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得,大大的眼睛裡充滿淚花。
墨痕不知所以,輕聲問:「小月,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宛月欲言又止,轉身對Bin說:「Bin,你先去幫曉曼弄,我有事要和墨大哥說。」
「傳說中的神醫墨痕!您好,IM`Bin。」
Bin優雅的伸出手與墨痕握手並自我介紹。
「哪裡。只不過是人們的輿論。」
墨痕謙虛著。
「的確應該先看醫生,今天小月月臉色很差。不知是太開心了還是在緊張。」
Bin揚揚唇調侃著走出去了。
墨痕卻在他笑意落盡時看到一絲狠虐。
是錯覺還是、、、、墨痕覺得Bin對宛月是有敵意的。
Bin出去後,宛月反鎖了門,急急走到墨痕身邊小聲說:「墨大哥,上次你說,我因為失血過多,暫時沒有、、、那個、、、是正常的。可是,我感覺自己,好像,好像、、、、、」宛月面對墨痕,還是很難開口說出那兩個字,猶豫了半天,伸出手,低著頭,對墨痕小聲說:「墨大哥,你是學中醫的,你給我把把脈,看我是不是正常。」
墨痕眸光暗了暗,他已經明白宛月所指為何。看來,宛月起疑心了。
他讓宛月坐下來,替她把脈。
其實,從上次來宛月問他有關女人行經之事,他便把脈發現了。只是騙她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內虛不調。
「怎麼樣?」
宛月看到墨痕神色凝重,幾乎歎息似得問。
「小月,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你大意什麼了?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是不是,我,懷孕了?」
宛月臉色渣白,身子晃了晃,極力忍住悲痛問。
墨痕撫了撫眼鏡,眼睛不敢看著宛月,低聲慢吞吞說:「是——是懷孕了。快兩個月了。」
宛月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被墨痕扶住,從椅子上攙扶起,坐到沙發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遭受的懲罰還不夠嗎?
宛月將臉埋進手掌,沒有出聲,雙肩卻因為極力壓抑的哭而顫抖。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難過的讓人看著也想哭。墨痕當時閃過一絲絲不忍。他原來的計劃中,宛月只是一顆無辜的棋子,可是,她跟墨宸一樣特異的血液,不得不讓他狠下心來。只要想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血風腥雨,只要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在墨家的忍氣吞聲,他的心,又硬起來了。
「小月,你不要太難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
宛月緩緩抬起頭,雙目失神的望著墨痕。
「其實,所有抉擇權在你手中。孩子剛剛成形,如果打掉,完全來得及。」
墨痕盡量用平緩低沉的聲音說。
「打掉?」
宛月的手不自覺撫上肚子。
「打掉!」
她又喃喃自語。
「對!打掉!要打掉!」
宛月突然興奮的樣子抓著墨痕急急的說:「墨大哥,你幫我。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讓梓乾知道,我不想一而再的傷害他!」
這個孩子,是墨宸給她餵了猛藥有了的,是她一生的恥辱。無論怎麼樣,她都不能要。對,堅決不能要!
宛月心裡給自己堅定的下命令。
她強迫自己認定這是墨宸給她永遠的恥辱,一生的恥辱,只有割掉這兒恥辱,她才能徹底擺脫那個魔鬼。
都說女人懷孕了,母愛就會滋生,墨痕沒想到宛月會這塊就決定了,而且態度堅決。
難道真是被墨宸傷透了。
如果真是那樣,以後的佈局更難了。
不過,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中,不是嗎?如今,能克住墨宸的,只有宛月了。
墨痕又安慰了幾句,出去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呆坐在沙發的宛月,心裡,居然沒有之前那麼喜悅。
Bin已經給徐曉曼畫好了妝,他沒想到,這野蠻女梳妝打扮起來,蠻漂亮的,清麗可愛。他又走進宛月房間時,宛月已經換好了衣服。是一件純白的中裙,露出半截小腿,顯得清新脫俗。
「你今晚要穿這件裙子?」Bin不確定的問。
「不好看嗎?」
宛月轉了一圈,笑呵呵的問。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難道剛剛哭過。
「幹嘛?想問我眼睛怎麼腫了麼?」
Bin點點頭,豎耳聽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宛月戲虐了一句,坐在椅子上,輕快的說:「快點給我化妝,晚宴要開始了。對了,不要畫得太濃了。」Bin總覺得宛月有些怪怪的,有看不出到底那裡奇怪。他還是細緻的給宛月弄了頭髮畫了清雅的淡妝。終於,憋不住又問道:「你真的要穿這件裙子?」
宛月點頭。
「可是,這件裙子好是好,就是不適合今晚穿。」
「為什麼?哦,對了,你是怕我冷嗎?沒關係,我有披肩呢!再說,圍著篝火,又不冷。」
「可是,今晚是、、、、、」
一想到奕梓乾的囑咐, Bin及時閉嘴了。
「你不要說了,我就要穿這件!」
宛月也沒察覺到 Bin的欲言又止。
剛剛化好妝,奕梓乾 已經上來了。一進門先責怪 Bin太慢了,讓客人等了。當他看到站起身的宛月時,有點驚艷。
雖然一直知道宛月很漂亮,但今晚,她出奇的美,而且是那種脫俗的麗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