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有雪隱在,似乎又很難,青墨一向是敬重雪隱,她師傅的份量自然比他蕭瑾重,這一點,蕭瑾很清楚。
但是,當初是青墨自願要定下契約的,他並沒有逼著她,縱是雪隱,也不能是橫加阻攔,畢竟,仙人更是注重承諾和契約,怎能說毀約就毀約呢?
想到此處,蕭瑾的心中稍微寬慰些。
白洛見蕭瑾的臉色暗沉了許多,心中矛盾叢生,蕭瑾真的喜歡師妹嗎?他果真對師妹動了心了麼?
白洛其實希望蕭瑾喜歡青墨,那樣的話,他的師妹就不用受到魔君的折磨,可以開心地度過一百年。他又是不希望蕭瑾喜歡青墨,他怕,他的師妹會對魔君動心,他怕,一百年後不是師妹的幸福歸來,而是,嫁入魔界的喜帖。
他不知道是杞人憂天還是他過於擔心青墨,心中的恐懼感很強烈,彷彿他的師妹的心即將淪陷。
蕭瑾已然從矛盾的思緒中轉原出來,繼續問道:「青墨那丫頭到底怎麼樣了?」
白洛此時也是剛剛從雪隱山之外趕回來,他受師傅之命,調查師妹被打傷的緣由,來此處,也是向雪隱回稟調查結果。白洛並不知道青墨此時的傷勢,但是,有師傅在,他大可不必擔心,而且,師傅還有心思派遣他去調查,說明,師妹受的傷並不十分嚴重。
白洛雖是很不待見這位魔君,但依然告訴蕭瑾實情,「師妹的傷勢並無大礙。」
蕭瑾還要張嘴問什麼的時候,雪隱的房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雪隱,見白洛回來,將蕭瑾和白洛引進屋內。
雪隱的房間是從來不招待客人的,若是真有必須招待的遠客,他便把機關暗門之類全部關上,視線之內,只有一間簡單的小空間,擺著椅子、茶桌之類很基本的東西,並無任何的雕飾陪襯。
蕭瑾環顧了四周,驚訝於雪隱的房間過於簡單。幾尺見方的屋內只有簡單的檀木器具,一扇圖案清麗脫俗的屏風,牆上的字畫亦是白描居多。
蕭瑾的眼光停留在一副彩色的畫卷之上,無法挪開。
那是室內唯一的一張彩圖,圖上畫的是一位少女閒坐在挑花間撫琴,少女的笑意淺淺,眼眸清澈,宛如一溪山間清泉汩汩流淌。她的神色愜意又溫和,彷彿是被擁在花間的彩蝶。那畫中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青墨。
蕭瑾的心中驀然一驚!這幅畫是雪隱親筆?從紙張泛黃的程度可見,這幅畫足足有幾千年甚至是萬年之久,然而,據蕭瑾所知,青墨今年才一十七歲,那麼,這幅畫,是如何來歷?畫中的少女不是青墨,那是誰?她跟青墨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蕭瑾倏然想起青墨的夢境,莫非,青墨是被強制入夢,那夢裡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並不是她自己?那麼,那位少女到底是誰?她是青墨的什麼人?還是,那是她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