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見蕭瑾在想青墨所說的疑點,不由得心中一驚,「偌大的妖王宮就你一個活命的,而且你說的話,竟是不堪入耳。是你自己承認的,此時又不承認了,一個仙人出爾反爾,配得起仙人的名號麼?」
青墨挑眉看著幻蝶,詭異勾起一抹笑意,「你還如當初那般,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令青墨佩服啊。」
幻蝶聞言,有些僵硬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她沒有想到,到這個時候,青墨還能說出這樣平靜的話來,不動聲色的想要揭穿自己的謊言。
蕭瑾不明白青墨話中的意思,「青墨,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跟小語有什麼關係?」
青墨淡然一笑,道:「法力達不到一定水準的人沒有資格在這裡懷疑任何人,連這點小計倆都看不出來,配不起魔君的稱號。我記得你父親的法力可是比起強多了,斷不會冤枉好人。」
這話說的蕭瑾氣不打一處來,他的法力的確是跟當年的父親難以相比,但也是當世法力靠前的魔界統領,青墨有什麼資格說他呢?
「你的法力在我之下,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蕭瑾的臉沉的厲害,當世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幻蝶冷笑的看著青墨,那表情好像是在說,不管你如何說,魔君都不會相信你。
「哥哥,語兒剛剛給青墨把脈,青墨她,她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了,此時的胡言亂語,你可不要介意啊。」幻蝶明顯的火上澆油,嘴角彎彎的看著青墨的表情。
青墨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彷彿對幻蝶剛才所說置若未聞。
「神經不正常了,就可以如此跟本座說話麼?青墨大仙,也不掂量掂量你的份量!」他生平最討厭仙人凌駕於自己之上的感覺。同樣是生靈,為何仙人比他們高出一等呢?
「既然是神智不清楚了,那就好好清醒清醒!來人!」蕭瑾的臉黑得如同鍋底一般,他本來就對青墨沒有什麼好感,此時青墨又這麼狂妄,恨不得把這裡的刑具通通給青墨試一遍。
很快,一位黑色紗衣的女子走進來,躬身給蕭瑾和幻蝶行禮道:王,公主!」
「去,先給她澆一桶冰水,讓這個仙人清醒清醒,好知道怎麼跟本座說話。」蕭瑾毫不客氣的指著那帶著冰碴子的水,狠狠的說道。
「是。」
幻蝶得意的看著青墨,傳音入密,「如何,被愛人折磨的滋味很銷魂吧,我怕你以後無福消受,因而,今日讓你嘗遍了。」
青墨低著頭,沒有說話,她此時為自己辯解,魔君自然不會相信,更何況是個不愛自己的?往日他愛她的時候都不相信她,更何況現在,恐怕是想急切的為莫紫衣報仇罷了。
青墨自嘲一笑,她何苦為他背負這麼多呢?一切的付出,根本不是等比交換啊。她現在都不明白,前世到底是蕭瑾欠了她的還是她欠了蕭瑾的。
若是蕭瑾欠了她的,上天如此安排她倒是心甘情願,若不是,那麼,此世的空間聖君不過是令她看不起的擺設罷了。
冰冷刺骨的冰水自頭部嘩啦啦的澆下來,冰冷徹骨,浸在沒有癒合的傷口上,此時刺骨的疼痛。
那日在妖宮的外傷還沒有完全癒合,此時傷口已然裂開,疼痛錐心。她知那傷口是如何來的,幻蝶那個鬼丫頭,怎麼能放過一點折磨她的機會呢?只恨自己當時失憶,無法識破她的詭計。
幻蝶知曉她的真身,她是最忌諱蟬露的,幾乎是碰到皮膚就會大面積受傷,並且不易恢復,此時更是火上澆油,恐怕傷口感染,即使是出去,有機會療傷她也會大病一場,更何況,此時又出不去,或許她這次重生也不過是短暫一瞬,來去匆忙罷了。
見青墨沒有任何的反應,蕭瑾有些氣憤,他知仙人的定力都很好,但是他就是想看到青墨痛苦的表情,不然紫衣的痛苦白受了麼?
「去,把那些刑具的滋味一一讓這位仙人嘗個遍。」蕭瑾目光陰森的看著青墨,青墨在此過程中沒有抬過一次頭,聽蕭瑾的語氣就知他的表情,他們可是在一起生活過幾千年的,此時想起當初的種種,不由得嘲諷自己太傻。
「墨兒,我會愛你,永遠愛你如生命。」站在月光的陰影下,蕭瑾含情脈脈的看著青墨,溫情的說道,彷彿,眼前的人兒便是這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青墨甜甜一笑,眼眸中,幸福在流轉,看著皎白的月色,手指加重了力道,將蕭瑾的腰摟的更緊,青墨沉默的點頭,然後對上他溫柔如月光的眼眸,「我也許你不變的真心,只為你心動。」
她極少說這樣肉麻的話,此時說出口,臉頰緋紅。
蕭瑾滿意的微笑,俯身擢住她的唇。
青墨強行逼迫自己不要去回憶,可是,記憶卻肆無忌憚的從腦海中噴湧出來,宣告他們不能被忽視的豪言。
她傾盡一世的柔情與愛意深愛的人此時卻冰冷如霜的看著自己,恨不得自己生生世世痛苦。青墨苦笑,這是她何時種下的孽根呢?
凌天宮的刑具是狠厲無比的,排在第一位的是穿骨刑,就是將大根的鏈條從肩胛骨穿過去,再穿過來,直到串成一條線。
不過蕭瑾覺得這刑法對於仙人而言不過是撓癢癢,他知曉他們自我恢復力多麼強大。
「將那鏈條上撒上鹽水和辣椒,既然穿骨一次很不容易,就讓青墨大仙好好享受一番。」蕭瑾說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觀察著青墨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相信,一會兒這位仙人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早有人在桌子上擺好了茶,是上等的碧螺翠,幻蝶也坐下來,呷了一口茶,愜意一笑,這世間再沒有喝著茶,看著青墨受刑更享受的事情了。
蕭瑾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侍女給青墨上刑,心中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