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微風拂動
鳳宸宮
「飄雪參見娘娘!」
大殿中並無宮女太監,只有殿上的冰希兒和站在殿中行禮的飛飄雪,連溶月也不在,宮門緊閉,聲音徹響。
「起來吧,飄雪!」冰希兒沖飛飄雪說著,也向他走了過來。
飛飄雪起身,看著冰希兒問:「不知娘娘找飄雪來,是有什麼事?」
冰希兒看著眼前這出落成一表人才的飛飄雪,不由欣慰地笑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當初巧瑜帶你來的時候,你才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可如今你也已十六歲,是一位翩翩公子,而且武功有成,看來,我是不該再強留你了。」
飛飄雪一震,有些驚愕地看著冰希兒。「娘娘要,飄雪走?」
「是呀,我和皇上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練成了冰魄神掌,你就可以走了。」冰希兒微笑著道,「如今你不僅擁有了雪凝功和冰魄神掌,還自創了劍法『朱雀喚隱』,可以說,你現在的武功與武林盟主東方昂相比,都可以略勝他一籌,也是時候去報你飛家滅門之仇了。」看了看低著頭的飛飄雪,「怎麼了?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為什麼,我看你好像不怎麼高興?」
飛飄雪也不明白,這一刻,他等了五年多,如今終於等到了,他本該很開心的,可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很不捨,很不想就這麼離開。
抬頭看著冰希兒,那清雅脫俗的容顏他看了五年了,很是熟悉,可是他此刻卻覺得,怎麼也看不夠,他捨不得就這麼離開她,從此相隔兩地,不再見面。
似乎是看懂了飛飄雪不捨的眼神,冰希兒笑著說:「飄雪,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我永遠都是你的師父,只要你想回來,皇宮的大門,會永遠為你敞開的。」
飛飄雪微微一笑,「謝謝娘娘!」
看著飛飄雪,冰希兒又道:「飄雪,你就要走了,我這還有件東西要送給你。」說著便拿過桌上放著的一個狹長的盒子。「這個是當年我大婚時,臻兒送給我的禮物。」
打開盒子,飛飄雪卻見裡面是一把長劍,紫金的劍柄,瑩白的劍身時隱時現鱉紋,銀光閃閃,寒氣逼人,是把難得一見的寶劍。
「這是紫金鱉皮軟劍,我不善使劍,本來說是要送給翾兒當兵器的,不過現在,我就將它送給你好了,正好你缺一件像樣的兵器。」冰希兒道
飛飄雪驚愣,連忙道:「使不得,娘娘!這是為殿下留著的,飄雪怎麼能用!」
「怎麼不能用了?」冰希兒眉頭微皺,「他是我兒子,可你也是我徒兒呀,師父送徒弟兵器去報仇是應該的,你就收著吧。」
「可是……」飛飄雪還是有些推辭。
冰希兒見了,想了想便道:「要是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就當是我先借你的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那就在用它報仇後,再回來還給我好了。但如果你想要的話,那就當是師父為你報仇成功所送的大禮,日後為你所用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飛飄雪也就不好再推辭了,只好收下。「多謝娘娘!」
冰希兒卻是皺眉了,「飄雪,五年多了,你從沒有叫過我師父,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叫我師父嗎?」
飛飄雪一愣,看出了冰希兒眼中期待,想叫,可是聲音卻是怎麼也發不出。他感覺,他不該叫她師父,當然,更不該叫她娘娘,可是,到底該怎麼稱呼呢?
冰希兒見飛飄雪一直都不叫,也就失望地歎了口氣。「算了,我不勉強你了,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只要你把我放在心上就好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用灰布包著的圓形東西,遞給了飛飄雪。「這次你是要去盛都,你就順便把這個給我帶去給琉球國的銳王吧。」
飛飄雪好奇著打開,只見是面鏡子。巴掌大小,圓形菱邊,背面刻著七片梧桐落葉,栩栩如生,頗為雅致,而鏡面竟是玻璃,清晰明亮,光滑如水。
「這,這是……」看著這鏡子,飛飄雪震驚到不行。
「這是當日我離開盛都的時候,阿銳交給我的,是蘇家的至寶『風起』!」看著風起,冰希兒笑得一臉溫柔,眼中儘是懷念。「每當看到這風起,我就像是看到了阿銳一樣。如今十年之期快到了,無憂將兌現當年的承諾,退位給阿銳。這風起在我身邊沒用,也是時候還給阿銳了,希望有了風起的幫助,他能如虎添翼,更好地為琉球國的子民謀福吧!」
冰希兒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發現飛飄雪看著風起的眼中有多麼的震驚與懷念,就像是看到了久別的朋友一般。
「飄雪,這東西很重要,希望你好好保管,切不可遺失,一定要親手交到阿銳的手裡。」冰希兒說著便將風起塞到了飛飄雪的手中。
令人奇怪的是,風起一到飛飄雪的手裡,就發出了一抹殷紅的光芒,宛若那朱雀的紅羽在空中掠過。
飛飄雪驚異,而冰希兒更是驚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飛飄雪和風起。
奇怪,風起在我手中近十年,可一直都沒有反應,如同平常的鏡子一般,可為什麼,一到飄雪的手裡,它就發出了光芒?風起分明只在主人的手中才會有反應的,而它的主人如今也就只有阿銳一個的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想到什麼,冰希兒震驚不已,看著飛飄雪的瞳孔也放大了幾倍,滿是不可置信。
紅光稍顯即逝,飛飄雪驚異後也只是覺得這是神物所致,並沒有多想什麼,可看到冰希兒眼中的震驚,卻是狐疑,「娘娘,你怎麼了?」
「呃,」冰希兒回神,斂去面上的震驚,訕訕地笑了笑,故作鎮靜地說,「沒什麼,只是風起居然會對你發出光芒,看來,你和它有緣,我沒有交錯人。」
飛飄雪看了看冰希兒,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娘娘放心,飄雪一定會保護好風起,到了盛都後,完好無損地交給銳王。」
冰希兒點了點頭,正言道:「那你明天就出宮吧,早去早回,我和皇上,還有翾兒他們,都會在這等著你平安回來的!」
飛飄雪點了點頭,恭敬地帶著風起和寶劍行禮退下。
目送著飛飄雪離去,冰希兒的眉眼間卻是愈漸凝重,不由得深思了起來,連北冥昊宸來了都沒有發現。
「怎麼了,小漓?」見冰希兒在發呆,神情還很凝重,北冥昊宸不禁擔心地問。
「昊宸?」冰希兒驚訝於北冥昊宸的突然到了,可還是先將驚訝放下,立即問起了正事,「昊宸,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樂?」
北冥昊宸不解地挑眉,「前輩?你怎麼會突然問起他?你和他偷偷見面的次數不是比我的還要多嗎?怎麼了?你有事要找他?」
冰希兒凝重地點了點頭,「是有一件怪事,我想找他問問。不過說來奇怪,這十年來,他每個月都至少會來一次的,可這次居然一個多月都沒有出現過。難道,他真的又在謀劃什麼?」突然想到什麼,「也許,我該去問問無憂!」她,應該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吧。