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真快啊,不過,你還會回來的。」水映攤開手,幽藍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藍光映出的臉,笑得如同一隻妖精,她可以控制水元素,這是母親教給她的絕技,冥河水族應該具備的生存之法。這就是她如此大膽的將幽藍拋向忘川的緣由。「很快,我們就會再見,我忠誠的騎士,殿下。」
直覺告訴她,他與她注定有緣,或敵或友。
水晶簾動了動,是貓兒,她的侍者。
「王,將軍不見了。」貓兒平靜的說著,作為奴隸,她要學會淡然。
「哦?什麼時候?」
「您離開的一刻鐘內,第一將軍也隨之消失,奴兒以為,將軍跟王在一起,只是……」
「呵呵,他還真是心急啊,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嗎?」水映緊了緊手中的幽藍,「不過,來的正好呢。貓兒,你可曾見過真正的攝魂術?」
貓兒搖頭。
「你當然沒見過。好了,你先退下吧。」
「王,不用調動金獅騎兵尋找將軍嗎?」
「不用,」水映笑得溫柔,「他會來找我的。」
「他,他是誰?」貓兒歪著腦袋,問的漫不經心。
「貓兒,你逾越了。」
「奴兒該死,主子責罰。」貓兒跪下來,精巧的臉寫滿恐懼,她的公主,溫柔的公主,已經越來越像一個王了,不,她本就是一個王。
「為什麼,為什麼頻頻抬頭看我?這可不像你哦!我溫順的,貓兒?」
「王,王的額頭……」
「怎麼?」水映伸手觸了觸額角,沒有感覺。
「王的額頭,有一朵彼岸花!」貓兒閉上眼睛,她在等待處罰,在星遺大陸,奴隸是不允許直視主子的,而她面前的,還是失去雙親越發陰晴不定的聖美人,聖諾伊斯。可是,不知為何,從看到主子額上的彼岸花開始,她幾乎移不開眼,好像,魔法的禁錮。
「彼岸花……嗎?」水映小心地撫上額角,光滑的觸感有著熾熱的溫度。側身在水晶柱上一照,果真有一朵金色的彼岸花,就如同金獅城裡無處不在的正義之光一般耀眼,讓水映絕色的臉顯得神聖不可褻瀆。這,會是王杖的扣血封印嗎?
「呵呵,還真是適合我呢,你說呢,貓兒?」
「是的,我的女王,彷彿這花是為您而綻放。」
「好了,客人到了,貓兒,你去整理一下父王的金殿,我們,怕是要搬家了。」水映依舊淺淺的笑著,手中的幽藍藍得囂張。
貓兒淺淺的福了福身子,準備離開。
「等等,」水映叫住她,「別忘了摘些彼岸花,母親最喜歡那個味道。」
「是的,陛下。」
恢復平靜的忘川崖澗就像籠罩著絕望和死亡的陰溝,空氣中似有似無的彼岸花香,更是氤氳出詭異的氣息,水映喜歡這種氣氛,這種像是屬於地獄的氣氛,就和母親描述的三途河相差無幾,所以,母親在這裡一待就是三百年,如果可以,她也願在這裡長醉,只是,這樣夢幻的公主溫床,已經不適合身為女王的聖諾伊斯了,沒錯,現在,她暫時是父親的聖美人,聖諾伊斯。
紅色,如鮮血一般的妖艷。紅衣縹緲,黑髮撩人。
「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