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在雨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她蹣跚前行,夜少離的眼睛也模糊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暗暗的抓緊自己的手,忍住衝下去的衝動。突然間他希望蘇堯堯可以回頭,看一眼自己。
蘇堯堯慢慢的走著,不知道是心疼還是身上在疼。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傷成這樣,蘇堯堯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為什麼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為什麼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為什麼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蘇堯堯突然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突然從旁邊衝出一個人來,那張絕美的容顏寫滿了焦急。
「少離——」
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站在屋頂的夜少離看著蘇堯堯突然昏了過去,剛準備飛身下去,就看見一抹白色身影衝了過去,抱住了蘇堯堯。
夜少離知道那個人是誰,自己的好兄弟白少棠。
白少棠抱住蘇堯堯軟下來的身體,抬頭看一眼屋頂上的夜少離。複雜而略微帶點憤怒,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許久,頭好疼。
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夜府。
「我怎麼會在這裡?」蘇堯堯揉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四周。很熟悉的地方,是自己的 房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回想起來,自己在昏迷只是遇到一個男子,難道是少離?
「怎麼樣,醒了嗎?」一個慵懶的帶點調皮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了。
咯吱,門被推開了,只見白少棠依舊一身白衣,門一開一陣風帶著讓他的衣角飛揚,長髮飛舞。
似雕琢的五官,正朝著自己笑。那眼神都是溫柔,讓蘇堯堯有點吃驚。
「怎麼是你?」蘇堯堯掙扎著起身。
「怎麼就不能是我呢?」白少棠慢悠悠的走到床邊,將蘇堯堯按在床上:「你還沒有好,需要多休息。」
「少離呢?」蘇堯堯看著白少棠。
「真是的,人家一來就這樣問,不知道會傷害一顆少男的心嗎?」白少棠蹙起眉毛,表示著不滿。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和他解釋一下。」蘇堯堯不好意思的低頭。但是蒼白的臉上浮上的嬌羞卻沒有逃離白少棠的眼睛。
白少棠輕輕的笑了笑:「堯堯,少離他有他的苦楚。」
蘇堯堯以為他說的苦楚是指夜少離的身世,以為夜少離敏感的心思是因為身世所導致的,所以木訥的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怪他,我只是不想他誤會我。」蘇堯堯的聲音越說越低,低得甚至連自己都有點聽不清楚了。
白少棠看著蘇堯堯的樣子,搖搖頭,伸出細長的手指在蘇堯堯的鼻尖輕點了一下:「傻瓜,你不生氣嗎?」
「不,少離不是那樣的 人,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我絕對不會恨他的。他一定會額和我說清楚的。」蘇堯堯臉上那是肯定,小臉上寫著鑒定與信任。
而這幾句話,讓站在門外一直不敢進來的夜少離心裡暖了暖。
「愛一個人忙就是要相信他,不是嗎?」蘇堯堯轉過頭看著坐在床邊的白少棠,一臉的期待,她想得到白少棠的肯定。
白少棠看著蘇堯堯,雖然慘白的小臉,卻寫著不屈。這樣的一個女子只要愛上就會義無反顧,只要愛上就會犧牲一切。
白少棠嘴角泛上苦澀的笑容,用自己的雙手將蘇堯堯的被角按了按,然後給蘇堯堯一個大大的笑容:「是!」
雖然簡單,卻很有力。
得到了白少棠的肯定,蘇堯堯帶著甜美的笑容睡覺了。在夢裡似乎夢見了高興的事,那嘴角的笑容是瞞不住人的。
白少棠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蘇堯堯,窗外的陽關照耀在白少棠那張美麗妖嬈的臉上,蒙上一層光輝,看上去就如同一幅畫一般。
可惜這幅畫卻是無人欣賞。
看著蘇堯堯睡的很熟,白少棠起身來到門口。打開看,看著門外的男子,幽幽的說道:「你聽見她說的話了?」
男子不語,目光想透過白少棠的身體看向裡面,許久才開口道:「她還好嗎?」
白少棠皺著眉,好看的臉上有一絲不悅:「好,你認為她好嗎?」
男子低頭,沉默的似乎讓所有的都靜止下來。這種靜謐讓站在門裡和門外的兩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種感覺壓抑的大家無法呼吸。
「離少,真的這樣才是最好的嗎?」白少棠不明白的看著夜少離,想從夜少離的眼中看出什麼來,但是看了很久他失敗了。
「少棠,我——」夜少離看到了白少棠的不解,但是自己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還有應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白少棠跨出門檻,直接無視了夜少離走開了。夜少離歎口氣然後悄悄的走進蘇堯堯的 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夜少離的心裡面微微的發疼。
只見蘇堯堯長髮披散,幾率長髮貼在額頭,那張清秀絕美的容顏泛著蒼白,但是嘴角卻帶著一絲笑容。
夜少離伸出自己的 大手,輕輕的為蘇堯堯捋了一下她的頭髮,愛戀的撫摸著蘇堯堯的 臉。
「堯堯,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給你一個解釋,所以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的過。」聲音很小,似乎在說給蘇堯堯聽,也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就這樣守著蘇堯堯,盯著蘇堯堯的臉。看著她一會笑一會皺眉,夜少離的心也隨之而變化。
春天已經到來了,但是寒意還在。起風的時候,仍然讓人覺得很是寒冷。
一連幾日的陰霾天氣似乎阻擋了萬物的生長,只是誰也沒有看見在牆角的幾株迎春花,已經開始打苞了。甚至好有幾朵小花已經在偷偷的綻放。
即使在寒冷,也是春天,即使天氣再不好,也會有陽光明媚的時刻。
夜少離看著蘇堯堯,眼底儘是溫柔。
愛你,怎麼忍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