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6卷 二
    灰衣人正思襯間,場內的廝殺狀況已經發生了變化。那兩名使九節鞭的灰衣人已經佔了上風,將領命使劍的的青衣人逼得連連後退,而那青衣老者卻是佔盡上風,而那名擅長點打功夫的灰衣人左肩已帶劍傷。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戰的鐵劍無敵尉遲斌右肩一沉,一股冷冽的寒氣滾滾而出,逼人的掌力徑直擊向青衣老者石萬良的後心。

    「陰風掌。」紅衣人心念急閃,左掌一拂,一道熾熱無比的掌力,迅即迎向尉遲斌的陰風掌力。

    鐵劍無敵尉遲斌剛一出手,灰衣人便認出那是陰陽教仗以橫行江湖的陰毒武功「陰風掌」。那麼這六人自然也必定是陰陽教教徒無疑,於是他當下出手相助。以他觀察,那青衣老者即使不被另外三人纏住,也多半不是尉遲斌的對手。

    一聲悶響,尉遲斌竟被灰衣人的掌力震得身形急晃,最後強行拿樁這才站穩。大驚之下,當下低喝一聲:「什麼人?」話音未落,沉重的鐵劍已經拔在手中。

    「沒想到陰陽教的爪牙遍地都是,真好似秋天的野鼠,無處不鑽。」灰衣人說話之間,已由巨石之後漫步走出。

    「你是何人?竟然來此多管閒事?」就已剛才的掌力而言,尉遲斌自襯絕非此人對手,所以這話也說得色厲內荏。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憑你也配向我發問?陰陽教禍亂江湖誰人不知,你們又為什麼為虎作倀,自取死路?」

    二人這一對話,另外兩組人馬也就停下手來各歸本陣。

    尉遲斌發出幾聲冷笑,然後又厲聲喝道:「這是我們兩家的私事,你憑什麼非要插上一手?除非你路出真實面目。」

    紅衣人冷冷一笑,伸手揭下了臉上的蒙面巾。頓時,一張紅得怕人的寬大臉龐出現在眾人面前。

    「紅面觀音!

    尉遲斌等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並起身齊齊退後一步。

    「不錯,正是羅天濤。就憑著紅面觀音四個字,我想這件事也總該有資格管了吧?」

    「羅大俠,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不要引火燒身,自討沒趣。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們各不相關,今後彼此還是朋友,不然的話,恐怕今後互相之間臉上不好看。」鐵劍無敵尉遲斌居然不買羅天濤的帳。不過他之所以這樣做也自然有他的一番小算盤。一則紅面觀音羅天濤雖然未留東西南北四傑之數,烈火功與烈火掌同樣馳名武林,但卻為人和善,從不輕易動手傷人;二則,自己這幾人雖然加入了陰陽教,但由於深受不高,從不輕易在江湖上拋頭露面,所以與中原武林結怨不深,;三則,此地附近就有陰陽教的一個較大的分教,羅天濤再怎麼說也不敢對自己大下殺手。有此三點,尉遲斌就認定對方不可能與自己一夥弄僵,為此他的話暗含威脅,欲讓羅天濤就此收手。

    豈料,他的算盤恰恰打錯了。雖然紅面觀音羅天濤為人和善,但是自從三年前在黃山與伺機偷襲黃山神尼師徒的三手老怪曹彪交過手之後,深感陰陽教人物的心狠手辣。自此居然一改往日作風,三年以來。喪身其手下的陰陽教徒著實已經不少。今日尉遲斌等人居然敢在他隱居的羅霄山作惡,他又豈能放過這些人?

    羅天濤冷冷一笑道:「朗朗乾坤,讓你們這幾個跳樑小丑露初嘴臉,實在有失中原武林的體面。紅面觀音早已經變成了鐵面羅剎,你們還不知道吧?」

    「啊!」

    鐵劍無敵尉遲斌沒有想到對方竟已經與陰陽教樹敵,一時間不由驚駭萬分。特明知不是對方對手,但眼前也只得以死拼闖出一條生路。因為他知道,中原武盟人物一旦與陰陽教樹敵,出手向來一直毫不手軟,更何況自己一夥與羅天濤已經勢成敵我,當下他眼珠一轉,左手一揮,六人一湧而至,各施絕招,群戰羅天濤。

    然而,尉遲斌不過乃是一隻井底之蛙,體面這些哪配做羅天濤的對手。之間羅天濤一聲冷笑,大紅八卦衣順手一抖,一道奇強的罡風四下捲出,沉沙飛揚中傳來幾聲慘叫,使窄背刀和九節鞭的三名灰衣人已被罡風捲個正著,齊齊甩出兩丈之外,撞在那對巨石上,腦血飛濺,當場死於非命。

    紅面觀音羅天濤只一招就毀去三人,直將尉遲斌等三人驚的面無人色,但這三人急於逃命,兀自不顧生死,奮不顧身地強攻而出。羅天濤有意一試這三人身手如何,於是展開兩隻紅如烙鐵的巨掌,與三人周旋,而他則只守不攻。

    三人間有機可乘,於是攻勢更猛。使流星錘的那人手下一緊,兩柄七八斤重的鐵錘掛著風聲不理羅天濤身周。另一人忍著劍傷十指如鉤,出手愈加狠辣。而鐵劍無敵則伺機出手,招數陰毒無比。

    羅天濤從容應付,絲毫不亂。展開八卦游身步法遍地遊走,任憑三人奮力夾攻,可就是沾不到對方一絲衣角。

    十數合之後,羅天濤再不相讓,衣袖一抖震退三人,當下哈哈笑道:「羅某當你們有多大本領敢在羅霄山下呈威,誰知卻真的只是幾隻野鼠,羅某不想耽擱,只要你們散三人答應退出陰陽教,今後不再作惡,羅某就不妨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就休怪羅某不再放生了。」

    羅天濤心存仁慈之念,本不願再多殺生。誰知陰陽教教規極嚴,且刑法奇慘,尉遲斌等人哪敢反水,所以竟然不再答話,齊齊出手相羅天濤攻出一掌,抽身便走。羅天濤一氣生怒,左袖一拂,使大力鷹爪的那人慘呼一聲,雙腕被齊齊震斷,血暈倒地。使流星錘的那人見勢不妙,剛想抽身逃脫,但雙錘已被羅天濤劈手抓住,右腕輕揮,這人龐大的一個身軀竟被拋起三丈,方才落地,錘繩仍然抓在手中。石萬良長劍一揮,這人頓時身首異處。

    鐵劍無敵尉遲斌此時已是心膽欲裂,雙足一蹬,人已向後飛出數丈,紅面觀音那能容他逃走,右手揚處,手中流星錘繩陡緊,兩隻碩大的流星錘一先一後隨後追出。「撲撲」兩聲,兩隻流星錘全部由尉遲斌前胸貫如,再由後心飛出,就連他的屍身也在錘繩的帶動之下飛出五丈有餘,這才砰然落地。可憐鐵劍無敵尉遲斌仗著陰陽教做後台,一心要霸佔石人莊的風水寶地,不想今日遇見一向普度眾生的紅面觀音羅天濤改頭換面,竟連一塊可容葬身的墓地也來不及選擇,就匆匆地進入地獄。

    紅面觀音羅天濤片刻之間力斃六人,直將個酒中仙石萬良驚得目瞪口呆。待他回過神來,羅天濤已經來到他們三人面前。

    石萬良感覺地說:「多謝羅大俠仗義相助,不然石萬良今日絕難逃過一死。」

    羅天濤淡淡地說:「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本來就是江湖中人的本色。這幾個人加入陰陽教,實在可惡。凡中原武林眾人均可得而誅之。石莊主何必言謝?未知石莊主等人欲往何處?」

    石萬良臉上一紅道:「老夫為其所迫,意欲避其北上。待武林大會之後,再做道理,不想被其追上,幸虧遇到羅大俠。」

    羅天濤暗思,這三人伸手不高,如再遇上陰陽教人物,實在凶多吉少。反正自己也並不急於趕路,何不於路護上一程,彼此結伴而行。想到此,他隨口說道:「羅天濤正要往黃鶴樓一行,如蒙不棄,在下倒願與石莊主等人一同北上,未知尊意如何?」

    石萬良聞言心中大喜,這正是自己這散熱你求之不得的事。於是當即應道:「如此更好,能與紅面觀音一路同行,石萬良實在感到光耀之極」。說完,他吩咐身邊二人前來尉遲斌等人遺下的健馬,四人飛身上馬,沿著山間小路,盤曲而行,消失在茫茫羅霄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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