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宸,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做上、官、弦、葉!不是什麼月夜!如果我失去了現在的性格,連自己地情感都被別地記憶所混合了……那麼,我就不再是我了!而是一個月夜和上官弦葉融合的怪胎!但是……」
弦葉的聲音就好像這無邊無際的雪原,沒有一絲溫度。眼眸之中早已沒有了情感,唯一帶著的不過是濃重的霜靄。
「我!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上官弦葉!唯一的!一直以來。我心裡都深深地痛恨這點!什麼月夜,什麼天女,滾得越遠越好!別想把一千年前地事情丟給我!死了就是死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休想要藉著我的身子再重新活過來!」
最後弦葉,弦葉深深地吸了口氣定定得看著已經失神了的墨羽宸,露出通透中帶著一絲淒楚的微笑。然後張開雙臂,朝後倒去。
清麗的聲音在墨羽宸的耳邊響起,帶著絕望,淒迷的艷色,然而在這皚皚之中融化,最後歸於消失。
「墨羽宸,我上官弦葉此生此世都不會受任何人控制,哪怕我那樣愛你。」
「不要!」
眼睜睜地看著弦葉就這樣倒下去,墨羽宸撲上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臂,然而只是摸到一片衣袖,緊緊地拽住。
墨羽宸用盡平生的氣力想要抓住最後的希望。她不能死,他愛她,所以她一定不能就這樣死了!
「不要放手,抓住!」
墨羽宸一手抓著弦葉的衣袖,一手掐指成訣想要召喚青雕,試圖用青雕將弦葉救上來。然而,弦葉只是抬起頭,澄澈的眸子中滿是無辜,一如他們第一次相見的那一刻。
此時此刻弦葉只覺得心痛,然而眼淚早已經流不出來了,看著墨羽宸那張絕色的容顏,露出此生此世的最後一個微笑。
「墨羽宸,一願,此生此世永不見,二願,來生來世無牽連,三願,魂飛魄散斷孽緣。」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砸進墨羽宸的心中,蠕動著唇還想要說什麼卻見弦葉抽出綁在臂上的短匕首,「撕拉」一聲。一道緋紅的聲影落入斷崖之中轉瞬之間已經不見。
「弦葉!」
墨羽宸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斷崖,手中緊緊地握著那一片緋紅的衣角。墨羽宸只覺得心似乎裂開來一般,痛卻無法觸摸。風夾雜著雪呼嘯著劃過臉頰,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王,您真的要如此狠心要將上官小姐逼上死路?」
當幻影被玄影攙扶著來到斷崖邊的的時候,卻看見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一痛,撕咬著聲音,九千年來的第一次對於墨羽宸的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寧願死也不願意來到我的身邊?」
墨羽宸怔怔地看著斷崖,沒有玄影想像中的瘋狂,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盯著弦葉消失的斷崖,木訥的問道。
玄影看著這樣的墨羽宸,久久無言,王似乎愛上了上官弦葉,比天女更愛。月夜死的時候墨羽宸嚎啕殺戮,以此發洩著自己的痛苦。然而這一次,他只是靜靜地坐著,雙眼空洞連哭也不會了。
「那您又為什麼要逼她,非逼得她選擇死,一屍兩命!」
聽到這話,墨羽宸忽然瘋了一樣的撲上去,抓住幻影的脖頸,將已經重傷的幻影提起。眼眸之中閃動著血色的瘋狂,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中擠出。
「你說什麼?什麼一屍兩命!」
「上官小姐懷了您的孩子,但是她以為您愛著的是天女,所以她選擇了退出。然而您卻非要將她逼上絕境!」
幻影立即忍住難受,一字一句的對著墨羽宸說道。大雪山的雪映著陽光,似乎要將人的眼睛灼瞎一般,在一望無際的銀白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空白。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懷了孩子!」
墨羽宸的手指愈發用力,幻影的面色愈發蒼白,在墨羽宸的鉗制之下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白光朝著墨羽宸衝了過來,將墨羽宸撞到在地上。那白光則反彈到一邊的地上。
深深地雪坑之中,一個毛茸茸的球掙扎著爬起來,再一次朝著倒在地上的墨羽宸撲過去,兩隻毛茸茸的前肢上鋒利的爪子朝著墨羽宸的身上狠狠得抓去。
「你殺了她!你這個惡魔,是你殺了她!我殺了你!嗷嗚~」
國寶原本按著弦葉的吩咐與弦葉分開逃跑,誰曾想到跑到一半國寶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主寵契約沒有了。主寵契約的消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宿主主動解開,還有一種便是宿主死亡。
「不會的,她不會死的。她是那麼聰明,那麼狡猾,一定是為了躲開我所以才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