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就在眼前。
他濕熱的吻,從耳根開始蔓延,他的動作熟稔,帶著挑逗和撩撥,舔舐著她的耳垂,舌尖緩緩往下,滑落到她光潔的脖子。
她一動不動,有些懵,身上越發的熱了起來。
空氣裡,漸漸的瀰漫開一股曖昧的香甜。
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燒焦了。
「哎呀媽,蜂蜜烤兔。」
猛一把推開了北辰默風,顧不得他呲牙咧嘴吸冷氣的猙獰模樣,她火急火燎的衝向烤架,烤了一晚上,就被他一個吻給報廢了。
原本,這可以是一個溫馨浪漫的晚上,或許會發生一些乾柴烈火的事情。
事實是,這個晚上,似乎並不那麼愉快。
兔子烤焦了,沒吃飽狀態下的暮雲桑,道德底線基本處於中下游狀態,而北辰默風,因為自己熟稔的技巧輸給了一隻兔子,愣是黑了一晚上的臉。
你不理我,我不猜你,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到天亮光景,樹林裡悉悉索索有些細碎的聲音,兩人才不約而同的繃緊了身子。
「有人!」他沉聲道。
「我知道,來了三個人,有個女人,年紀有點大。」
她也緊著眸子。
他看著她,眸子裡滿是不惑。
只是聽腳步聲,她就可以落下這樣判斷嗎?
當暮色之中出現了兩男一女的時候,他更為震驚,她的判斷,居然如此準確。
眼前三人的出現,看衣著打扮,都是簡樸的農民,兩個男人,身後跟著一個老嫗,三人腰上都佩戴鐮刀和小鋤頭,慢吞吞低著頭在樹林裡走著,身上背著背簍,看樣子是早起來山林裡採食或者是來採藥的。
見到暮雲桑和北辰默風的那一刻,三人明顯被嚇了一跳。
而暮雲桑和北辰默風,臉上則不約而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得救了。
一個時辰後。
暮雲桑和北辰默風已經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當然,能夠這麼快就上路,全是賴了那三個村民的搭救。
北辰默風身上的傷不能再耽誤治療,普天之下醫術最高的都在宮中,最全的藥材也在宮中,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運送他回京。
鄉村條件苛刻,勉強用頭上的玉簪買了一輛破敗的馬車,又在村民的幫襯下找了許多稻草墊在馬車車板上,和那些善良樸實的村民告別後,兩人踏上了規程。
她駕車,他躺在四處漏風的車子裡,不時因為顛簸太大扯到傷口而疼的抽氣。
暮雲桑眉心陣陣罰緊,雖然知道他痛,但是沒有辦法,她只能盡量放慢速度。
該死的古代,這種羊腸小道,要不是他有足夠的駕馭馬匹能力,恐怕早就掉邊上水溝裡了。
車轱轆在這樣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地界上行走,活生生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暮雲桑是多怕這車就這樣報廢了,好歹支撐到回京吧,到了京城,就有法子。
總算。
到了傍晚,馬車進了京城。
車子真的快散架了,但是也沒這功夫換一輛,顛簸了一天,北辰默風怕是再也不能耽擱了。
加速回宮,馬車駕回宮裡後,北辰默風已經因為一夜的寒冷,疲倦,還有一路的顛簸,痛楚,暈睡了過去,俊逸冷酷的容顏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第一時間他就被送回了東宮,而整個太醫院幾乎是傾巢而出,暮雲桑站在外室,衣裳都還來不及換,表情冷肅,目光不時看一看被太醫團團圍住的北辰默風。
他的呼吸很急促,眉目深鎖,臉色慘白一片,氣息渾濁,她緊張的站在外面,身側拳頭緊捏,只盼他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殿下,殿下!」
花蝴蝶一樣的兩抹身影從外頭竄入的時候,似沒發現衣衫破敗的她就是太子妃。
其中前面那只花蝴蝶,嫌他礙事一般用力的推搡了她一把。
「死奴婢,滾開。」
暮雲桑眉心一凌。
武蝶玉,他媽敢推她。
毫不留情更重的一下,她還在了武蝶玉的手臂上,冷笑一句:「狗眼是看不清楚人是嗎?誰許你進來的?」
一看眼前之人居然是暮雲桑,武蝶玉臉上的驚愕顯而易見:「你,你不是在思過殿嗎?」
思過殿?
「出去。」
北辰默風自己往她懷裡栽,她也忘記告訴他了,關於男人這種事,她暮雲桑向來小氣,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什麼的,看到一朵折一朵,看到一簇拔一簇,看到一隻捏死一隻,北辰默風方圓一百米內,可以出現雌性動物,但是絕對不可以出現覬覦他的雌性動物。
暮雲桑一聲冷和。
武蝶玉又氣又委屈。
「娘娘憑什麼讓臣妾出去,臣妾難道就沒有權利關係殿下嗎?」
「就憑我是,太,子,妃,出去。」
戲謔的勾起嘴唇,看著武蝶玉氣急敗壞的樣子,她的笑意更濃:「不服氣,那就去找太后啊,你們姐妹不是最擅長這一招嗎?」
「哦,本宮忘了,除了這一招外,你們姐妹還很擅長一招,叫做,賤,往死裡的賤。」
「你……」
「宣承友!」
「是,娘娘,武良娣你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宣承友這幾天可沒少吃武蝶玉的苦頭,她頤指氣使的天天往椒房殿裡跑要求見北辰默風,每天都帶著包袱想要住進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