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青墨果然醒了,頭痛得厲害,視線模糊得幾乎看不清東西。
蕭語給她查看傷勢。青墨的手指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蕭語的頭。
「你是誰?」
察覺青墨的視線怪異,蕭語微微皺眉,試探的問道:「你的眼睛,看不見麼?」
青墨點了點頭,道:「很模糊,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青墨的手指摸上蕭語的臉頰,「你是蕭語對不對?」
蕭語挑眉看著神色驚喜的青墨,道:「是。」
「小語,真的是你!」
青墨開心的摟住蕭語的脖子,自從那天在浮雲賭場分開以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要不是給去妖王宮,可能早就見面了。
蕭語咳嗽了一聲,扳開一點青墨的胳膊道:「要被你勒死了!」
「額,我是太開心了。」
青墨鬆開了蕭語,繼續道:「為何我看不清東西啊?」
「是因為你法力過度透支的緣故,一會兒就好了。」
比起青墨來,蕭語難得的淡然,這似乎太不像蕭語了。
「法力過度透支?我只是給葑音療傷,怎麼會法力透支?」
青墨仔細回憶當天的情況,她給葑音療完傷後就出去調息,後來,後來就沒有印象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好好養傷吧。」
蕭語邊說著邊給青墨上藥,青墨的外傷收到不一般的劃傷,非常不易恢復。
「是哦,只要用力想,就頭痛。小語,你說我法力透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也不知,我去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白色芙蓉花瓣裡,滿身是血,非常嚇人,就帶著你回來嘍。」
蕭語蓋上藥瓶,將熬好的湯藥端到青墨身前,「先把藥喝了,等身體恢復了再想吧。」
「哦,可是,你怎麼到的妖王宮去了?」青墨腦袋裡疑點重重,根本不能不想。
「聽說葑音中了噬魂草的毒,去看看嘍,好歹,葑煜也是妖王,跟哥哥的交情還算是可以吧。」
蕭語不鹹不淡的說,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青墨喝了一口蕭語餵給她的藥,皺了皺眉,這藥太苦了,而且味道很怪。
「咳咳——」青墨被嗆到了,「小語,這藥味道怎麼這麼奇怪啊!」
「你受的傷很奇怪,所以藥也很奇怪。」
蕭語的另一勺湯藥已然放到青墨嘴邊,青墨皺眉喝下。
「小語,你怎麼了?怎麼……」怎麼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沒事啊,就是看到你受傷,而且這麼重,難過。」
「這樣啊,那你不要難過了,過幾天我就好了。」
青墨難得的笑了笑,很萌的那種,蕭語差點沒有拿穩湯勺。
「你不要這樣笑……感覺很恐怖……」
這個總是不笑的人,一笑起來真的感覺奇怪,身上的雞皮疙瘩濫掉。
「那你笑一個,我就不笑了。」青墨又將那苦澀的藥咽進去。
「我笑了,你也看不見,等你好了,我再笑。」
「好吧。」
青墨難得沒有固執的堅持下去。
蕭語把藥碗放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狀若娃娃的金色果實。
青墨聞到了香氣,「是什麼這麼香?」
「娃娃果,給你療傷用的,吃了吧,然後我給你運功。」
蕭語說著,已經把娃娃果放到青墨手中。
青墨的另一隻手也摸了摸金色的果實,「怎麼得來的?這娃娃果的守護神獸可是兇猛異常的屠龍啊,就是我師父去了也要跟那屠龍好好較量一番。記得我受傷的時候,師傅去摘娃娃果,傷得不輕。」
聽到此處,蕭語皺著眉頭,「雪隱也去摘娃娃果來著?」
「是啊,那次我走火入魔,師傅為了我快點恢復就去了。」
「是這樣啊……」彷彿是陷入回憶般,蕭語的聲音很輕。
「對了,葑音的傷好了麼?」青墨突然想起,蕭瑾和葑煜去紫雲山挖屠龍膽來著。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得到屠龍膽。
「啊?」蕭語沒有聽清楚青墨剛剛說了什麼,只聽到「好了麼?」幾個字。
「什麼好了麼?」蕭語問道。
「葑音的傷啊,他中毒了,不是你去看他了麼?」青墨奇怪的看著蕭語,她說話聲音好像不小啊。
「這個我不知,我到妖宮的時候就只看到你了,還有鮮血一片,妖宮幾千生靈死於非命,估計是仇家報復,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甚清楚。」
「什麼?你是說妖宮遭到洗劫?幾千生靈死於非命?那……那蕭瑾和葑煜呢?他們怎麼樣了?」
青墨實在沒有想到,她昏睡這幾天竟然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是不是,有人得到葑煜和蕭瑾去紫雲山大戰屠龍的消息,趁虛而入呢?可是妖宮外有幾百里的瘴氣,恐怕除了妖宮的人以外很難進入。
莫非是起了內訌?但是,除了葑煜,妖界法力高強的屈指可數。到底是誰呢?
「我哥哥在外面,葑煜不知道了,一會兒,你問他吧。」
蕭語爬上青墨的床,擺正她的身子,準備給她療傷。
「哦,好吧。」
青墨任由蕭語擺弄,乖乖的坐好。
蕭語只是簡單的給青墨順暢經脈,使得娃娃果快速吸收。
真氣在青墨體內運轉一周天以後,果覺身體輕鬆了不少,這娃娃果果真是恢復功力的寶貝啊!
蕭語下床,囑咐青墨道:「你再自己調息一下,我出去看看我哥。」
青墨點頭,「好,一會兒,我也要出去。」她感覺在暗室呆的有點悶,想出去透透氣。
「也好。」
說完,蕭語出了暗室。
蕭瑾也在調息,蕭語坐在離蕭瑾不遠處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蕭瑾收了氣,理了理衣服。他已經聽到蕭語的腳步聲,因而沒有等真氣運行一周天就收了。他很擔心青墨的身體狀況,怕青墨在葑煜恢復之前沒有恢復好,那可就糟了。
「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