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盈盈連連搖頭,「陸大哥,你把我當替身那麼久,現在突然說不要我,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沒錯,之前我是把你當成替身,但是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把你當妹妹看,只因為你那幾分相似的容貌,我憐惜你,盡最大可能的對你好,不想和你發生rou體關係也是因為不想褻瀆了你張臉,是你貪心不足,想要更多。」
「我奢求的不多,我只想老老實實呆在你身邊,過平靜安穩的生活。」
陸柏川嗤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強烈的鄙夷:「你自己數數,你背地裡做過多少事?故意考進A大接近元音,威脅尹菲菲替你做事,甚至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些我統統沒有追究。」
「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
陸柏川嘴角微勾,閃過一抹嘲諷和譏笑,對於她的喜歡,他似乎感到不屑。
筱盈盈咬了一下唇,拋下所有自尊和面子,卑微地說:「陸大哥,只要你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就算是替身,我也願意做。」
「可是現在,我不想要你這個替身了。」
筱盈盈怔愣,「你既然沒有忘記郝敏,又不愛元音,為何不讓我陪著你?」
陸柏川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並且我愛我的妻子。」
「你愛元音?不,不可能……元音有什麼好的,她跟郝敏差了十萬八千里,她也沒有我這麼像郝敏的容貌,你為什麼愛她?」筱盈盈面露嫉恨之色。
陸柏川薄唇抿出一抹不悅的弧度,「在我看來,她比你要強上十倍百倍……不對,你這樣陰暗的女子跟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我為什麼不能愛她?」
筱盈盈氣焰消了大半,哭訴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如果我那麼差勁,你為什麼還要招惹我?」
「早知道你這種女人,當初我寧願從來沒認識過你。」陸柏川毫不留情地說,眼裡閃過一抹冷然,「你大學畢業前的費用我還會提供給你,但是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筱盈盈的心臟一陣痙攣,用力地呼吸一下,不甘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絕情?」
「因為你太逾矩了,超過了我的底線,我不能再見你。」陸柏川頓了幾秒鐘,危險地瞇起眼眸,「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能守口如瓶,如果敢散播出去一句不該說的,我會讓你在台灣沒有立足之地。」
男人決然離開房間,筱盈盈呆坐在那裡,只感覺自己的心被撕成一片片,再也拼不成完整的形狀。
陸柏川從筱盈盈家裡走出來,感到前所未有的釋然,今天的筱盈盈像極了郝敏,讓他有種久違的熟悉感,方才筱盈盈吻他,他沒有一點悸動的感覺,他想,他真的從郝敏身上走出來了。
現在,他只想迫不及待地見到自己的小妻子。
他的心,已經落在她那裡……
陸柏川回到家,看到小妻子已經在沙發上睡著,小貓一樣蜷縮著身子,像是依偎在媽媽的懷抱。
他看著她俏麗的容顏,心裡浮起一絲暖意。
不忍心叫醒她,就那樣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一直一直看著。
這個傻姑娘,總是全心全意對好朋友付出,卻不知道,她的那些好朋友一個又一個地欺騙她。從今以後,他不允許她身邊有任何所謂的「朋友」和「閨蜜」出現,他要讓她快樂地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元音不知睡了有多久,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男人正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呢喃道:「咦?陸柏川,你回來啦?」
她剛剛睡醒的聲音嬌嬌的,軟軟的,讓他的心房為之一顫,聲音跟著輕柔了許多:「不到床上睡,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你沒說你不回家吃飯,我就等著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原來,她是在等他,這種被守護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陸柏川凝視著她,目光深邃,柔情款款。
元音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喂,幹嘛這樣看著我?」
陸柏川毫無徵兆地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然後緊緊抱著她,許久都不肯鬆開。
元音覺得他的舉止好奇怪,狐疑地說:「柏川,你這是怎麼了?」
「讓我抱抱你,我今天真的很想你。」陸柏川的聲音比平時低柔沙啞。
元音渾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來,他都是淡漠而冷靜的,從來沒有說過好聽的話,從來沒有展現過他的柔情。
可是今天,他說他想她,她覺得自己快暈了……
幸福的暈倒……
XXX
轉眼,又一年春節到來。
陸柏勳和郝敏回台灣了,他們到的那天,陸柏川和元音一起回陸宅。
一進屋,就看到郝敏和陸柏勳坐在客廳裡,正和家里長輩說著話,因為全家團聚,整天不見人影的陸柏光都趕了回來。
元音快步上前,抱住郝敏,激動地說:「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哦!」
郝敏微笑著拍拍她的背,「我也是。」
不經意的抬眼,和陸柏川的目光相交,兩人俱是一怔,然後同時別開視線。
元音鬆開郝敏,笑吟吟地衝著陸柏勳說:「柏勳,很高興你能回來。」
陸柏勳淡淡一笑,不語。
元音想起他們已經離婚了,看著他們的眼神不禁多了一抹惋惜和傷感。
吃飯的時候,郝敏開口道:「媽,我有兩個事情要告訴你。」
元音心裡一跳,猜測她應該要說離婚的事情,這個消息說出來一定會在家裡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第一件事是,我和柏勳這次回來,都不打算走了。」
趙雅晴滿臉驚喜,高興地說:「哎呀,你們兩個終於想通了,太好了!以後我們陸家終於可以團聚了!」
陸振華滿意出聲:「嗯,你們願意回來就好,陸家家大業大,等著你們這些人繼承呢,整天在外面混實在不算長遠之計。」
「那第二件事呢?」趙雅晴迫不及待地催促。
「第二件事是……」郝敏看了陸柏勳一眼,聲音低沉地說:「我和柏勳,離婚了。」
「什麼?!」趙雅晴手裡的勺子「匡當」掉在桌子上,一時驚呆,無措地說:「怎麼突然就離了呢……小敏啊,你別騙我……柏勳,這是不是真的!」
陸柏勳沉靜的面容深刻而凌厲,聲音清冷地說:「沒錯,我們離婚了,離婚手續都辦好了。」
陸振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斥:「你們實在是荒唐!這麼大的事竟然擅自決定,都不跟家裡提前打聲招呼!」
「是我們離婚,又不是你們離婚,為什麼要跟你們說一聲。」陸柏勳聲音不疾不徐,冷靜的模樣和其父的震怒形成反差。
陸振華更氣,「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倒是陸英廷並沒有特別強烈的反應,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無以名狀的情緒,歎息一聲,「離就離了吧,你們能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
老爺子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情緒都變得很低沉,趙雅晴更是傷心的眼眶都紅了。
元音難過的同時,覺得有幾分怪異。
看爺爺的樣子,知道他們離婚並沒有驚訝和意外,更像是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離婚一般,發出一句別有深意的喟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從陸宅出來,元音覺得心裡堵得難受。
郝敏一直都是她嚮往和崇拜的女人,她最希望她過得開心幸福,可是,她卻離婚了,叫人怎能不唏噓感歎。
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問道:「柏川,你知道郝敏姐和柏勳為什麼會離婚嗎?」
陸柏川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輕描淡寫地說:「男人和女人離婚結婚,無非就是愛與不愛的問題。」
「也未必啊,我們就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婚。」想到那個不怎麼好的開始,元音語氣有些低落。
陸柏川微笑著揉揉她的發,「但是我們現在因為相愛而在一起,這就夠了。」
元音怔愣,心裡悄然泛起一絲甜蜜。
相愛,就是互相都有愛,這等於他承認愛她了吧,嘿嘿……
陸柏川見她很白癡地笑著,「傻笑什麼呢?」
「沒什麼……我是在想,照你這麼說的話,一定是郝敏姐不愛柏勳了。」
「為什麼不是柏勳不愛郝敏了?」
「因為柏勳曾經對我說過,郝敏姐是他這一生唯一、最愛的女人。」
陸柏川的眼神微動,淡淡說:「感情是會變的。」
「但是有些人不會變,柏勳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人。」元音篤定的語氣說。
陸柏川目光微閃,陷入自己的思緒。
沒錯,他這個弟弟,一千個一萬個缺點,唯有一個優點讓他欣賞,那就是對待認定的人和事非常執著,大有死不罷休的精神。只是這份執著用在郝敏身上,傷人又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