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5卷 六
    然而,他們又哪裡知道,天機散客秦懷義才是一位馭劍大行家。半年前,其在大雪山寒風洞與百年成名劍客塞外劍仙甄秋原比劍,以塞外劍仙甄秋原那等出神入化的劍術尚蔡玉天機散客打個平手,而眼前,五指五劍再次各施內力強行施展馭劍神術,可見眼下又是一場空前的內力較量。

    只見天機散客手中荊枝垂立前胸,左手指尖微微一搭,五道劍氣剛剛湧至近前不到三尺,就如遇到銅牆鐵壁一般,就地化於無形。但後者就如大河湧浪,前赴後繼,毫不衰竭,與天機散客那道「劍氣」苦苦撕咬著……

    約莫盞茶功夫,五位劍客的雙手均已開始微微發抖,那片光屏也在漸漸地暗淡,並且在慢慢地回縮變短變小,一丈、八尺、五尺……就在寒芒即將收回的那一剎那間。數十枚閃著藍光的暗器密如急雨般地分別襲向天機散客和五指五劍。而一直呆立場外的那九名灰衣人卻如驚弓之鳥,齊齊掠出,向木橋對面飄去。

    太突然了,五位劍客內力消耗太甚,已經無法再運內力震落暗器。就在這當兒,五人蒙地聽到天機散客大喝一聲,迅即一件「嗚嗚」作響的長形器物飛快地繞著六人身周旋轉一周,震落所有的暗器,天機散客隨即手中荊枝微微一抖,五位劍客立即身如電擊,顫慄退後。天機散客身形展開,緊接著一掠十數丈,隨後追出。

    正欲逃走的那九個灰衣人陡覺頭頂冷風颯颯,大驚之下齊齊落下身軀。抬頭一看,只驚得三魂出竅、七魄離身,原來天機散客威風凜凜地擋在他們面前。救人終歸膽怯,不由齊齊退回原地。

    就在這時,忽聞頭頂絕壁之上風聲又起。十幾條顏色不一的人影凌空而降,又懸崖之上飄落。落地之後已將這九名灰衣人圍在當中。來者居然是怒山怪人蘇世良父女和青雲大師以及武夷派掌門銅簡鐵手董文鄉等一干武夷派高手。眾人落地之後,粉粉香天機散客施禮問好,天機散客也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眾人說了一遍。

    五指五劍調息已畢,舉目一掃地上被天機散客拂塵震落的那些暗器,不由既驚又羞。驚的是,剛才天機散客就在與自己一方五人較量內力的同時,居然還能以自身內力逼出被他插在石壁之上的拂塵震落那救人同時發出的數十枚暗器,這身功夫恐怕就是將他們五指五劍綁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羞得是自己這五指山五劍客枉自與陰陽教一干高手北上中原,一意要找海內四尊較量高低,誰知和五人之力最後竟輸在人家天機散客一人手中的一段荊枝之上,而且哈輸得如此之慘。張皇之下,這五人精煉與天機散客目光相對的勇氣都沒有了,一起低下頭去,呆立當場。

    蘇世良見到五指五劍,先是一愣,隨後當即明白了一切,他淡淡地說道:「五位劍客久違了。你們不是早就想和海內四尊較量較量嗎,看來今天你們的目的終於算達到了。」說完,滿臉不屑之色。

    「蘇大俠,我們……」紅衣人滿面羞慚之下,沖身側的四人一使眼色,五人手中的長劍頓時寒芒暴漲一尺。無柄長劍看上去只是僅僅一揮,九名驚魂未定的灰衣人連叫都沒有叫出一聲,就齊齊身首異處,為首的那人死得更慘,竟被攔腰斬為三段,其狀慘不忍睹。

    紅衣人雙手向天機散客和蘇世良一拱,慘然說道:「秦大俠,蘇大俠我們五人誤信匪言,今日之敗,實在是咎由自取。冒犯之處,還望秦大俠和蘇大俠多多海諒,今後我們五人發誓永不出南海。還望數位大俠允許我們回山。」

    天機散客還禮一笑道:「閣下言重了。南海諸島與中原一衣帶水,武功也是同出一脈。常言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更何況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武弄劍本是常事。勝敗高下更是偶然,何言海諒二字?五位能夠明辨是非,已經難能可貴,秦某又何敢輕言允許一詞?只是五位已經得罪陰陽教,這道不可不防,須知陰陽教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五位今後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黑衣人謝畢,又向怒山怪人蘇世良致歉道:「五指五劍目中無人,輕信陰陽教徒之言,致有今日之誤,實在有愧於蘇大俠往日看重之情。萬望蘇大俠毋記今日之嫌,我們五人這裡賠禮了。」說完五人一起躬身向蘇世良行禮。

    蘇世良掃了五人一眼,這才長歎一聲道:「陰陽教一位中原武林掀起血雨腥風,天下高人對此無不切齒痛恨。爾等竟然不辨真偽,輕信他人之言,不辨好歹,豈非自作自受?今日遇上秦大俠,實在是你們的造化。如能聽信蘇某一言,就請好自為之。日後蘇某回山,還將你們當好朋友看待,不然的話……」

    「蘇大俠,我們五人還有一個請求,望蘇大俠能夠答應。」紅衣人及時地打斷了蘇世良的話。

    「不妨說來,如蘇某有權答應,自當應允。」

    「我等有幸出入中原,徒勞無為,能否准許我們長劍中原武林大會,為中原武林略盡微勞?」

    「這……」蘇世良忘了一眼天機散客,然後說道:「中原武林向不邀約海外高人,此事蘇某」尚無資格決定,但不知秦大俠意下如何?」

    天機散客接口說道:「陰陽教作惡多端,罪衍已達東南二海,天下正義人物均可得而誅之。難的五位能夠反戈一擊,秦懷義代表中原武林歡迎你們五位。再說,五位劍客已經殺了陰陽教門徒,就算你們不與們為敵,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武夷派掌門董大俠內傷未癒,派內力量空虛。陰陽教今日在此受挫,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就請五位暫居武夷山,協助董掌門禦敵。待中原武林大會召開之際,五位就請隨武夷派高手一同參加,未知五位意下如何?」

    五人聽了天機散客的話,齊聲道:「願聽秦大俠吩咐。」言罷飄身立於武夷派高手一側,並與董文鄉等人見禮。

    武夷派掌門銅簡鐵手董文鄉內傷未癒,正自憂心門下力量虛單,五劍客留此相助,他自然求之不得,所以當即表示歡迎。

    天機散客復與董文鄉等人共同分析了陰陽教向武夷派施壓的可能性,並再三叮囑眾人。群策群力粉碎敵人的陰謀。這才與已經完成任務的蘇世良父女,已經歸元寺青雲大師辭別武夷派證人和五指五劍,離開武夷山北歸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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