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打人的時候,自己手也會痛。所以佑佑,以後不要輕易去傷害一個人,因為你在傷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傷。」
佑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點點頭,「媽咪,你放心吧,我都好久沒打人了,以後我不會隨便欺負小朋友了。」
元音看著懂事的兒子,難過的心多了一絲欣慰。
柏川,對不起,不能讓佑佑和你相認,但是你放心,我會好好把他養大成人,讓他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男子。
陸柏川坐進車裡,這個商業鉅子第一次露出害怕和恐懼的情緒,他狠狠抽了幾口煙,然後按滅,手指顫抖地撥通一個號碼,嗓音低沉地說:「爸爸,我想問你一件事。」
……
半個小時過去了。
陸柏川放下手機,眼神寂滅,神情灰暗,他覺得他的世界轟然崩潰。
他苦澀一笑,覺得自己經歷的一切荒唐又可笑。
原來,他和音音的身體裡流淌著相同的血液,也就是說,過去四年的夫妻生活,他們都是在亂^倫。
如果他沒有猜錯,當年元音離開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因為她愛上方佑謙——他早就該知道,他的音音是這個世界最善良美好的姑娘。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真的很罪惡,很混蛋。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對元音的感情,縱然失憶的這四年,他忘記了她,可是恢復記憶後,那種深愛的感覺再度回來了。他知道,他還愛著他。
當他知道佑佑可能就是他的兒子時,他不知道有多激動,有多狂喜……到頭來,他會對佑佑產生莫名的親切感,不是因為佑佑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因為他是自己的侄子。
事到如今,他該怎麼辦?
她為了他付出那麼多,拋棄那麼多,他不能再讓她為難。所以,他應該遠離她的世界,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只是一想到永遠只能她做兄妹,他的胸口就彷彿被錘子用力擊打,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愛到無奈,愛到絕望,就是如此吧。
……
元音臉上的傷差不多恢復後,重新回到劇組。
化妝之後,頭髮披散下來,倒也看不出臉頰有很明顯的疤痕。
經此一遭,劇組的人對元音都有了新的看法,縱然李斯特對她出奇的關照,但她從來都不恃寵而驕,對每個人都那麼友善,像一縷春風,讓別人覺得無比舒服。
元音跟李斯特討論完一下第二天要拍的戲份,已經凌晨一點了,她往樓上走去,突然間,她聽到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是文卓的,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情緒有些激動。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只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
「我就知道,你這段時間對我一直冷淡,就因為跟他在一起。」
「……」
「所以呢,就為了那個女二號,你就跟那個能當你爸爸老頭子睡了?」
「……」
「路芯倩,我真是看錯你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聯繫你,你也只當沒有我這個人!」
文卓最後的語氣已經十分冷酷,大方狠話。
元音心裡一驚,路芯倩,不就是演過《幻劍之靈》裡面那個花仙子的女演員嗎,在她的印象裡,路芯倩清純可人的很,這樣的女孩也被人潛規則睡了嗎……真是難以置信!
認識文卓以來,她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聽他的話語,他和這個路芯倩似乎還是男女朋友,只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是了……
元音對聽到別人的秘密談話感到抱歉,覺得還是立刻離開這裡的好,大概越是心慌越是容易辦壞事,她一個不小心,踢倒了腳下的花盆,這種聲響在深夜寂靜的樓道裡格外明顯。
文卓聽到動靜,朝她的方向走過來,看到她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裡,微微一僵。
元音懊惱地歎息,已經被發現了,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吧,於是硬著頭皮走過去,尷尬地摸摸鼻子,傻傻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我睡不著出來走走,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文卓看了她一會兒,淡淡吐出兩個字,「沒事。」
元音遲疑地說:「你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是因為電話裡的那個女人嗎?」
文卓沒有說話,臉色更加陰沉了。
元音想起他怪異的脾氣,忙說:「如果我問的不對,你不要答就好了,千萬別生氣啊。」
文卓盯緊她,沉聲說:「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女人為了上位,是不是都可以不擇手段,沒有底線?」
「啊……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這樣……」
文卓不置可否地笑笑,「有些女人不那樣,只是因為誘惑不夠高罷了。」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所有人,就像你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情,用有色眼鏡看其他人,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但是我自己,絕對不是。文卓,我和導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元音咬了一下唇,說:「我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和李導幾年前就認識,是好朋友,這次機緣巧合,他找到我拍戲。我承認,我演女一號的確是有李導護著,但是他是因為我的實力選我,絕對沒有潛規則我。其實,本來我不想解釋那麼多,只是怕你誤會導演,所以才解釋一下……」
文卓目光深邃幽遠,聲音清冽地說:「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這麼多,清者自清,迫切的解釋,反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元音胸口一窒,覺得有些難堪。
她被人誤會也不覺得有什麼,就是不想李斯特因為她清譽受損,所以才會這麼急切的解釋。
這麼看來,不但沒有澄清,似乎還起了反作用……
其實,文卓口上那麼說,他的心裡還是選擇相信她的。一開始,他的確因為她是李斯特內定的角色而不屑一顧,因為他的女朋友路芯倩就被導演潛規則上戲,所以他格外痛恨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