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獨自一人站在這座突兀在半坡上獨宅,夕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相識,是很熟悉的感覺。明明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卻感覺,這幢房子是自己住了很多年的。尤其是現在,風吹來一片烏雲,遮住了點點星光,在夜色中,這幢房子鬼魅似地張著大口,陰森恐怖的感覺。
夕月按著心臟地方,喘息,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以前,她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中打量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也是這種恐懼的心理。漸漸地,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真實的畫面。
、、、、、蒼白的臉上落滿屈辱的淚水,雙臂環在胸前,卑微的乞求:「主人,求求你放過我!」睡裙的兩根肩帶已經滑下了肩膀,可她還是抱著雙臂護在胸前,不讓透的可憐的睡裙完全的滑下去,她還癡癡的幻想著,他能放過她。
高大的身影終於將手中的冰酒一飲而盡,踱著尊貴的步伐來到宛月面前,長臂一覽,從後面扯著她的頭髮,迫使她抬著頭身子後傾,而他緩緩俯下身,在驚懼的目光中深深烙上薄涼的唇,將含在嘴裡的冰酒全部餵入她的口中,然後含著她的唇瓣用力吸/允,逼迫她吞下酒、、、、、然後她看到女孩的哭喊,落紅、痛苦,男人的霸道、欺辱、狠厲,驀然,那個男人轉身,她看到一張豐美妖冶的臉——墨宸!
啊!
夕月抱著頭下意識的大喊一聲,就要向後翻倒,卻被一人及時攙扶。
「夕月小姐,你怎麼了?」
是崔冷冽。
他老早注意到那抹身影了,記得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小姐也是這般打量著生活了很久的房子。看到夕月似乎眼睛發直的一動不動,他才跑下來了,卻不想剛好看到她驚懼的表情,還好及時攙住了,否則這樣向後倒去,準會摔壞頭部。
「是,崔管家。呃,可能最近太累了,人有些虛。謝謝你。」
夕月客氣的脫離崔冷冽的攙扶,走了上去。
她剛才的眼神,給自己的感覺,太像小姐了。崔冷冽跟在身後,暗自思量。
「墨星呢?」
進了別墅,夕月問正在收拾房間的小櫻。
小櫻看了一眼夕月,又低下頭回答說鎖在房間裡不出來。
夕月上了樓梯,明顯的感覺到身後兩道探究的目光,那目光帶著躲閃,還有一絲不安。
樓梯的轉角,夕月隨意看了一眼,崔冷冽剛走進來,小櫻背對著自己收拾,但她能肯定,適才的目光,就是那個看似嬌柔長相甜美的女傭身上。
這個女孩不簡單。
要麼,她是閻羅殿的人,當然,如果墨宸確定是『死神』。
要麼,她是暗界的人。怪不得,有關墨宸的資料會那麼詳細。若真是這樣,這個女孩能瞞過墨宸的眼睛,還真是不容小覷。
不管是哪種可能,夕月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這個女孩。
墨星將自己所在宛月住過的那間臥室,對著自己姐姐的畫像哭訴,聽到門外夕月的聲音,立刻跑過去開了門。一見夕月,就像是姐姐聽到她的哭訴來了似地,她一下撲進夕月的懷中,一個勁兒的哭。
「小星不哭,好了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姐姐幫你收拾那個壞女人。」
「真的嗎?」
墨星抬起頭,一張哭花的小臉上全是受傷。
嗯。
夕月點頭。
於是,墨星便告訴夕月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墨星想要給墨痕一個驚喜,沒有大招呼就偷偷的跑到他的辦公室。卻沒想到,她看到了一副齷齪的畫面。
那個壞女人的底褲和文胸仍在桌子上,撩起裙子跨坐在墨痕身上,上上下下的搞運動。嘴裡還哼哼唧唧發出噁心的聲音。更讓她生氣的是她的痕哥哥,居然雙手托著她的臀部,一起運動,頭還埋在她的胸前。
撲哧!
夕月笑了。
弄得墨星尷尬的停住了比劃,半響,才跺跺腳,撇過臉生氣道:「哼!姐姐也欺負我!」
「沒有,只是你說的太認真了我才會笑。你才這麼大,怎麼那些專業詞都會用?」
夕月忍俊不禁,走過去,從後面摟著墨星解釋。
「沒做過不等於沒見過,我們學校的後山經常能看到那樣的,再說,我們好像是同齡人噯,你不也什麼都知道。喔,對了,聽說,你和宸哥哥住在一起,是不是天天、、、那個了。」
墨星眨眨眼,反將一局,面對這丫頭,夕月還真是有些害羞了,嬌嗔一句。
「不過,夕月姐姐,我哥哥五年來的貞潔能讓你給破了,我真的要佩服你了。」
「你這小鬼,再胡說,我不幫你了。」
夕月故意生氣的樣子,墨星立刻噤聲了,又拉著她的袖子說低聲說:「姐姐,我該怎麼辦啊。我從五歲的時候就喜歡著痕哥哥,一直努力的在長大,想要嫁給痕哥哥,可是,那個花嫣然,她在冰室裡睡了那麼多年,一醒來就把我的痕哥哥搶去了,還做那種事。」
「冰室?」
「嗯。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昏迷了,痕哥哥便將她放在冰室的冰棺中保護了她的身體,然後研究了很多年才將她治癒。哎,夕月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墨星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到夕月的耳邊低語:「聽說要讓她醒過來,必須找一個特殊的女人和男人的胎兒作藥引子,我現在一見到她,就會看見一個無辜的胎兒被她當做藥吃下,所以我才會暗地裡叫她妖婆,姐姐,我有點怕她。」
夕月什麼殘忍的沒見過,卻被墨星這些話聽得毛骨悚然。用無辜的胎兒作藥引子?陡然間,那個墨星口中溫潤男人墨痕在她心裡大打折扣,無來由的心聲芥蒂了。
望著墨星,夕月想到了雪狼的警告。
現在她才明白,墨星這麼純潔的女孩子,那個男人根本不配擁有。他和那個花嫣然,還真是天生一對。
「小星,他值得你喜歡,愛嗎?」
夕月凝重的問。
「沒什麼值不值得,我就是喜歡,就是愛。如果我不能嫁給痕哥哥,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會討厭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墨星望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難過的說。
按在墨星的肩膀,夕月柔聲說:「他會不會同樣愛你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讓他娶花嫣然。」
「真的嗎?」
墨星撲閃著大眼睛問。
這個世界上,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墨痕。
夕月給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她摟著墨星直到她睡著了,才慢慢地打量這間房子。
簡單的佈置,很清新的感覺。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幅高大的結婚照。
相片中的墨宸從未見過的溫柔的眼神盯著依偎在懷中的嬌妻,而酷似自己的妻子微笑著,臉上寫滿了幸福,目光柔柔的俯視著自己的肚子。這時,夕月才發現,妻子的肚子微微隆起著。
奉子成婚!
他們明明很幸福,都已經有了孩子,宛月怎麼會跳海自殺呢?
夕月盯著相片半響,她突然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新婚夫婦,會有這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