景,無論好壞優劣。
「請尊稱她為女士。」蘇狸鬍子抖了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都成精的東西了,怎麼著也不能再用公母辨別人家的性別。
「行行行!女士,女士!哈哈~」
「小姐,您要的東西。」方纔那小姑娘敲門。
「行,放那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