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放下那翠玉玲瓏碗,提起蕭瑾的袖口仔細來看:
只見那花紋秀得極其精緻,繁複盤亙,交錯萬千,也尋不出個頭尾來,彷彿是最遠古的咒語般。青墨看的只覺這花紋越發眼熟,仔細想來,卻不真切了。
「怎麼了?」蕭瑾扶著她肩膀溫和的說。
青墨沉吟片刻才道:「可知為何要在袖口繡這種花紋?」
蕭瑾望著一旁的風屏好久,才說:「我只隱約記得母只說這花紋是用來封印什麼東西的。」蕭瑾回憶著,那天他追問母親的時候她的神色很憂傷,半天再也沒有說話。他覺得很奇怪,於是翻閱所有的記載,卻沒有一絲的線索。
蕭瑾眉頭緊鎖,「母親當日的神色很是憂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也不好再問,怕觸碰了她的痛處,於是進了典籍收藏室,翻閱了所有的記載,卻沒有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大概,是有人故意把這這秘密隱藏起來的。
蕭瑾說:「你的袖口也有。」
青墨聽他這麼一說,抬起自己的袖口,果真也繡著同樣的花紋。
這花紋背後到底有怎樣的故事呢?蕭瑾的母親提及此事的時候神色憂傷,又有人特地把關於花紋的信息隱藏起來,那麼一定不是快樂的往事吧。
「快吃飯吧,要不菜都涼了。」說著,蕭瑾夾了一塊魚肉放到青墨的綠玉盤內。
青墨將魚肉送入口中,只覺這魚肉滑膩,滿口留香,滋味鮮美非常。
「好吃嗎?」
青墨點頭。
蕭瑾說:「這是養在青荷池的菱花魚,百年才長一斤,是補氣養血的佳品。」
青墨一怔,看著盤中的那條魚,那魚的魚頭狀若菱花,魚身雪白細長。好奇怪的魚啊,她從來都不曾見過。蕭瑾說,這魚百年才長一斤,看這魚足足有十幾斤,那活了有幾千年了,比她活的時間還長得多。
蕭瑾見青墨的筷子停在半空許久不動,輕聲問道:「怎麼了?」
青墨轉身看著蕭瑾道:「這魚活了幾千年怎麼還沒有成精啊!」
她在古代神魔小說上看到,魚大概幾百年就成精了吧,怎麼這魚幾千年都沒有成精呢?
蕭瑾微微一笑說:「這種魚類要幾萬年才能有所修為,幾千年還沒有長大呢!」
「哦!」
青墨剛哦了一聲又頓覺不對,這魚都活了幾千年,那蕭瑾他……她仔細的盯著蕭瑾,上下打量著他,心道:那他是不是活了幾萬年了,活了幾萬年那不是妖精就是神仙嗎!他是妖精還是神仙啊!
蕭瑾笑得很無害,端端的坐著讓她細瞧。
這丫頭在看什麼呢?蕭瑾想,他很難看嗎?他長得很好看啊!多少美女搶著上他的床呢!她的神色怎麼這麼陰沉沉的呢?
「娘子,怎麼了?」
青墨終於收回了眼光,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夫君啊。」蕭瑾說。
他演戲演得很逼真啊,難道有什麼破綻被這丫頭看出來了?以至於還在懷疑他?
聽他這麼說,青墨才意識到自己問的方式不對,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實在記不起以往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身份,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她是不是得了怪病了,所有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青墨想,這裡的一切她都很陌生。
蕭瑾略微鬆了口氣,說:「那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
青墨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說:「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蕭瑾給她捋了捋臉頰的碎發,眸光充滿了柔情和憐愛,他說:「沒關係,娘子,我就是你的記憶,有我在,你的記憶永遠不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