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是月兒。」禹羲緊緊握著拳頭,似乎在抗議有人假裝宮靈月,可抗議卻一點用也沒有,夢沒有停,夢中的自己像是得了安慰一般,緊緊抱住夢芷妤,手開始不安份。
「禹、禹羲……」夢中,夢芷妤臉色紅紅的,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他叫道。而他則像是著了魔一般,動作迅速地將夢芷妤的衣物一一剝落,然後兩人纏綿在了一起。
「不要!」驚叫一聲,禹羲一身冷汗地醒了過來。
狠狠地搖了搖頭,禹羲呆呆地坐在床上。怎麼會……怎麼會夢見跟、跟夢芷妤這樣!不可能的,明明自己未曾與她有過任何逾越的行為,怎會做這種夢?而其實讓他更覺得驚恐的是,做這樣的夢已然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每次睡著都做同樣的夢,這夢真實得讓他懷疑他是否真地跟夢芷妤做過什麼。
可夢芷妤每次見他的神色都很坦然,也不像有什麼。
「看來是最近想太多了。」輕歎了口氣,禹羲起身出了房間,卻見夢芷妤早就坐在廳裡等他。
一見禹羲出來,夢芷妤起身微微一笑,衝他叫道「禹羲大哥。」看他的神色還不錯,也沒什麼異樣,看來是那東西還沒發做。
「美夢仙子……」剛剛做了那樣的夢,現在再見到夢芷妤,禹羲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禹羲大哥,我聽說宮靈月一回琉璃島,最近許多小妖往琉璃島的方向去了,這是真的嗎?」夢芷妤輕咳了一聲,試探性地問道。
之前禹羲與宮靈月打鬥之時,她突然出現把禹羲帶走,分明看見宮靈月眼中的複雜。也許宮靈月心中早就深深地認定自己與禹羲大哥諦成良緣了。
這也好,宮靈月自己死心,比她去做些什麼,事情會更簡單。
淡淡地將臉別開,禹羲的目光放得很遠,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才聲音低沉地道「也許吧。」她心中的復仇大業也許很快會完成,九天宮會被她所滅,自己也會在她的龍鞭下灰飛煙滅,而那時,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會隨著自己的消亡而一筆勾銷。
想到這裡,禹羲原本緊皺的眉頭竟漸漸鬆開,嘴角也泛起淺淺的笑。
一筆勾銷,多美好的詞……
而事實正如夢芷妤所說一般,大批的妖精一聽說宮靈月從寒冰盤古洞逃出來了,又順手把燕亦那個大魔王解決掉了,便成群結隊地來琉璃島投靠宮靈月。
怎麼說她也是萬妖之祖魚隱姿和遠古戰神宮遠樓之女,法力豈能小視?而一出寒冰盤古洞便把燕亦解決了,這讓一直在靈蛇洞觀察宮靈月的靈青心中不免著急。但他也別無他法,他在等,在等夢芷妤得好,那樣他就好辦了。
「月兒,接下去,你有何打算?」陪著宮靈月站在城樓上,齊霖望著重新進入琉璃島的妖精們,心中有些疑慮。宮靈月大開琉璃島大門讓眾生進島,而她卻按兵不動,什麼也不做,只是常常望著島上廣闊的土地發呆。
「接下去……打算?」重重歎了一口氣,宮靈月皺著眉重複齊霖的話,她會告訴齊霖她現在只想召集所有妖精,打上九天宮嗎?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這些妖精法力也不夠高,打上九天宮,太難。
「月兒,不要這樣累,你該停下來緩口氣。」看著宮靈月這般模樣,齊霖於心不忍。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復仇,從寒冰盤古洞出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充滿戾氣,而時不時,都有魔性顯現的症狀,這讓齊霖很是擔心。
「緩口氣?不行啊齊霖哥哥,大仇一日未報,我心就一日像被刀割,我活得多不痛快!」宮靈月別過臉,語氣變得生硬。她不能停,一停,她會重複地想起那些讓她心如刀割的往事,那樣太殘酷。
「齊霖哥哥會幫你。」輕輕撫了撫宮靈月的秀髮,齊霖淡淡地道。心中卻思緒萬千。
也許是造化弄人,才有今日這般淒慘的下場。自己再如何全心全意地愛宮靈月,也不能把愛說出口,而宮靈月再如何癡心不悔地對禹羲,卻還是落了個遍體鱗傷。
愛,真是種讓人想碰,卻不能輕易碰的東西。
而一樣為愛傷神的,還有九天宮裡,癡癡追隨著禹羲的夢芷妤,自從禹羲拿走了玄通邪鏡,似乎對自己躲得更勤了。
常常遠遠見到她,便跑得比什麼還快。這讓夢芷妤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也沒有想到,那玄通邪鏡竟會把當初發生的事放入禹羲夢中,讓禹羲日日重複地夢著相同的事。
「禹羲大哥!」跟在禹羲後面,夢芷妤加快腳步繞到禹羲前頭,臉色有些傷感地道「禹羲大哥,你為何總是躲著我?」
「美夢仙子想多了,我沒有。」淡淡地道,禹羲轉身就要走。實在沒有辦法面對夢芷妤,一見到她,就想到日日在夢中交纏的他們倆,這讓禹羲自己都快精神崩潰了。
怔怔地望著禹羲的背影,夢芷妤輕咬嘴唇,緊緊握著秀手,轉身往凝夢宮飛去。而剛進凝夢宮,夢芷妤便發現本來藏在袖中那靈青給的玉珮散發著微弱的光。
將玉珮緊緊握在手中,夢芷妤緩緩抬起頭,心中有些猶豫不決。靈青在催她下蛇毒了,她知道這樣下去,只要讓靈青解決了宮靈月,禹羲便再也沒人跟她搶了。可她竟不想是因為這樣禹羲才與她在一起。
在凝夢宮坐了許久,夢芷妤突然起身往欽元殿方向走去。有些事,藏了這樣久,是該讓他知道了!這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一進欽元殿,便見禹羲正在修煉,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夢芷妤靜靜地等。這一時半會兒,她又著急些什麼,千萬年都這樣等過來了……
輕吐了口氣,禹羲放下雙手,緩緩睜開眼睛,見夢芷妤來,便問道「美夢仙子,有什麼事?」
「禹羲大哥,有些話,我想對你說。」夢芷妤微微一笑,心中反反覆覆想著自己該如何開口。那些話太久太久沒有說,她反倒也不知怎麼開口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