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警花的小得意
國家安全局會議廳，燈火通明，江雲龍、謝蕭、先前一起陪審的國安人員潘均，還有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瞧模樣是局裡領導級別的人物，王兵也被特邀參加這次碰頭會議。
「江隊，剛才我在隔壁監視器看了你們審訊的情況……」 領導率先問話：「你對司馬長空這次的審問有什麼看法？」
江雲龍想了想說道：「……疑點很多，趙局，依目前我們手中掌握的證據，司馬長空牽涉到這次的軍火案可能性不是很大，這就是我審問下來的感覺，當然，還需要時間進一步證明。」
「哦……那你先說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根據司馬長空回答的問題，比如說與陳煥電話內容，他跟劉陽的對話，基本上能與我們掌握的情況吻合，這點上他沒有隱瞞，還有，從他到部隊回來到地方這段時間，從周圍人等瞭解的情況，他沒有出境記錄，生活也很有規律，一般是上午睡覺，下午就與朋友混一塊兒，而且在經濟上也不是很寬裕，我實在不能將他與軍火買賣扯上關係。」
「那司馬長空與他那個同學又怎麼解釋呢？這個陳煥是這次軍火案件的關鍵人物，司馬長空與劉陽在宴會所說的軍火可是與這次的軍火案子相當吻/合，而司馬長空與陳煥又通了4次電話，雖然電話內容與軍火案無關，但相似的軍火清單加上陳煥這軍火販子，難道真有那麼巧合？」劉局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也是我心中的疑問，雖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但一切還得用證據說話，是不是巧合還得調查，至少目前我認為，司馬長空幹不出這筆龐大的軍火買賣。」江雲龍總覺得這次的事巧合得太離譜。
「謝督察，你跟司馬長空打了幾次交道，也曾親自審訊過他，應該對這人有一定的瞭解，你談談你的看法，你認為他與本案有沒有關聯？」趙局將問題轉向了謝蕭。
謝蕭想了想說道：「根據兩次審問他的經驗來看，司馬長空屬於脾氣很臭的那種，衝動、囂張、有點社會上的流氓作風，對警察有種排斥感，還曾動手重傷過警察，我們重案組以前也調查過他，當時認為他是黑社會成員之一，事後發現這司馬長空跟江隊說的差不多，是個很不上進的人，至於這次軍火案子，我跟江隊的看法一致，認為可能性很小，在我看來，他是那種做不出什麼驚天大事的人物……應該說屬於那種特沒出息的人。」
謝蕭雖然很想讓司馬長空吃吃苦頭，但要她睜著眼睛說司馬長空是軍火販子，她還真做不到，司馬長空在她眼裡就是混混一個，社會的渣滓，能做出這國安掛牌的軍火大案，打死她都不信。
「呵呵，有意思，你們的想法倒是一致啊。」趙局笑了笑又問潘均：「小潘，那你呢？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帶隊監控司馬長空，雖然你的報告上說沒發現可疑情況，通過今天的審問，你對司馬長空有什麼看法？」
潘均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司馬長空在我們監控期間沒什麼可疑之處，今天對他的審問，我也感覺不到他與我們辦理的軍火案子有關聯，我很同意謝督察的話，這人有種社會上的流氓作風，而且比較好/色，在辦公室都與他的上司李艷不清不楚，這種人做不出什麼軍火大案來。」潘均對這次沒調查清楚之前就抓捕司馬長空很不以為然。
「呵呵……」趙局笑著說道：「各位好像對這次提前拿下嫌疑人很不滿啊，是，這次是倉促了點，但上面下了文件，不能放過任何懷疑對象，即使司馬長空與本案無關，帶回來協助調查也很正常，何況他與這次軍火案子的重大嫌疑人陳煥關係不清，這陳煥不簡單啊，不但與軍火案有關，他還與境外的一些僱傭軍來往密切。
根據可靠消息，他最近又與境外東突組織頻繁聯繫，這就不得不由我們慎重對待了，總局已經下了命令，不管任何人與他有牽涉，都得帶到局裡問話，現在已經不是暗中調查一下就能了事，我覺得提前將司馬長空帶回局裡是件好事，根據陳煥最後一次與司馬長空的通話分析，他很可能想拉司馬長空下水，這司馬長空你們也說了，社會流氓作風很重，說不定講講義氣就跟著那陳煥混上，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身手，如果司馬長空一旦加盟陳煥的犯罪集團，你們可以想像一下後果會是什麼？這點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局說完站起身來說道：「這司馬長空再審一下，如果沒什麼特別異常的事情，就放了他，不過放也等到明天再放，我希望部隊來的王隊長能跟司馬長空談談，如果陳煥聯繫上他，希望他能配合國安將陳煥拿下，至於國安今晚抓捕他用的手段，希望他能理解，凡是涉及國家安全我們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對付像他這樣的硬漢我們只能這樣，司馬長空畢竟是部隊培養出來的人，我想他這點覺悟還是應該有的，一點小委屈應該受得了……呵呵……你說是吧，王隊長……」
王兵心裡暗罵了句，操，硬漢就不是人啊，媽的，狙擊手都帶上了，真弄出人命來了老子看你們怎麼收場，罵歸罵，王兵表面上還得配合工作。
趙局說得沒錯，作為軍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在江雲龍反反覆覆的詢問下，逐字推敲，尋找所有可疑之處，將司馬長空折磨得夠嗆，這種抽絲剝繭式的審訊讓他吃不消，一直反來復去的回答，程序化的背誦，都不需要經過大腦考慮，這也算是硬漢的強項，換個普通人可能早就犯迷糊，答非所問，真有案子在身的只怕想不露出破綻都不行。
咖啡喝了5杯，煙抽了半包，審訊一直持續到凌晨，江雲龍三人又到隔壁休息間將錄音器裡的審訊記錄重新放了一遍，最後三人一致認定，陳煥確實沒與司馬長空見過面，至於境外電話，司馬長空的座機沒有來電顯示，他很有可能不知道所接的電話遠在國外，劉陽舉報他是走私軍火商查無實據，分析司馬長空所忽悠出來的軍火對照，至少有兩種型號的導彈屬於俄羅斯控管武器，他不可能弄得到，至於常規步槍類雖然與陳煥涉及的軍火吻合，但其中巧合的成分實在太大。
結論已經很明顯，這次司馬長空恰好栽在風口上，國安最近一直在調查一宗軍火案，重大嫌疑人涉及到陳煥，就在案情調查進入瓶頸期進展緩慢的時候，重案組得到劉氏集團的總經理劉陽的舉報，舉報司馬長空走私軍火，劉氏集團在國內屬於政府扶持的上市大企業，影響還是比較大，再加上涉及到軍火，重案組立即將舉報材料移交到國安。
堂堂上市集團公司的總經理舉報，加上軍火這敏感話題，國安立馬重視起來，一調查，呵，還真是條大魚，不但發現了陳煥的蹤跡，還調查到他與司馬長空通過4次電話，霉透頂的司馬長空瞬間成了國安掛號嫌疑人，國安馬上加派人手對他展開全天候的監控，同時開始調查他三代檔案與個人詳細資料，一查之下，司馬長空硬漢的背景讓國安將安全級別再次提高。
雖然種種跡象表示，司馬長空的懶散作風與經濟能力不足以顯示他與軍火案子有關，包括調查他與陳煥的4次通話也無實質性內容，但在今晚審訊結果出來之前，他始終都是國安內定的極度重犯。
今兒白天，司馬長空對付印務公司那幫人的手段讓國安見識了他的厲害，而司馬長空飆車甩掉國安監控這招，迫使國安提前動手抓捕，既然已經暴露，再監控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局裡得到國安總局的指示，抓捕司馬長空這種嫌疑人必須用突襲手段，雙方都搞得太過緊張，就有了司馬長空被狙擊手鎖定的一幕。
司馬長空的背景加上匪夷所思的各種巧合，也活該他受此一劫，何況再加上看他不順眼的劉陽有心整他，吹牛不犯法，吹牛能惹出國安來對付他，司馬長空也算是第一人，還無處去伸冤，只能說他是霉得起冬瓜灰打落牙齒也只能自己吞。
在這點上就連美女警官謝蕭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兩次抓他進警察局有誤會成分，沒想到他還變本加厲，竟然被誤會進國安局，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再搞什麼花樣，天知道下次又會被哪個機構弄進去，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來。
謝蕭雖然不同情他，但還是覺得這傢伙實在太倒霉了，倒霉得讓人一想起就好笑，謝蕭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小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