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輝煌的一劍
司馬長空知道倪小裳的話絕非虛言恫嚇,也更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遇上強敵,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對倪小裳那樣極為明顯的想保護自己的話,並不感覺失去了個男子漢的面子,而心真切地生出一絲絲感激來。
「多謝!」司馬長空發自內心的說道。
倪小裳衝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飛雲峰是絕情宗內最高的山峰,從遠處看,卻也有著一種雲壓欲催之感。雖然它孤高傲立,可是在那廣闊無垠的天幕背景之下,它還是顯得有些脆弱了。
從近處看,但見數條飛瀑自峰上一瀉千丈,隱隱雷鳴般的瀑聲,令得這飛雲峰頓顯生機盈然,靈氣十足。近處仰望之下,果是高聳入雲,千尋斷壁,猶如天斧所壁一般,泛出青綠或灰白之色。
雖則如此,這斷崖之上,竟也旁逸斜出地長著一些零落的小樹來,於勁風之中輕輕起舞,瀟灑自如。
斷崖絕壁之外,卻也有參天古樹,從山腳一直瘋狂蔓延到半山腰之上,接近峰頂百丈的範圍裡,多為小樹與草甸荊棘。或許是因為淺顯之故,已見走獸相逐其間,下方深林之上,卻多為各種怪異的飛禽,其中不泛體大如成年大象的,飛動之間,挾起陣陣風波,劃空之聲轟轟直響。
飛雲峰之頂,卻是一片平整之地,但是十分明顯地看得出是人工所為,在這雲天之間,高峰之上,倒也顯得格外有情調。
峰頂,數百弟子已然齊聚,此時,已只剩下零星的一些修為較低的人再往著飛雲峰飛來,倪小裳與司馬長空經得何香與白玲的兩次阻擾,所以也在這後來的少數人之列。
何香遠遠地看到倪小裳挽著司馬長空而來,雙目之中閃出無限的恨意。身子微顫之中,直欲飛將出去,白玲早料她會如此,伸出一隻欺霜勝雪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按在了何香的臂膀之上。何香轉頭看著白玲,面露不甘之色。
白玲雙目威嚴地直盯著她的臉,直盯到何香乖乖垂下頭來為止。
倪小裳帶著司馬長空射落峰頂之際,還是有不少人笑起了聲來,個個用譏諷的目光瞅著司馬長空。
司馬長空微微抬頭望著天空,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李元通一人卻臨空而立,在數十丈之高的空中眺望著。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也都望去,好半天,才見兩道黑影出現在天幕之上,並向著這邊急速掠來。
尚在百里之外時,已隱隱有了飛行的奔雷之聲,顯見其速之快,李元通神識最為強大,早已掃到了百里之外,一觸之下,大感驚訝。
這急速飛來的兩個修士之中,有一個修為在凝氣期第五層,而另一個卻是他看不透的,但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此人的修為絕對遠在他之上。
他奇的是為什麼那個修為凝氣期第五層的人也有同樣的驚人的速度,莫非他有什麼加速的寶物?
正思忖之間,忽然想到倪小裳與司馬長空剛才的情形,頓時有所感悟。不過,那個他看不透修為的人,實在不是他惹得起的主。他毫不遲疑地自儲物袋內拍出一枚玉簡,脫手擲入空中,玉簡頓時爆破,一聲巨響,使得數百里之內的大地都為之一搖,聲音更是傳出了千里之外。
這樣的玉簡,乃是絕情宗內專門用於重大異常的事件發生時所用來傳訊的。這飛雲峰距絕情宗的主殿無塵宮已然有了三百里之遙,所以儘管師祖們神識強大,但是所能感知到的情形畢竟已然很少,所以李元通毫不猶豫地使用上了。
說時遲,那是快,這一聲巨響餘音未竭而來人已至,但見一個黑衣中年修士,一手拉著一個白衣的青年修士,虛空停在了飛雲峰上空之外的半里之處。
眾人一看到那白衣青年,都不由呼出了聲來:「張寧!?怎麼會是他?」
張寧神情十分傲慢地看著這些絕情宗的三代弟子們,那完全是一種俯視之態。
眾人眼見張寧這般神情,心裡早已是慍怒了起來,但是因為那個黑衣中年修士著實有一種令人不得不仰視的威嚴,所以雖然有人對張寧十分的不滿,可是也只好悶在心裡,不便發作。
那黑衣青年雙目平視前方,根本連看都不看下面飛雲峰之上的修士們一眼,彷彿這些修士在他的眼中,完全等同於虛設。
李元痛眉頭一皺,只好升高到黑衣修士平視的視線範圍之內,拱了拱手道:「請問前輩來自何方,來本宗有何貴幹?」
正文 第022章 凝氣為劍
黑衣修士的目光在李元通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沉聲問道:「小輩,滾開,叫你們師長出來!」語氣雖然很淡,可是聽在別人耳朵卻是極度的不舒服,那不僅是一種警告,更是一種譏諷和不屑。李元通臉上微微一紅,控制住內心的憤怒,繼續說道:「前輩,此乃絕情宗的範圍之內,晚輩們有責任守護宗派的安全,還請前輩不要為難……」「少廢話,我找你們師長有事,快快通報,再囉嗦老子就不客氣了!」黑衣修士冷喝道。張寧此時已然看到了司馬長空,雙目頓時放光,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嘴裡輕輕哼道:「司馬長空,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老子馬上就要來收拾你了!」張寧本來修為從第八層直跌落到第三層,但是他畢竟只是因為體內靈氣的損耗才致使這般情形的,可是,恢復修為的速度卻遠非修練的速度可以比較的,所以才短短半個月,他便眾第三層恢得復到了第五層。
張寧也在探察著司馬長空的修為,見半月的時間裡,司馬長空竟然也從第二層初期上升到了頂峰,與第三層只差分毫,心裡也是暗暗吃驚,這樣的速度才真正是他所無法想像的。他心裡對於司馬長空的恨,又更深了幾分,在某些時刻,他幾乎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可以將毀滅司馬長空做為終極目標了。
「衛辰子道友,逍遙宗唐天壽來訪,請現身一見!」黑衣修士一聲長吟,每個字都貫徹長空,每一個字都如春雷炸響,遠比剛才李元通使用的傳音玉簡更有威力。
李元通終於忍無可忍地喝道:「前輩,我師父師祖們都在靜修,你為何非要驚動他們,既是如此,也休怪晚輩們放肆了,佈陣!」
隨著李元通的一聲大喝,數百弟子彷彿訓練有素一般忽然紛紛飛起,瞬間竟然有井有條地手腳相接相連地疊起羅漢來,以李元通為最頂峰,下面是許忠,唐天奇和白玲,三個各出一手,皆抵在李元通的足上,而下面,又是六人分別以手頂在許忠,唐天奇和白玲三人的足上,下面依次是十二人,二十四人,四十八人,以此翻倍地人數疊加著。越到下面人數越多,便是個人修為也越低。
然而,說是疊加,其實也不恰當,因為每一個人其實都是虛空飄著的,下面的人僅僅只是抵住了上面的人的雙足。
司馬長空並不明白這是何意,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所以,只好呆呆地立在一旁看著數百同門的師兄師姐疊起這樣一個巨大的金字塔般的陣勢。但是幾息之後,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奧秘,因為此時,自下而上,一股龐大無匹的靈力瘋狂地湧上去,一直傳到李元通的體內,李元通整個人在這靈力的灌輸之下,立時變得無比地威風凜凜,髮絲無風而自動,雙目如電,還泛出冰晶般的亮光。
這一刻,李元通一人之身齊集了數百個同門的靈力,全身頓時有了一股天威一般的力量,他威嚴地抬望著唐天壽,沉聲道:「前輩,如果你要硬闖絕情宗的話,晚輩們不自量力,只好全力與前輩對抗了。」
唐天壽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小輩倒也有趣,以為擺一個神龍陣就能攔得下我嗎?不錯,以你們數百人凝聚在一起的靈力,倒是可以和我硬抗幾下,只是,你們能遠距離地攻擊嗎?老子只需要繞過一圈,以你們的速度,就是單個追也追不上我,更何況是一個陣的人。哈哈哈……真是些沒用的蠢材。」
眾修士聽得唐天壽這般說,個個心裡都燃起了怒火。
許忠忽然冷笑道:「虧你還是逍遙宗的前輩,莫非你除了耍賴便沒有勇氣和我們這些晚輩一拼了嗎?」
唐天壽聞言一怔,狠狠地盯了許忠一眼,道:「很好,你這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也罷,如果我真的取巧而饒行,倒真是讓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給看扁了。好,就讓老子來領教一下絕情宗的神龍大陣。」
言畢,他身形一閃,已然逼近了神龍大陣,停在了十丈的距離,雙手合在胸前,一息之間,但見周圍的氣流迅速地向他凝聚過去,片刻之間便形成了一把巨大的氣劍,他竟然將氣流凝成了肉眼可見的實質,這氣劍在氣流的凝聚之下還在迅速地增長增大,三息之後,竟已長及三丈,寬如小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