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星並不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就是令江湖人聞聲喪膽的閻羅使者和追魂蕩婦的徒弟夜半幽靈和妙目妖狐。這二人師父之名東方雲星原本知道,但這二人一年前隨師父前往青城山滋事,被清靈師太與鐵身羅漢盛四奇擊斃,而夜半幽靈與妙目妖狐倉皇逃得不知去向,誰知今日竟又被東方雲星在此地撞見。二人間東方雲星一介文弱書生,所以並未將他看在眼裡,反而將他看做妙目妖狐玩弄的獵物。
這二人之惡之淫不亞其師,江湖上許多美貌男女都沒能逃過二人之手,他們相互勾結,狼狽為奸,無惡不作,只是名頭不及其師,故此不少江湖人只知這二人師傅的名號,而不知夜半幽靈與妙目妖狐之名。
東方雲星聞聽妙目妖狐之言,似是與其相識,所以不由注目觀望,誰知四目相對之下,不由暗叫不妙。心中觸電般閃過一個念頭:迷魂大法。
如在往日,以他的定力,能否與妙目妖狐的法術相抗衡尚難預料,但東方雲星現在已經遠非昔日,就連巫山神女那等名震江湖的女魔頭也一時無法得手,更何況妙目妖狐出道未久了。故而四目相對之下,他雖感到瞬間迷惑,但年動功生之際,眼前幻影卻又迅即被罡風驅散。
恰在此時,東方雲星突覺眼前綠影一閃,他以快的不能再快的速度右手一揮「順手牽羊」,身形順勢想右飄出一丈。隨著一聲慘叫,正與飛身施襲的夜半幽靈被東方雲星一掌擊出一丈開外,一條右臂也已筆直垂下,只疼得他咬牙切齒,冷汗直冒。
原來這二人作惡往往是相互配合,妙目妖狐施開迷魂大法,待對方被其所迷之際,夜半幽靈迅即飄身上前出手疾點。這種辦法極是奏效,被二人所制之人大都被妙目妖狐迷魂大法所迷,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所以當場被制或喪命。今日二人故伎重演,不想遇見了武功超群的東方雲星,夜半幽靈長臂未到,便遭到東方雲星隨心所欲的一掌,右臂立斷,呆立當場。
妙目妖狐也嚇得花容失色,來人竟不為自己迷魂大法所困,而且師兄的一擊也告慘敗,這叫她心中如何不慌?立時尖嘯一聲,二人也顧不上上馬,雙雙打出一蓬暗器,齊齊飄身就欲逃遁。
東方雲星自然不容這對淫徒在自己眼前逃逸,雙袖一揚,捲出兩股奇異的勁風,飛來的兩蓬暗器旋即掉頭飛出,以更快的速度想二人追去。隨著兩聲淒厲的慘叫,二人被淬滿毒藥的暗器盡數擊中,雙雙斃命。
淫賊既除,東方雲星心惦茅屋中的那位受害女子,於是進入茅屋,走近床前一看,不由感到面紅心跳不已。原來床上紅衣少女並非葉紅霞,而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妙齡少女。這少女全身衣衫幾乎被撕成條條片片,險難遮羞。救人要緊,東方雲星雖覺難堪,但還是出手遙遙,解開此女被制穴道,這才飛身飄出茅屋,。待心中稍安之後,這才向茅屋內說道:「敵人已除,大姐請速更衣。」
言罷,剛欲上馬馳去,但又轉念一想,似此深山老林之中,強人自然經常出沒,自己一旦離去,此女豈非仍難逃脫強人之手?想到這裡,手中絲韁不由放開。舉目四望,眼前茂林一望無際,暗思偌大山林僅此一處茅屋,此女一定有些來歷,但其剛才既被那兩個淫徒制下,武功自然不算太高,由此可見,此女一定有所依靠。心想此人也好生粗心,出門也不顧及家中弱女,對此東方雲星心中也感到十分疑惑。
正當他暗自思量自己是該離去還是該留下之際,忽聽茅屋內那紅衣女子產生說道:「請少俠助小女子恢復武功,不知是否方便?」
東方雲星聞聲復回茅屋一看,紅衣少女此時已經梳理裝扮一新,並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半身短裙,更顯得楚楚可愛,清麗動人。顯然乃是粉面含羞,顯得窘迫未除,心慌所致。
東方雲星輕輕上前道:「在下能否為大姐一試脈象?」
紅衣少女俏臉微紅,低聲道:「好吧。」言罷,將一條嫩筍般的玉臂伸出。
東方雲星就床邊一探其脈,心中當下不由暗驚。只覺這少女脈行雄勁,竟似內力不弱,只是時緩時急,當是任督二脈被封,不由心下大急。大凡內力被封之人,其真氣大都結於氣海與丹田二穴。要想助其恢復內力,必須由上述二穴注入強過內力被封之人自身內力的真氣,同時為其打通任督二脈,使其積鬱中真氣循任督二脈順少陰少陽向週身運行,令其真元聚攏,然後恢復自行運轉。
這種方法隨時極難,但對於內力極深的東方雲星來說卻是易事。然而他此時卻是左右為難之極,因為看上去對方顯然還是一位黃花姑娘,自己還是一個尚未廠家的大孩子,自己又怎好與人家過於親近?更何況如果要幫少女恢復內力,自己還必須由少女腹下氣海和丹田二穴為其注入內力,這樣做,自己豈非已經遠遠超越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倫理道德界限。但是,如果半個時辰內不助其打通經絡,這女子一身武功就要全部喪失,變為常人,這樣豈不又是見危不救,讓這女子抱憾終生?
東方雲星極是為難的神並沒有瞞過此時仍舊端坐在竹床上望著他的黃裙少女,她見東方雲星雙眉微皺,略一思索,似是已經明白東方雲星的難處,不由俊臉上顯出一絲苦笑,娓娓說道:「少俠如有難處,小女子也不強求,只求少俠為小女子辦一件事。」
「請問你有什麼事?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盡力。」東方雲星聞言不由一愣。
「到白草嶺找回我爹爹,讓他快點回來就我。」
「什麼?你爹爹?白草嶺。」東方雲星不由更覺為難。自己初到此地,就連此地何名也不清楚,更不用說道白草嶺去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了。更何況白草嶺在什麼地方,自己一無所知,於是再次問道:「請問大姐,白草嶺在什麼方向?距此多遠?可肯告知?」
黃裙少女眨眨長長的睫毛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爹說離五蓮峰有四百多里。而且路也非常不好走。所以他不帶我去,你可以邊走邊問。」
聽了這黃裙少女的話,東方雲星心中不由好些,心思著少女實在太天真了,就連對方姓名和身份也不問一問,便於自己一見如故,還要自己幫他找她爹爹。可見其涉世不深,閱歷更淺。
「這……」東方雲星越覺渺茫不已。就算自己能找到白草嶺並及時見到少女的爹爹,往來也需一日之久,當時這黃裙少女的一身區共起步早就廢了麼?
見東方雲星仍在猶豫,黃裙少女不由十分疑惑,於是低聲說道:「怎麼,少俠不願幫我麼?」言出婉轉,飽含失望。
「不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等你爹爹回來,你的武功已經完全喪失,變成廢人,到時就是你爹爹回來又有什麼用呢?」東方雲星被迫說出真話。
「啊!這是真的嗎?」黃裙少女聞言只驚得粉面蒼白,下意識地抓緊東方雲星的右手,滿臉驚恐之色。
「在下與大姐萍水相逢,又何必騙你。」東方雲星不想抽回右手,一任少女緊緊攥住,他試得出,少女的纖纖細指在不住地顫抖,可見她此時非常害怕。
「那,那我該怎麼辦?少俠你能幫我嗎?」黃裙少女不由以祈求的目光再次望著東方雲星。
「這……」東方雲星實在是不好開口,自己已經服下兩位江湖女子的情債,豈可再沾染別的女子。
「你說呀。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黃裙少女慌亂之下,不由真急了。
「方雲星只得說真話了:「在下不是不願幫你。只是要想幫你恢復武功,必須有你的氣海和丹田二穴注入內力,方可有救。可大姐乃是女兒之身,在下實在……」東方雲星說完,竟似自己做錯事似地,竟然不敢正視少女。
「原來是為這個,你為什麼不早說,讓人家著急半天。其實我爹爹經常從這兩個地方幫我助氣,沒有什麼的。如果你救了我,等我爹爹回來,一定會好好地謝你的。」
黃裙少女說著,居然鬆開原先緊握著東方雲星的纖纖玉指,輕輕拉開束腰的絲帶,便要褪去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