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一覺睡醒時,夕月已經梳洗好了,抱著姐姐的布娃娃在出神。
她叫了幾聲,夕月才回過神來。
「你醒了。趕快梳洗吃早餐,一會兒我們去墨痕的醫院。」
夕月微笑著說。
墨星似乎忘了有這麼茬事,揉揉頭髮慢吞吞從床上走下來,抱著一隻泰迪熊,坐在夕月對面的沙發,聲音低低的說:「姐姐,我不想去了。」
「為什麼?」
墨星怎麼睡了一夜變了性子似地。
仰起臉,她看到墨星眸子裡的晶瑩,拚命的仍住不讓掉出眼眶,咧著嘴牽強的一笑說:「我不想做痕哥哥眼中刁蠻的女生,我喜歡他,愛他,就算他不喜歡我沒關係,只要他讓我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都說愛情中的女生都會變笨。夕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墨星一眼罵道:「笨!如果他們結婚了,你又怎麼可能會留在墨痕身邊?花嫣然那個虛偽的女人,你以為你容得了她嗎,她能容得了你?還有那個墨痕,我看跟她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根本配不住你。」
墨星黯然,不說話,半響,才決絕的說:「我不管痕哥哥是怎樣的人,只要我愛他就行了。也許,你說的對,花嫣然根本不能容我,所以,我要爭取。」
夕月無奈的搖搖頭,墨星是中毒太深了。好吧,反正自己要對付那個花嫣然,也算是成全小星的一片癡情。
「去洗臉,姐姐幫你。」
嗯!
墨星立刻領命,還不忘過來親了一下夕月。
原來做了決定會這麼輕鬆。
一會兒功夫,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夕月面前。兩人下樓時,夕月並沒有看到墨宸的人影,難道他昨晚回來連崔管家他們都不知道嗎?
夕月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給她們倒水的小櫻,突然問:「小櫻,昨晚是不是有場暴風雨?」
「哦,是得。不過天亮時已經停了。」
「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想,已經五年了,記得五年前那個電閃雷鳴的暴雨夜、、、、、」
哎呀!
身旁的墨星一聲驚呼,嚇得小櫻連忙取了抹布過來擦拭。
原來她不小心拉到了水杯。幸虧是溫開水,滴到墨星手背,只是微微紅了,並沒有起泡。
崔管家看見,瞪了小櫻一眼,連忙拿了藥過來,給墨星上了點燙傷藥。
「對不起,二小姐。」
夕月雖然有些刁蠻,卻也不任性,擺擺手說沒關係。
在此過程,夕月目光緊鎖在小櫻身上,如芒刺背。等收拾清楚了,退到廚房,靠著牆大口喘氣。
「小櫻,你怎麼了?」
米婭婆婆關心的問。
「沒什麼,剛剛差點燙傷二小姐,嚇死我了。」小櫻吐著舌頭驚魂未定的說。
「啊,二小姐怎麼了?」
米婭一驚。自從小姐去世後,她在心裡一直將二小姐當做大小姐一樣愛護。
「還好,水不燙。沒事了。」
米婭婆婆聽了立刻舉起雙手祈禱:「萬能的主啊,請你佑護二小姐不要讓她再受一點點傷。」
「婆婆,你說,那個夕月小姐會不會就是小姐呢?」
「噓。你這孩子,別胡說。少爺和崔管家都驗證了小姐的屍體,她怎麼會是小姐呢?再說,五年了,小姐也應該二十四五了,怎麼還會那麼小。」
是啊!五年了。
如果小姐真的沒有死,如果真的是被王帶走了,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又有何難。那個男人,在小櫻看來,是無所不能的。
那麼,就算她是小姐,又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天才會起疑呢?她剛剛說的五年前的暴雨夜,不就是那天嗎?也許是太緊張了,小櫻的左眼皮跳個不停,心裡虛虛的。聽到夕月他們出去了,小櫻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衛生間發出信號,將夕月的問話都一一發送過去了。
接收到信號,墨痕勾起一抹陰沉的笑。
這麼快就甦醒了,還真是出乎意料。現在,是該自己出場了。
墨宸,你是不是很意外?
哈哈哈哈哈!
篤篤篤。
進來的是海青。
她告訴墨痕,夕月和墨星來了。
墨星?
這丫頭,昨天不是氣沖沖的走了?怎麼又來了!
其實,他本不想跟花嫣然再有身體接觸,無非是做給墨星看,他不希望讓墨星對自己有太多期盼。墨星是個單純的女孩,他不忍褻瀆。
「讓夕月單獨見我。」
「是!」
海青眼神閃過一絲複雜,退了出去。
遠遠地,看到海青向這邊走來。
「海青姐姐。」
墨星委屈的望著海青,喊了一聲。
「小星,你跟海青姐姐先在這兒呆著,我去見見你那個痕哥哥,婉轉的告訴他你的心意,可好?」
「嗯。」
墨星聲音小小的應允。
等海青走到,夕月便相對的方向走去,她沒有跟海青打招呼,海青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並沒有任何言語。
奇怪?
錯過了海青,夕月覺得有些怪異。按常理,海青見到一個和死去的宛星相似的面孔不應該感到奇怪嗎?為什麼她的表情那麼平靜,好像知道自己是誰似地,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救了自己?為什麼從暴風雨的那個夜裡到她作為暗界的一員,中間的時間好像被擠壓掉了,什麼也記不起來。難道,真的是雪狼救了自己?可是,她明明記得還有重要的東西,可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在她昏迷前見到的那張臉,到底是誰的?
墨痕的辦公室門是虛掩的,夕月敲了門聽到請進的聲音時,走了進去。
因為窗簾的原因,房間的光線很暗,夕月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壓迫感。
「你就是墨痕?墨星口中的痕哥哥?」
在一切都沒有結束前,她不想公開身份。
「你認為呢?」
搖旖上的人轉過來,緩緩取下眼鏡,微笑著看著夕月。
「是你!你、、、你是墨痕,墨痕竟然會是你?」
這一刻,夕月不但感到萬分的吃驚,更覺得憤怒。
他以一個救死扶傷的高尚的人活在眾人眼中,卻做著地獄撒旦做著的事。他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精明的墨宸,勢力龐大的奕梓乾。
他是閻羅殿的死對頭,時刻想要算計墨宸,而他,居然傻瓜一樣敬重他,將他當作自己的親人。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